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料上，一個白發老者正微笑著在媒體面前握手。
江洋盯著那張照片，隨著瞳孔的不斷深入，他感覺那個老者的微笑甚至有些……
可怕。
“江先生。”
“江先生？”
呼喚聲在耳邊傳來，江洋驚醒。
恍惚之中，他竟是出了神。
江洋深吸一口氣，看向卡姆：“我希望你剛才告訴我的，是用機械取代器官的事情。”
卡姆微笑：“很顯然，并不是。”
江洋靠在椅子上，雙手在上衣里摸著。
葉文靜從桌子上拿起香煙，抽出一支遞給江洋。
江洋伸手接過，王炳遞上點燃的火機。
多年來的習慣，讓他在心速加快的情況下會不自覺的點燃香煙。
或許只有這個伴隨他多年的味道，在此刻才能讓他找到一絲安穩的感覺。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你可以把AI植入人體的技術理解成用機械更換人體的某個器官或者零件，但這只是這個課題的其中一個部分，甚至連支線都算不上。”
卡姆看著江洋，繼續道：“在共祭會還沒有成立的時候，猶大集團就已經用多種方式存在，并且尋找著關于延長壽命以及實現人類永生的課題。”
“江先生你是一個非常有智慧的人，你應該明白，不僅僅是猶大人，全世界任何一個擁有古老歷史文明的國家或者集體，都在尋找著這個方法。”
“而病毒計劃，其實就是永生實驗的一部分。”
江洋用力吸了口香煙，張開嘴巴，煙霧飄散開來。
卡姆與金元寶對視一眼。
江洋道：“在這之前，你應該跟我介紹一下關于AI植入的事情。”
卡姆微微點頭，整理了下思路。
想了想，看著江洋道：“我可以抽一支你的香煙嗎？”
“當然。”
江洋點頭，拿起葉文靜手里的香煙盒以及王炳手里的打火機，朝著卡姆走去。
直到近處，抽出一支遞給他，并幫他點燃。
“謝謝。”
卡姆抽了一口，開口道：“我可以說了。”
江洋伸手：“洗耳恭聽。”
說罷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卡姆想了想：“首先，這個實驗是從一只老鼠開始的。”
“而做這個實驗最早的團隊，其實是由一個華夏的學者帶隊，并且由全球各個名校的博士們組成的實驗小隊完成的。這支隊伍最早的設想，是推翻了‘生物’的設想，把一切建立在數字的前提下進行的。”
“簡單來說，就是他們認為人類并不是‘人’，而是一組組電腦數據。又或者說，人類的大腦就是儲存類芯片，而肢體只不過是載體罷了。”
卡姆抬頭，強調道：“可以更換的載體。”
“在這個假設的前提下，于是他們找到了一些自愿者進行活體實驗。那些多半是一些得了絕癥，或者是一些瘋狂的家伙們。其中一個志愿者的名字叫衛，而我想跟你講述的故事，將從他來展開。”
江洋看了看葉文靜，葉文靜只是安靜的聽著，但不再是站著，而是在江洋身邊坐下，一邊聽，一邊在江洋邊上翻譯著。
“衛是一個有著遺傳疾病的患者，主要癥狀就是從他八歲那年開始，雙腿就開始癱瘓了。他進行這個實驗的目的，就是想早一些了解自己的生命，并獲得實驗室給出的20萬美元的慰問金。”
“當雙方簽署了合同后，衛就被帶進了一個手術室。手術的過程我就不在這里多說了，總之當他被從實驗室內推出來的時候，他的大腦已經被裝進了一個特制的容器，而那個容器連接著大量的芯片和數據線。”
江洋聽的微微蹙眉。
卡姆繼續道：“實驗的結果證明，人類的大腦在經過特殊的數字和數據處理后，是可以通過電腦進行分析的，從此可以推斷，人類的大腦并不會因為人體的死亡而死亡，甚至可以把大腦用數據的方式進行儲存。”
“當他們得到這個論證后，實驗室又有一個大膽的設想。”
“那就是把衛的大腦用更多的數據處理后，與另外一個載體連接。”
卡姆用力抽了一口煙，看向江洋：“于是，他們找到了一只成年的小白鼠。”
“同樣，他們開始動手為這個小白鼠做了一臺手術。”
“手術的過程大概就是，把老鼠的頭顱切開，然后連接上一根數據線，這根數據線的中間連接了一臺電腦，而電腦的另一端則連接著裝著衛的大腦的容器。”
說到這里，卡姆的喉嚨微微顫抖：“讓所有人沒想到的是……”
江洋的眼神愈發的深邃，緊緊的盯著卡姆。
卡姆道：“手術成功了。”
“那只頭上戴著數據線的老鼠在手術43小時后竟然醒了，雖然它這次的壽命只有2分鐘，但所有實驗室里的人對這場實驗取得的成就堅信不疑，對他們的猜測也是堅信不疑。”
“因為他們在那只老鼠的眼中看到了驚恐，不安。更關鍵的是，那只老鼠在拼命掙扎的時候，后半身的兩只腳從來沒有動過……”
卡姆看向江洋：“要知道，那是一只千挑萬選，健康的不能再健康的老鼠。而手術后雙腿不能動的唯一原因，就是它繼承了衛的記憶，并且實驗室的人堅信，那老鼠的2分鐘，已經換成了衛的視角。”
“他們堅信這一切的理由，是因為電腦數據內的波動。”
“衛……”
卡姆嘴唇和手指都在微微顫抖，煙頭已經燒出了糊味卻還在抽：“活了。”
江洋吞下了口水。
這是截至目前為止，他聽到的最讓他震驚的一個消息。在這之前，還是在朱元斌那里。
卡姆道：“你沒有聽錯，他們的實驗成功了，開始進行更瘋狂的計劃。而接下來一系列的實驗計劃，他們起了一個非常有深意的名字。”
“翻譯成華夏語言的名字叫……”
卡姆抬頭道：“重生娃娃。”
“很快，這所實驗室得到了一大筆資金，由美國tc金融機構和美國生物研究所共同資助，不僅如此，很多頂級財團們也開始向這支實驗隊伍拋出橄欖枝。”
“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里，他們的實驗愈發的瘋狂，直到……”
突然的停頓，讓江洋的心中竟莫名的有些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