長門好細腰第377章 更勝一籌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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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7章 更勝一籌


更新時間:2024年03月21日  作者:姒錦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典架空 | 姒錦 | 長門好細腰 
第377章

第377章

“就是表兄給的……”

楊令香聲音虛軟,咬死不松口。

賀傳棟擠過人群來,大聲申辯。

“滿口胡言。我玉佩早就掉了,那紙條也非我所寫。”

說到這里他突然轉頭望向四周的仆從侍衛,冷冷地道:

“我雖不知玉佩是丟在何處,可橫豎走不出刺史府去。是何人拿的,又或是偷的,存的是什么心,如今尚有交代的機會。若等我查出來,定不輕饒。”

賀家仆從都低下了頭。

在場的人,看得有些心驚。

千防萬防,家賊難防。

若是賀府自己人出賣主子,搞出這樣一樁鬧劇,只怕不是為了幫一個落魄的世家女,做個小妾那么簡單。

背后必有更深層的陰謀。

長公主也意識到了什么。

她視線從馮蘊身上掠過去,神情已是冷到了極點。

“楊三娘子,你還不交代嗎?到底是何人指使你,目的又是什么?”

楊令香搖頭。

“不,我沒有。孩子就是表兄的,就是表兄的……”

賀傳棟此時已冷靜下來。

他不再爭辯,拱手向長公主。

“大婚之日,潑天冤枉。若是小臣一人受過也就罷了,若是鄴城存離間之心,從中搗鬼,就不是私事,而是國事了。還請長公主明查秋毫……”

長公主慢慢點頭,側頭看著那個仆女。

“你,仔細說說,楊三娘子是如何狐媚宣平侯的?”

沒說勾搭成奸也沒說私通相姘,而是說“狐媚”,這是要把責任全推到楊令香一人身上。

仆女早已嚇破了膽。

聽到長公主點名,趕緊過來跪趴在地,能說的,不能說的,全交代了。

“三娘子并不事事讓仆知曉,但與宣平侯的事,是仆親眼所見……”

長公主的臉垮了下來。

“看見什么?”

仆女低垂著頭,不敢看楊令香。

“宣平侯深夜造訪三娘子的住處……”

長公主:“幾次?”

仆女想了想,“數次。”

“數次是幾次?”

“約莫……四五次。”

“多久離開?”

仆女臉頰微微一紅。

“有時一個時辰,有時半個時辰,有時更短一些。但從不過夜。”

長公主冷冷地看著楊令香。

“你還有何話可說……”

“不,不是的。”楊令香喉頭發啞,仍欲狡辯。

她盯著仆女,“你可曾親眼看到我與宣平侯行茍且之事?”

仆女低著頭,在眾人的目光下,咬著下唇搖了搖頭。

“每次宣平侯來,三娘子就將仆女打發得遠遠的,仆女什么都聽不見……”

什么都聽不見,又如何能親眼得見茍且?

不過,這種房里的事,又有幾個主子會讓仆女近前來看?

長公主冷哼一聲,視線慢慢垂下,落在楊令香的小腹。

“你既是否認,那本宮再問你。宣平侯深夜找你,是做何事?難不成大半夜的吟風弄月,談詩論事?”

楊令香臉色微微一白,嘴角動了動,苦笑,“妾今日說什么都沒有人信了,既如此,那妾只能……以死明志。”

聲音未落,她突然乘人不備,掉頭朝門柱撞過去。

小滿眼疾手快,伸過手臂將人攔住,拉了過來。

馮蘊微微一笑。

“三娘子怎能輕生?”

事情沒有交代清楚,這就死了,那不是浪費她的謀局,也浪費這么多人的好奇心?

謝令香在小滿懷里用力掙扎幾下,尋死覓活的大哭一陣,嘴唇哆嗦著,求助地望向馮蘊。

“王妃……饒了我……”

她還記得在宴席廳里馮蘊溫柔淺淺地笑。

如沐春風,察覺不到半分惡意。

事到如今,要說與這位雍懷王妃毫無關系,她是不信的了。

是她愚蠢,受了馮蘊的哄騙,以為她當真純善。

不然,她又何至于放松警惕,讓她這樣算計?

可這些話,無憑無據,她不能說。

只有一句“饒命”,將矛頭指向馮蘊……

“是妾有眼不識泰山,得罪王妃。是妾不該癡心妄想,留在表兄身邊,做個妾室……”

她身體搖搖欲墜,看著脆弱至極。

而話里話外是請求,又句句是在說——馮蘊陷害她。

“王妃怪我怨我也罷,怎可如此狠辣,欲要致我于死地……”

換了旁人,被人這般指責都該怒了。

馮蘊卻全然沒有什么情緒,淡淡地笑開。

“三娘子身懷有孕,胡思亂想也是人之常情。”

她看向抿唇不語的長公主,微微彎腰,行了一禮。

“全憑長公主做主。”

她姿態小意。

給的是長公主的面子……

以及……機會。

畢竟外間傳言這位宣平侯也曾是長公主的入幕之賓。

以公主殿下這般好強霸道的性子,就算宣平侯是她不要了的,對他另外的姘頭,也會心生不滿。

“王妃受委屈了。”長公主的臉色慢慢沉了下來。

自從上次去長門拜訪裴獗,吃了閉門羹,長公主心里對裴獗和馮蘊夫婦,其實也是心有不滿的。

但到她這個位置,十分明白,做人啊,得識時務。

莫說這小賤人一看便知與曲恭有勾搭,那老東西才會裝死倒下,就算她跟曲恭沒有茍且,長公主為了不跟裴獗再生積怨,也得幫著馮蘊說話。

“來人。”

長公主表情淡淡的。

一副秉公處理的樣子,不帶喜怒,更不帶半句私人恩怨。

“楊氏大鬧刺史府,惡意誣陷,拒不交代幕后主使之人,罪加一等。本宮念及腹有胎兒,拉下去看押地牢,待查明真相,再做定奪。”

很公平合理。

可地牢的潮濕陰森……

在座的夫人貴女們想想就脊背發寒,替楊令香捏了一把汗。

楊令香本就有孕在身,又受此刺激,不待長公主聲音落下,整個人便如紙片一般,飄然倒下。

又是小滿拉她一把。

楊令香跌在她有力的胳膊上。

卻寧愿她不要來拉……

撞死在門柱上,也比受所有人的目光凌遲,要來得好……

“你這個孽障哦。”賀夫人哭將起來,又氣又恨又是心疼。

“你父母都去了,還有什么人是你所顧慮的,有什么話不能說清楚?玉佩到底如何得來,那紙條又是何人所寫?快些交代了吧。”

楊令香聽著賀夫人的聲音,心如刀絞。

這位夫人是真心心疼過她的。

只可惜……

她此刻騎虎難下,即使是死,也只能咬死是賀傳棟了。只有這般,她臉面還能稍稍好看,也許還有一絲生機。

“姑母救我。”楊令香可憐楚楚地望著賀夫人。

“腹中麟兒,是表兄骨肉,妾句句屬實……求姑母救我……”

“死不悔改!還不帶下去?!”長公主不耐煩地低喝一聲,擺了擺手,又望向賀洽。

“刺史君府上的事,本宮本不該插手。接下來的事情,就交刺史君處置。若得真相,派人告知本宮便是。”

這是直接撂挑子,把山芋又還給了賀洽。

賀洽嘆息一聲,朝長公主拱手。

“下官定不辱命。”

他無法推托。

于公于私,都該出面。

賀洽讓人將楊令香帶下去,賀夫人眼睛不轉地看著楊令香的肚腹,張了張嘴,好幾次想要上前阻止,被賀傳棟死死拉住。

她到底是歇了氣。

“棟兒,當真不是你的嗎?”

如果是該多好。

她是這么想的……

賀傳棟卻聽得火氣上涌,猛地丟開手,就隨著人群大步離開,不再回頭。

賀洽冷冷掃她一眼,“你是不是許久沒回娘家了?過兩日我差人送你回去。”

說罷他扶住氣咻咻的母親,朝馮蘊和長公主告歉,又寒暄兩句,自去了。

夫人們各懷心思離開,馮蘊看宴席也差不多了,沒去喜房,托人給文慧捎句話,就上了回家的馬車。

接下去,無須她再做什么,自然會有嘴碎的人,將賀家婚宴上的事,傳出去。

其實她原本是不想沖撞文慧婚禮的。

一輩子就一次,二人又這么看重,要是能穩穩當當過去,她便罷了。

至少不會挑今日下手。

是他們太不識抬舉,小看了她。

回到莊子,裴獗還在書齋里看書,左仲和紀佑兩個一左一右侍在門外,看到馮蘊,自動讓開路。

馮蘊朝他們微微頷首,走進去就對上裴獗的目光。

他放下書。

看著馮蘊,一言不發。

馮蘊輕輕捋一下鬢發,似笑非笑。

“大王為何這般看我?”

裴獗沒有什么表情,朝她伸出手。

馮蘊抿了抿唇,在桌案上倒了杯涼茶飲下,平靜了一下心情,這才徐徐走過去,坐在他身邊。

“有了今日,煤球想是不愁銷量了。”

裴獗從來沒有懷疑過這一點。

他蹙起眉頭,盯著馮蘊的眼睛。

“如果宣平侯背后真是李宗訓,接下來,你要怎么做?”

馮蘊微微側目,看著他淡淡一笑。

“接下來……賣煤球啊?”

裴獗:……

馮蘊輕輕笑一聲。

“我的主業是做買賣,副業才是幫大王翦除宵小蚜蟲。話又說回來,大王消息很是靈通啊,剛出的事,你就知道了?”

裴獗瞥她一眼,扯個軟墊墊在她腰下,示意她躺下來歇著,聲音淡淡。

“賀府有李宗訓的探子,自然也會有旁人的。”

“還有你的?”

裴獗面無表情。

“他就是我的人。”

馮蘊愕然一下,“也是。”

裴獗:“李宗訓與你用的同一條計。”

都不想打仗,用武力解決對方。而是想從對方的內部瓦解,兵不刃血,只占便宜不出力。

馮蘊聽他這么一說,覺得還真是這么回事,當即笑了起來。

“那就看我和李氏,何人?”

裴獗嗯一聲。

“依蘊娘之計,當如何做起?”

馮蘊微微瞇起眼,認真想了片刻。

“明日起,我要更認真地賣煤球。”

裴獗:……

二錦今天有事出門了,先更一章,另一章會晚些,可以明天一起看。

比個心……

馮蘊:讓讓,別防礙我賣煤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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