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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上那個小女孩,也許是累了。探著腦袋往外看。
九璃正坐在棚子里,鍋灶下點著火,香噴噴的茶飲冒著絲絲熱氣,還附加了一種藥草的清香,聞起來讓人神清氣爽,精神為之一振。
九璃手腳利落的洗著茶。旁邊還有一盤的糖果點心。在山間看到這煙火氣息的一幕,讓人倍感一種回家的感覺。
小女孩使勁咽了一口水,搖著爺爺的胳膊道,“爺爺,我累了,我們就非得避雨才能歇息嗎?”
那位爺爺興許是看著小女孩累了。正要說話。
“累了啊?”車夫停住車道,“累了就休息一會,天黑前肯定能趕到山下。”
馬車在九璃的棚子前停住。祖孫兩人從馬車上下來。
車夫牽著馬,栓到一邊的拴馬樁上。
這是一片空地,不僅僅有棚子,門口有很多的拴馬樁,就是一個大大的石頭鑿上眼就可以,也很方便。都是九璃弄得。
車夫緊跟著過來。踏進這個棚子,車夫還特意的強調了一句道,“我們是累了在這里休息的,可不是因為馬上要下雨了來避雨的。”
九璃沒有說話,只是慢慢的坐在那里喝著自己的茶。
祖孫倆坐下,就在九璃的對面。
小女孩看著旁邊盤子里的點心,撒嬌的靠在爺爺的肩頭。
爺爺轉頭,示意車夫道,“你去車上把我們的點心拿出來。珍珍餓了。”
車夫趕忙起身,而后朝著馬車走去。
叫珍珍的小女孩使勁地搖搖頭道,“我不吃,我要吃姐姐這里的。”她說著,指著九璃旁邊盤子里的點心。
九璃微笑,看了一眼那位爺爺。五十多歲的年紀,很精神,一雙看透世事的眼眸里散發出一種精明之光,一看就非山野之人。
不像那位車夫目光呆呆的、直直的、憨憨的,一看就是認死理那種。
那位爺爺并沒有排斥。
九璃便把盤子移到小女孩的旁邊,道,“吃吧。”
小女孩很開心,抓了兩個就吃。
那位爺爺感激的目光盯著九璃,尤其是她臉上那塊醒目的胎記他特別留意了一下。別的姑娘若是臉上有傷疤或者胎記之類,都是做一些掩飾的。要么是頭紗,要么是臉上粉飾一些花朵。
但是眼前的這位姑娘沒有。
她對于她臉上的一些缺陷好像根本不介意。就那么淡定的坐在那里,雖然一身補丁的衣服,但是一點也不寒酸。
那身早已經洗的發白的褐色的衣服,散發著一種山澗芳草的花香。和世間那些粗俗的胭脂水粉簡直不能相提并論。
遠遠看去,她很丑。
但是坐在她的對面,看著她流暢的做著一系列飲茶的動作,又覺著仿若是哪位仙姑落到了這里。
她身后就是草藥,一看就是她采的,她的手上布滿了繭子和裂紋,那是一雙常年累月勞動的手。可是看上去,她卻不然絲毫凡塵。
“姑娘不是本地人?”那位爺爺忽而開口了。他疑惑的目光打量著九璃。
九璃沒有說話,專心的烹制手里的茶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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