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7章蛻變
一篷鮮血在路燈中噴灑。
被面包車最先撞中的外婆，像斷線風箏一樣跌飛，重重地摔在殘手后面的草地，在冰冷的地上滑出一道弧線。
草叢隨著她身子拖出不同規則的形狀，也許是五米，也許是十米，總之，她最終停下來了。
只是外婆趴在地上，一動也不動，而身下，流淌出來的鮮血不斷擴大。
此刻，殘手和武凌霜似乎感覺到時間的靜止，兩人沒有絲毫的反應，因為誰都沒想到這個變故。
就連葉天龍也是愣了一下，直到輪胎擦地聲，那輛面包車像紅眼的公牛沖向自己時，葉天龍才清醒了過來，隨后就爆發出無盡戾氣！
這是謀殺！這是沖著他來的！
葉天龍還一眼見到，駕駛座的，正是納蘭霸手下的金鏈子。
“混蛋！！”
全身爆發殺意的葉天龍，右手一按車窗，像是深山老林的豹子借力沖鋒。
他對著飛馳而來的面包車不退反進，速度就像是被點燃的火箭。
就當踩盡油門的面包車要碰撞到他時，葉天龍腳步一挪就地躍起。
他像是一只展翅的老鷹。
他鞋底的粉末，沿著邊緣落下！
“轟！”
金鏈子壯漢雖然沒有踩下剎車，但目光卻隨著葉天龍微微抬起，他的眼里閃過一絲震驚。
他從沒見過一個人可以躍出這樣高度，更沒見過不懼死亡反撞向車的家伙，他一邊加大著油門，一邊去摸武器。
“呼！”
就在這時，他忽然發現，葉天龍躍起的身軀在半空停滯，隨后他就感覺，對方像利箭一般墜向駕駛位置。
在他掏出武器之前，葉天龍已蠻橫撞破擋風玻璃，雙腳踩在他的腿上，雙手按在他的胸口。
“咔嚓！”
四記斷骨音重疊響起，金鏈子壯漢發出一聲慘絕人寰的嚎叫，他的雙腿被葉天龍活生生踩斷，他的肋骨也被葉天龍按斷四根。
一大口鮮血轟然噴出，全部灑在破碎不堪的擋風玻璃，車廂頓時變得血腥。
在副駕駛座上坐著的黑衣猛男，還算強悍的他面對同伙的慘狀先是一愣，似乎沒想到葉天龍強悍到這個地步，直接撞入車里動手。
但是他也沒有慌亂，亡命之徒的心理讓他迅速抬起槍械，鎖住葉天龍。
“砰！”
可是他還沒扣動扳機，葉天龍就旋轉過身，一個重拳砸在對方的腦袋，用力極其嚇人。
副駕駛座的車窗玻璃上，立刻濺有鮮血和白色腦漿。
副駕駛座的黑衣猛男哼都沒哼一聲，就像是面條一般的倒在位置上，他至死都無法相信，對方一拳就把自己轟死了。
金鏈子壯漢也瞪大眼睛，他也無法理解眼前的一切，如果再給他一次機會，他今晚肯定不會參與行動。
此時，面包車依然像瘋牛般的往越野車撞過去，鉆出車門的武凌霜見狀忙大喊出聲：
“天龍，快跳車，跳車！”
武凌霜的喊叫被馬達轟鳴迅速淹沒，但耳朵敏銳的葉天龍還是捕捉到了，他猛地轉過身來，一腳踢開金鏈子壯漢的腿，接著一腳踩在剎車。
面包車頓時發出一聲刺耳聲響，輪胎摩擦地面發出焦灼氣味。
“砰！”
雖然面包車被葉天龍踩下了剎車，但因為速度實在太快，所以它滑了二十多米才停下，還貼著武凌霜的側頭推出了四五米，驚得武凌霜連連躲避。
車子剎住后，葉天龍不理會全身鮮血，踢開車門下車。
“葉天龍……你活不過今晚的……”
金鏈子壯漢顯然已經認出葉天龍，兇神惡煞擠出一句：“王爺已經對你下了格殺令。”
他狂笑了起來：“我還通知了敖都，他一定會殺了你的，一定會的。”
葉天龍眼里沒有半點波瀾，左手一探，硬生生又捏斷他兩根肋骨。
“啊——”
金鏈子壯漢再次發出慘叫，總算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了：“殺了我，殺了我！”
葉天龍沒有成全他，把他丟在車里就離開，準備讓金鏈子壯漢痛苦幾個小時死去。
武凌霜見到葉天龍滿身是血，面包車也破碎不堪，馬上手足無措，焦急喊道：“天龍，你有沒有事？你有沒有受傷？”
葉天龍搖搖頭：“我沒事，皮外傷，不要緊。”
武凌霜看出面包車的不對勁：“這究竟怎么回事？”
“納蘭霸的死士，找我報復。”
葉天龍一邊扯掉外套，一邊向外婆奔過去：“凌霜，你馬上叫救護車，叫警察，快！”
明白怎么回事的武凌霜馬上點頭，拿出電話就叫救護車，偶爾皺眉面包車上的慘叫。
葉天龍奔跑到一半，又馬上折回來，跑到武凌霜的越野車上，他記得上面有一個急救箱，翻了一會，果然被他找到。
葉天龍迅速提著急救箱向外婆奔了過去，還向反應過來要攙扶老人的殘手大聲喝道：
“殘手，別搬動外婆，別搬動外婆。”
葉天龍不想老人二次傷害。
正滿臉悲憤自責不已的殘手，聞言硬生生把雙手從老人身上移開，趴在地上嚎啕大哭：
“外婆，外婆！”
殘手死命捶著地面，眼睛都變得通紅。
“……為什么要撞她？”
看著痛苦的外婆，彎腰的殘手緩緩抬起頭，直立起很久沒挺過的腰，曾經的安寧謙卑在這一刻完全不見。
有的只是無比的傷心和滔天的恨意，讓他想發出號叫卻又吼不出，他的身子在風中激烈顫抖著。
他腳步踉蹌了一下：“為什么……要撞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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