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磅礴的深夜。
湄港七號監獄的里面看起來有些陰森。
昏暗的走廊深處,是一個挨著一個的鐵門房間。
那些房間僅能放下一張單人床和一個人站立的地方。
門口處,放著兩個盆。
一個是吃飯的盆,一個是解決屎尿問題的盆。
犯人們都已經睡下了。
走廊里響起了沉重的皮鞋聲。
步伐不急不慢,很有節奏的在長廊里回響著。
直到一處鐵門前,那皮鞋聲戛然而止。
江洋上半身是潔白的襯衣,此時袖口已經微微挽起。
抬頭,這個牢房的門上寫著:16。
江洋站的筆直,褚熊不知什么時候跟在了他的身后。
伸手指了指房門。
褚熊立刻明白了江洋的意思,轉頭對身旁的士兵使了眼色。
士兵會意,掏出鑰匙打開了鐵門。
一股餿臭味道迎面撲來。
褚熊伸出兩根手指,抬到與右肩并齊,隨后兩根手指微微向前擺動。
士兵點頭,跨步進去。
警棍在鐵門上用力敲了兩下。
“嘭!”
“嘭!!”
防爆警棍在鐵門上擊打的聲音很大,整個走廊內聽起來都是驚心動魄。
有不少犯人被這動靜吵醒,紛紛趴在“籠子”一樣的房間里,透過鐵門上僅有的一條縫隙好奇的往外看著。
“16號,布蘭肯!”
士兵的聲音很大。
牢房里面傳來了懶散的聲音,說的是英語:“現在是休息時間,請你們不要在規定休息的時間內影響我,可以嗎?”
褚熊蹙眉,江洋沒有說話。
士兵用腳把門口的兩個盆子踢到一旁,開口道:“首長來了,請你立刻起身。”
“那是你們的首長。”
“不是我的首長。”
布蘭肯的聲音從里面傳來:“我已經通過朋友從美國向這座監獄捐贈了保釋金,你們收了錢,還請按照約定把我釋放出去。”
士兵還想說什么。
江洋突然抬起右手。
士兵立刻閉嘴,退出了房間。
“犯了什么事進來的。”
江洋把左臂的白襯衫挽到臂彎處,抬腳跨了進去。
士兵抬起手電筒,照在了那個床上。
布蘭肯懶散的坐在床上,此言的燈光讓他不得不用右手遮住。
顯然他對這個士兵的做法很不滿意。
“我做了什么你們難道不清楚么?”
布蘭肯冷笑一聲。
“問你,就立刻回答。”
褚熊突然開口:“不要等我對你發脾氣。”
布蘭肯這才沒好氣的道:“強.奸未遂。”
“承認了。”
江洋道。
布蘭肯嗤笑:“這有什么不好承認的,不過是想跟一個小姑娘發生點關系而已。”
“8年而已。”
布蘭肯單腳抬起蹬在床上,看著江洋道:“8年后,不要讓我看到你。”
面對囂張無比的布蘭肯,江洋依舊是面無表情。
淡淡的開口道:“你知道那個小姑娘是誰嗎?”
布蘭肯打了個哈欠:“一個華夏婊子。”
“不不不,我想我大概說錯了。”
布蘭肯嬉笑的看著江洋:“是一個小婊子,沒開苞的小婊子。”
“但那又能怎樣。”
布蘭肯歪頭看著江洋:“畢竟我沒有得手,所以你們必須要在規定的時間內放了我,這是美國的法律。”
“你知道我是誰么。”
江洋又問。
布蘭肯道:“剛才不是說了嗎。”
“首長。”
“但,你是他們的首長,并非我的。”
布蘭肯從床頭下面拿出一封信,在江洋和褚熊的面前晃了晃。
褚熊伸手接過,看后微微蹙眉。
在江洋耳邊低語幾聲。
“我想你們應該聽說過迦南德公社。”
布蘭肯道:“社長富爾根先生已經跟你們的最高長官進行了聯系,想必要放走我的消息很快就會到這所監獄來。”
“我希望你們不要在今晚做任何愚蠢的事情。”
布蘭肯微微瞇眼:“比如,讓我感到厭惡。”
褚熊和江洋沒有理會布蘭德。
而是在他說話期間,褚熊把那封信件給江洋看了看。
江洋勾了勾手指,褚熊把信遞到了江洋手里。
看了一眼自信滿滿的布蘭德,江洋方才低頭看信件上的內容。
“你就是這么做監獄長的?”
江洋突然回頭,看向褚熊。
褚熊右手扶了扶帽子,立正站直,低頭不語。
“外界的信,是怎么進到這里來的。”
江洋沒去看布蘭德,而是轉身看向褚熊。
褚熊沒有說話,只是規矩的站在一旁。
“我給你一個晚上的時間。”
江洋看著褚熊:“把從外界遞信的人,以及在監獄里接應的人找出來。”
“不然,摘掉帽子,從這座監獄滾出去。”
褚熊點頭:“明白。”
眼神在他身上停留了三秒,這才緩緩移開。
掏出火機,拇指微微滑動,
一朵火焰在昏暗的房間里亮起。
江洋左手捏著信紙,火苗輕輕上移。
瞬間,那牛皮紙信封包裹的信件就已經燃燒一片。
在布蘭肯驚訝的目光下。
“你知道你侵犯的那個女孩子叫什么名字嗎?”
布蘭肯在床上緩緩坐直了身子,不可思議的看著被江洋燒成灰燼并丟在地上的信件。
“回答我。”
江洋抬頭,看著布蘭肯。
布蘭肯微微沉默:“我學校的學生,江甜。”
江洋點頭。
“你知道這里姓什么么。”
江洋又問。
布蘭肯微微蹙眉。
但這次的蹙眉,明顯是由緊張導致的。
“姓江。”
江洋抬頭,看著布蘭肯:“知道,這周圍400平方公里,以及整座湄港姓什么嗎?”
布蘭肯沉默。
“還是姓江。”
江洋低頭整理袖口,把剛才挽起的襯衫再次提了提,低頭道:“你知道我姓什么么。”
布蘭肯的眼神中出現一絲的惶恐和不安。
“介紹一下。”
江洋再次抬頭:“我姓江,江洋。”
“江甜的哥哥。”
“那個被你在學校里欺負的女學生,是我的親妹妹。”
“知道嗎雜碎。”
江洋開始活動手指,面無表情的看著布蘭肯:“我的妹妹在家里是掌上明珠,連我都不舍得動她一個手指頭。”
“而她卻因為你的無禮,整整做了三天的噩夢。”
“我花費了近兩個月為她聊傷,并在這片土地上為她設立了一個新的學校。”
江洋手指指向地面:“就在離這里35公里外的地方。”
不安的氣氛瞬間充滿了整個牢房。
“所以,今天我必須要給你點教訓。”
皮鞋聲響起,江洋的抬腳走到了布蘭肯面前。
布蘭肯眼神開始驚慌,看著江洋道:“我是迦南德公社的成員,是社長富爾根先生的朋友。”
“你必須要放了我。”
“不然,迦南德成員們不會放過你,富爾根先生不會放過你。”
“迦南德”三個字,曾經在這座監獄里是起到很大作用的。
至少除了監獄長褚熊以外,其他人聽到這個名字后都不敢拿他怎么樣。
原本布蘭肯以為眼前這個男人在聽到后會給他些許薄面,哪怕不給他面子,也會因為迦南德公社的“威名”而懼怕。
不料江洋聽后不僅沒有任何反應,反而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一絲讓布蘭肯心寒到骨子里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