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可喻沒想到顧易會突然上手扒她的衣服。
嚇得她連滾帶爬的從床上跌了下去。
地上鋪著厚厚的地毯,盡管不疼,但床上的顧易,這時坐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氣氛似乎瞬間詭異起來。
安靜得仿佛連細碎的呼吸聲音都被無限放大。
林可喻摒了摒呼吸。
就在她有些不知所措時。
“你沒事吧。”
才聽顧易聲音低低的問了句,并朝她伸出了手。
林可喻盯著男人伸出來的手微微一怔,在他蹙著眉,還要開口說什么時,她忙伸手搭上他的手起身,連連搖頭回:“沒事沒事。”
又小心的坐回了床上。
她躺下時,瞄了眼顧易。
或許是光線較暗。
他半張臉隱在陰影里,看不出他的表情。
在她腦子有些混亂時。
顧易突然拿起手機,說了幾句后,掛了電話,翻身下床道:“我有些事要處理。”便提步離開了房間。
林可喻見顧易突然走了。
盯著他離開的背影動了動唇,最后沒想到能說什么,悶著聲鉆回了被子里。
顧易接下來幾天,早出晚歸,偶爾不歸,似乎很忙。
林可喻幾乎和他碰不上面。
看小團子的事也被擱置了。
她本就不記得多少關于顧家的事,也沒在意,不過顧易時常不回來的事,惹得一片流言蜚語。
林可喻這天聽到有人議論。
“顧先生不回來,這位少夫人是失寵了吧。”
“她失蹤這么久,是不是……”
圍在一塊聊天的人,突然唏噓一陣,心照不宣的沒把話說太直白,轉而又有人道:“肯定是不干凈……”
“你們圍在這里,手上的工作都做完了。”
這時廖姨的聲音響起。
打斷了幾人的談話。
幾人發現這位失蹤一個月的少夫人也在,緊張的各自散去。
待人走后。
“少夫人別往心里去。”
廖姨這里轉頭寬慰了林可喻一句。
林可喻聞言,尷尬的搖頭。
沒在樓下多呆,尋了個理由回了樓上。
她拿出手機。
反復的又翻看了幾遍,盯著手機頁面,覺得應該想起什么。
可惜。
腦子一片空白。
林可喻有些繃不住。
轉而便去醫院做了次檢查。
醫生拿著片子說沒什么事時,林可喻忙追問:“那我怎么有段記憶想不起來。”
她問這話時。
祁煜正好路過,聽到林可喻的聲音往里看了眼,隨后問站在門口的廖女士:“她怎么了?”
廖姨見是剛從國外進修回來的祁醫生,忙解釋道:“少夫人她腦部受了傷,檢查沒什么問題,卻有很多事情想不起來。”
祁煜聽到是這個,微微挑眉,直接進去,仔細看過林可喻的片子后。
也沒看出什么問題,轉頭看向林可喻,想問點什么事,見她怔怔的盯著他,又沒急著出聲。
氣氛安靜了片刻。
祁煜見林可喻遲遲不說話,尷尬的咳了聲,重新自我介紹道:“祁煜,之前我們在南城就認識了。”
林可喻聞言。
腦子突然閃過一幅畫面,像是反應過來,聲音磕磕巴巴了半天,才回:“祁醫生。”
祁煜忙點頭,把話題轉到了林可喻的病情上。
祁煜專攻的就是神經方面。
詢問了林可喻的情況,還找了同行業的專家交流情況,最后也沒找到解決的方法。
不過卻想到另一個案例。
就是人體有自有保護機制,太痛苦的事,會選擇性的遺忘。
祁煜把收集到了的案例發給了林可喻。
而可喻收到祁醫生發過來的文檔,翻看后,盯著手機屏幕失神了許久。
“少爺,您回來了。”
直至聽到廖阿姨喊顧易。
她下意識的按滅手機,往沙發的角落里藏了藏,尷尬的朝顧易擠出一抹笑。
顧易遠遠的瞧了眼林可喻,提步往樓上走時,聲音不冷不熱的問:“今天去醫院了?”
林可喻聽到顧易問起去醫院的事,忙點頭“嗯”了聲。
轉頭看向他準備上樓的背影。
顧易在走到電梯門口時,忽然停下腳步,轉頭看過來,空氣中對上她的視線,卻又不緊不慢的掠過道:“上樓。”
林可喻聽到顧易叫她上樓。
猶豫了兩秒,才起身跟著他上樓。
一路上兩人沒說話。
快到書房時。
“醫生說了什么。”
才聽到顧易問。
林可喻表情僵了下,見顧易又轉頭看過來,聲音有些磕磕巴巴的回:“沒查出什么。”
說罷。
她抬手想摸一下自己的頭。
又尷尬的收回了手。
氣氛詭異的安靜片刻。
林可喻見顧易進了書房,站在門口猶豫兩秒,才跟著他進去。
他坐到書桌后面的椅子上,隨手拿了份文件,態度不冷不熱的追問:“沒說什么?”
林可喻見他不遠不近的態度。
心情有些不上不下的,更加懷疑,他們的夫妻關系,真像那位顧顏說的那么好。
就在她有些失神時。
“怎么了?”
又聽到顧易問。
他蹙著眉抬頭看過來,眼神打量著她,似乎要從她身上看出什么。
林可喻被他看得心里有些發毛,尷尬的忙擺了擺手道:“沒什么,醫生就是說,我的情況也不個例,國際上也有相同的情況,需要些時間慢慢恢復。”
顧易臉上看不出來是信還是不信,只是盯著她好一會才收回目光。
林可喻被他看得心里有些發毛。
直至他收回視線,語氣淡淡的“哦”了聲,沒再說話。
氣氛安靜下來。
林可喻動了動唇想說點什么,但見顧易垂眸看著文件,很忙的樣子,又放棄了說話。
她局促不安的掃了眼周圍。
最后禁著聲,輕手輕腳的退出了書房。
關上門后。
這才松了口氣兒。
她下了樓。
原本想著四處轉轉。
可剛到樓下。
廖姨便告訴她,老夫人叫她明天去老宅。
“老夫人?”林可喻有些意外,不禁追問道:“顧易的……?”
“少爺的奶奶。”
廖姨接話解釋道。
林可喻聽到廖姨的解釋,扯了扯臉上的笑,感覺她這情況,估計就和祁醫生說的那個案例差不多。
雖然她不記得經歷了什么,但覺得不太舒服,便直接拒絕道:“我明天沒時間。”
廖姨的表情明顯一怔,正想說點什么時。
“她不想去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