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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深思了一夜的李氏眾人再次登崖,這回做足了姿態,“拜訪”之名求見劉先生。
他們沒有提及之前請來萬安平等人調解之事,想要當做不存在,一切都不了了之,但怎么可能?
劉小樓沒有出面,出面對答的是韓高。
被問及該當怎么商議天溪崖靈眼歸屬問題的時候,韓高回答:“這個問題恐怕要延后再議了。”
李無崖問道:“為何延后?”
韓高道:“劉先生正在閉關,無法接待諸位。”
“閉閉關?”
“正是!”
李無崖指著對面稀疏的小樹林,看著和幾個陌生人談笑打屁的劉小樓,一時無語。
李無慧實在忍不住了,質問:“這是閉關嗎?他們還在大笑啊!”
韓高解釋:“那幾位高修是來參與靈眼歸屬權調解的,他們都不太了解情況,所以劉先生要閉關,向他們詳細解釋來龍去脈,不好打擾。”
李無慧不可置信的問道:“你確定閉關是這個意思?”
韓高微笑作答:“不見外客,這不就是閉關么?”
“好吧呼姑且叫作閉關但我們是來商議靈眼歸屬一事的,怎么能叫外客呢?”
“商議靈眼歸屬么?劉先生的意思,眼下恐怕還不到商議的時候。”
“這又是為何?”
“昨日,有自稱中人的萬安平等六人趕來,也想參與此事,先生對此是十分歡迎的,這也提醒了我們,應該再等等,等更多有意愿的人一起參與,否則參與調解的人太少的話,你們兩邊都難以安撫,所以先生又請了幾位高修過來,人多了,便更加公正了。”
“不是這是什么意思?”
“二弟,少說兩句,后退”
“我是”
“二弟有些心急,還請韓道友見諒。敢問劉先生請的這幾位,卻是何方高士?”
“是南海劍派的幾位劍道高士。”
“南海劍派??”
“啊,是我失言,其實與宗門無關,只談劍修,不談宗門。先生說,為了讓你們兩家都感受到公正,須得請劍修出面才好。劍修嘛,你們都知道的,心中唯劍,從無私心雜念,遇到不平,拔劍而已,最是純粹!”
“卻不知,是南海劍派哪幾位?李某倒是認得西樵山寶峰觀伍觀主,不知伍觀主到否,敢請一見。我李氏也想一盡地主之誼。”
這一下倒是出乎韓高意料之外,他怔了怔,讓李氏眾人稍候,進了小樹林和幾人說了幾句,又轉身出來,笑道:“你們倒是交游廣闊,不過伍觀主不在此間,他奉命于觀中接待八方來客,西樵山須臾離他不得。”
卻是剛剛得知,李氏與伍觀主哪里有什么交往,最多不過是點頭之交罷了,話都沒怎么說過,不用顧慮。
見李氏幾人還在拼命向小樹林張望,似乎想要辨認出那幾人的來歷,韓高干脆向他們挑明:“看在這幾日與諸位相交還算愉快的份上,韓某便透個底,這次是白長老帶隊,有南海劍派內門三弟子,啊,韓某失言,有伍長青長老的堂侄伍長庚,有白長老弟子,神霧山蘇家十三郎蘇涇,還有外門第一劍,鶴山宋神劍。這位宋神劍諸位可能不太了解,但在嶺南那邊還是很有名氣的。當然,白長老何等身份,自是不會輕易露面,也用不著他露面,此刻也不知去了哪處仙山訪友去了,受白長老所托,如今帶隊的是林長老。林長老大名聽說過么?”
“林長碧長老?”
“不是那位,那是大長老,我說的是新晉長老,雙魚劍林長老。”
“雙魚劍?也是金丹長老?”
“不入金丹,怎么做長老?這可是南海劍派。”
“這么說,南海劍派有四位金丹劍修了?”
“不錯。”
“這南海劍派也開始做中人,調解紛爭了?”
“那卻不是,我剛才也一直再說,是韓某失言了,此事與南海劍派無關,是諸位劍修接受劉先生私下邀請,以個人身份參與調解,懂了么?”
“個人身份?”
“對,就是說,出了問題,人家都是自己負責,不扯上人家宗門,跟宗門無關。”
“宗門不管的意思?”
“對咯,比如與人斗法,傷了人甚至把人殺了,那是自己個兒的行為,不是南海劍派授意的,不要去找南海劍派理論,南海劍派不管。”
“那如果他們出了事,南海劍派也不管么?”
“他們出事?能出什么事兒?誰能讓他們出事兒?你們李氏?”
“韓道友!這可不好亂講!我就是打個比方,是比方!”
“無慧道友,這個不好亂比方的,劍修心里只有劍,容不得一粒沙子,更不愿意被人家拿來打比方。”
“是是是,不比方了。那到底管不管?”
“無慧道友怎么還在糾結這個問題呢?難道你算定了這幾位劍修會出事?你們莫非有什么打算?”
“不敢不敢,就是隨意問問,好奇,好奇而已。”
“這種事情,還是不要去好奇了吧?”
“是是是,韓道友說得是。”
“好吧,話說回來,你們看見了么?和劉先生對談的那位女修,就是雙魚劍林長老了。”
隨著韓高的指點,眾人目光再轉回樹林時,就見劉小樓對面坐了個女修,兩人手中抓著不知哪里現捉來的活鴨和貍貓,比劃來比劃去。
李無真盯著林雙魚上下打量,好奇道:“他們在做什么?”
韓高道:“剛才不是說了,在唔,談論劍道。”
李無真問:“劉先生也懂劍道?”
“不懂劍道能和林長老坐而論道?你看劉先生抓著鴨子的脖子,比劃下劍的部位,林長老提著貓,比劃”
“她在往貓爪子里塞勺子?為什么逼著這只貍貓站立?林長老是在御獸嗎?”
“咳咳咳無真姑娘,若是好奇,可以過去親問之”
“好了好了,妹子別鬧,韓道友,還請代為通稟,不知劉先生何時才能見我等?”
“劉先生說,眼下參與調解的人還是太少,分量依舊不足,尚需再等幾日,否則說出話來沒人聽,被人以為是軟柿子可以隨意拿捏,可就沒什么意思了。”
“這還要再等幾日?”
“說不好,大約三、五日吧,該到的也就到了。”
“韓道友可否透露一二,還有誰會到?”
“劉先生交游很廣,這可說不好,不過據我所知,他似乎派人去了江南,那邊劉先生認識的朋友很多,金庭派掌門趙永春便是劉先生的忘年交,此外還有東西二仙宗、海上討生活的島主等等”
“一個靈眼罷了,需要那么多人么?人家千里迢迢來一趟,總不可能空手而歸吧?到時候劉先生拿什么送這份人情呢?所以,不如勸一勸劉先生,不必那么費力的好。”
“拿什么付賬?這可不是咱們考慮的,這是劉先生考慮的,不過據我所知,劉先生也不可能從自己腰包里往外拿,是不是?”
“韓道友”
“啊,無真姑娘,你剛才真過去了啊?哈哈”
“妹子,劉先生怎么說?”
“韓高你騙人!劉先生他們在研究怎么讓那只鴨子和那只貍貓做飯,根本就沒討論什么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