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2章
第532章
再次謝過長青真人一聲，孔艽方才抬起腦袋舉目四望。
奇怪的是，他卻是沒有在周圍看到凝霜的身影。
繼而問到凝霜的近況。
“她呀！”龍殊臉上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也不解釋，藕白玉臂朝著孔艽身軀一一揮。
伴隨著蒼翠光華的閃爍，熟悉的失重感覆蓋孔艽全身。
他和長青真人的身體在光華中消失在了這七星門的入口。
等再次現出身形的時候，已經是青湖湖心，蛟尊那遺蛻沉淪的湖域之上。
孔艽已經踏入掌生，蛟龍煞氣對他照成的影響已經是最大。
如此近距離靠近蛟尊遺蛻，這蛟龍之煞的源頭，他只感覺混身就像是瞬間被置于滾油中烹煎一般，皮膚上滾燙熾痛。
五臟六腑亦是翻江倒海，疼痛難忍。
“嗯？”他眉頭當即就皺在了一起，當下總算是體會到凝霜和庭言克當初進入這青湖福地時是何種感覺了。
慶幸的是孔艽的神魂對于這蛟龍煞氣有一定的抵抗能力。
在蛟龍煞氣撲面而來的剎那，其神魂中變蕩漾出一圈水波般漣漪，將他肉身護在了其中。
這一切都被長青真人看在眼里。
她眼波中倒映著孔艽身軀上泛起的月華波動，調侃笑道：“果不其然，這霽月神魂能抵擋住蛟尊煞氣的影響。”
說罷，龍殊朝著孔艽身軀隨手一撫，用造玄手段替孔艽驅離了蛟龍煞氣的影響。
孔艽只感覺渾身一輕，他哪里看不出來長青真人是故意所謂，隨即偏頭對著長青真人露出苦笑：“真人還真是……神機妙算。”
龍殊將自己帶到這里，就有想要一堵霽月神魂神異的想法。
想來是對天劫神魂產生了興趣。
長青掩嘴一笑，也不解釋，朝著那蛟尊法身沉淪的湖域下揚了揚下巴道：“凝霜那小丫頭就被本真人綁在下面呢。”
孔艽掌生之后，對周圍的感知，數倍于化魂。
其實不消龍殊多言，方才現身的同時，早早的就感應到凝霜的氣息了。
不等他目光投去，湖水下就先傳來凝霜哇哇大叫聲：“龍殊姐姐，好姐姐，放我出去呀，我感覺我已經煉化得差不多了！”
長青無視了凝霜的求饒，當著孔艽的面朝著下方輕飄飄回了一句：“是差不多了，但是還差一點。”
“你就多呆一段時間吧。”
凝霜見得求饒無效，只得改變策略，向孔艽求救，傳蕩在天地的聲音帶著哭腔：“小孔子，我要死啦。快點讓龍殊姐姐放我出來，我不要神通了，我要回霜月壇。”
孔艽之前還有些不忍的，聽到凝霜眼下的聲音中氣十足，顯然并無性命之憂，也不慣著，微笑著回了一句：“聽長青真人的話。”
凝霜聽到這里，聲音頓時高了好幾個聲調，大叫道：“小孔子，你好狠的心。”
“龍殊姐姐，你好狠的心，我再也不喜歡你了。”
對于凝霜的大聲嚷嚷，長青和孔艽都選擇了無視。
至于龍殊為什么將凝霜綁在此地，他也沒有多問。
竟然他求了龍殊，讓她幫助凝霜明悟神通。
那么怎么做就是龍殊的事情，這是對于她最基本的尊重。
眼見凝霜并無大礙，孔艽也放心了，對著長青真人行禮，準備告辭離去。
長青真人傳音向孔艽：“去吧，再有一年左右，你就能來接這小家伙了。”
孔艽笑著回道：“不急，就讓她在長青真人左右伺候著吧。”
“能得到您的指點，那是她的福氣。”
凝霜跟著長青，無疑比跟著自己強多了。
畢竟先云界緊接著就要迎來異界修士的降臨，多提升一份實力，都是好的。
說完，在長青真人含笑的注釋下，孔艽化作一道流光，沖向了青湖福地的出口方向。
伴隨著喚潮笛的響起，孔艽踏上了回歸蒼梧派的路途。
歲月如流，不知不覺蒼梧派取代定岳宗成為蕪東第一大派，已經近十年之久。
那一場集蕪東修士之力，討伐定岳魔宗的事跡，已經在蕪東成為了傳說。
而作為那一戰的領軍實力，第一個直面定岳宗的宗門，蒼梧無疑受到了所有蕪東修士的尊敬。
這近十年時間以來，蒼梧派實力飛速擴張。
在皇甫英運籌帷幄之下，蒼梧派聲望一日強過一日，宗門威嚴已經深深植入蕪東修士心中。
孔艽并不知道自己閉關了多久。
只知道當他花了一日時間，從青湖福地趕到蒼梧派時。
眼前宗門的景象已經是天翻地覆。
蒼梧派山門周圍，修士往來絡繹不絕。
各個蒼梧派名下附庸的門派和家族，都在蒼梧派山門外設立有分舵。
一棟棟精美的閣樓屋宇連綿百里之外。
孔艽目光流轉，甚至在在那些門派集結之處，看到了淬金門、藥王谷、莫生宗這三個除了蒼梧派外，蕪東最大勢力設立的分舵。
其他小門派更是不勝枚舉。
這里顯然已經成為了蕪東的中心。
要不是蒼梧派山門處那三個依舊蒼勁的，刻錄著‘蒼梧派’三個字眼的石碑依然醒目。
孔艽就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了路。
顯然，蒼梧派的發展方向與之前的定岳宗不同。
相比掠奪和強占，皇甫英更擅長拉攏共贏，與民生息。
眼下蒼梧派的人氣，已經不在天齊皇城之下。
唯一差的，就是那豎起的萬古城墻了。
孔艽感應下，甚至發現巡視山門的升輪弟子自己大多數都不認識了。
“我到底閉關了幾年？”
看到這里孔艽這才意識到這么一個嚴肅的問題。
他在星空祭壇，日復一日的吸收著太陰之精。
那片虛空，根本感應不到時間的流逝。
就算能感應到，孔艽哪里還有閑工夫去計算過了多長的時間？
孔艽沉默的看著前方熟悉又陌生的山門，只有這一刻他才真真切切的感應到，修真無歲月的說法。
升輪修士增壽兩百。
掌生大能，又增壽五百，掌生巔峰甚至能活千年之久，直到神魂被時間磨滅，方才能稱之為身隕。
他閉關的這點時間，對于掌生大能漫長的生命而言，不過是彈指一瞬。
只是孔艽踏入掌生得太早，還沒有感應到時間的漫長和廉價。
這種感覺，隨著他日后修為的精深，會越來越明顯。
默然許久，孔艽想到了什么，臉色微微一變，暗道：“糟了，玉庭門的事，不會已經錯過了吧。”
他費盡心機，把關世華送回玉庭門，就是想要借玉庭門之手，替自己達成鎮壓西煌福地機緣一事。
可自己這一閉關，也不知道過去了幾年。
這要是錯過了，等同于孔艽錯過了最佳的鎮壓西煌福地的時機。
好在是孔艽這一路走來，并沒有在蕪東大地上看到大戰的景象。
顯然，孔艽這一次閉關時間雖然長，還沒有長到異界修士降臨的時間段。
“不行，得快些回宗門見見師尊了。”一念至此，孔艽不在耽擱，身形一晃沒入宗門大陣之內。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
他甚至沒有驚動任何一個巡山弟子。
以他如今的實力，只要不想要被人發現，除了門派里三位掌生誰也別想發現他。
孔艽身形剛剛進入內門。
嗡！一股凌厲的劍意便從劍岳之上沖天而起。
隨即孔艽感覺自己被一股意志鎖定。
不用想，能在第一時間做出反應的，只有他那被稱為宗門利劍的東仙師伯。
“我剛剛突破掌生，這股掌生氣息對于東仙師伯而言還有些陌生。”
因而引起東仙的關注也在情理之中。
想到此處，孔艽面帶笑容，坦然的接受那股意識的窺探。
不多時，孔艽視野中看到一道劍光從劍岳之巔沖天而起，降臨在自己面前。
劍光散去，顯露出東仙那挺拔凌然的身姿。
他犀利如電的眸子目視孔艽，上上下下打量了數遍。
直到東仙那雙眸子看向他的眼睛。
原本孔艽還因為他會說些恭喜掌生之類的場面話。
卻是不然。
“時間用得長了些，要不是你入內門時留下的魂燈未滅，我們都險些以為你殞命了。”
東仙說話向來直來直往，一句話讓孔艽露出訕笑，只得解釋道：“不瞞師伯，這次突破頗有波折。”
說著，孔艽問出自己心頭的疑惑：“其實弟子也不知道到底用了幾年。”
“六年。”東仙惜字如金。
聽得孔艽愣了一下。
六年。
掌生的突破大多在一到三年左右。
要是超出這個時間段，只能代表突破得并不順利。
而突破過程一旦出現意外，極有可能預示著突破失敗。
自己用了足足兩倍的時間，也怪不得東仙方才要說那番話了。
也怪不得蒼梧派眼下變化如此之大。
“唯一慶幸的是，總算是趕到了異修入侵之前。”孔艽頗有些欣幸的想道。
東仙不愛多問，不去看孔艽臉上復雜的表情自顧自說道：“回來就好，去見見雷尊吧，他很牽掛你。”
末了，他還補充了一句。
“你師尊也在那里。”
“是！”孔艽慎重點頭。
突破掌生這種大事，理應第一時間告知雷尊和皇甫英，東仙的要求合情合理。
隨即兩人并駕齊驅，化作兩道流光，消失在原地。
禁地，雷尊隱居的閣樓亭前。
孔艽站立著身姿，朝著亭內坐著的少年身姿，以及兩側的身影恭敬拜下，口中朗聲道：“弟子孔艽拜見雷祖，拜見師尊，拜見東仙師伯。”
說著，孔艽臉上露出笑意，聲音都輕了幾分：“弟子幸不辱命，成功掌生。”
掌生境界，在異修危機未有來臨之前，可是先云界執掌話語權的大能境界。
他成功突破，確實值得他在宗門長輩面前露出些些許自得。
雷尊還是少年書生模樣，時間好似沒有在他臉上留下絲毫痕跡。
他如東仙一般，初見孔艽目光便上下打量他數遍。
最為蒼梧派境界最高的老祖，他明顯看出來孔艽神魂的神異，眼里有一閃而逝的訝然。
不過很快被欣慰取代，他手掌伸出，輕輕將孔艽半恭著的身體托起，微笑道：“雖然時間用得長了點，總算是掌生了。”
“以后見我總算不用拜了。”
最后一句話聽上去像是調侃，其實雷尊所說的也是蒼梧派的規矩。
掌生見面，哪怕是差著輩分，都不用行跪拜禮。
也不只是蒼梧派也有這個規矩，其他門派同樣如此。
不等孔艽回應。
皇甫英突然出聲，語氣少有的變得嚴厲，帶著苛責：“讓你突破個掌生，你消失了六年，臭小子我還以為你臨陣脫逃了呢。”
孔艽作為皇甫英唯一的弟子。
他即便在其他方面再無情，也是有些感情的。
只是他表達關心的方式有些特別。
孔艽聽得出皇甫英話語里的關心，只得訕笑著回道：“不瞞師尊，這次弟子突破頗為波折，因而多耽擱了一些時間。”
他自然不可能說是因為吸收天品天地之精太陰之精而耽擱了。
也不敢說被仙人算計一事。
好在是雷尊在場，皇甫英不好多問，讓孔艽含糊其辭過去了。
說完，孔艽眼睛開始打量起面前三位蒼梧派的脊柱。
他以前修為太低，根本看不透他們。
在突破掌生之后，他的虛魄視野總算是能窺探一二了。
首先是東仙，神魂與尋常掌生大為不同，與其說是神魂，倒更像是劍魂。
神魂不是小人的形狀，而是一柄凝實的利劍，通體湛藍，如同水波般蕩漾。
乍一看無害，細看下讓孔艽雙目微微刺痛。
顯然，東仙的劍道修為已經達到一種孔艽不可知的領域。
修為雖然只有掌生中期，但這個狠人可是在化魂境界就殺了葛峽的天河劍仙。
實力怎么可能以單純的境界而定義。
“不愧是東仙師伯，我沒有勝他的把握。”
孔艽給予了東仙很高的評價。
然后是自己師尊皇甫英。
因為相比東仙突破得晚了，和孔艽一樣，只有掌生初期。
可在孔艽閉關的這六年，他也沒有閑著，怕是距離掌生中期也不遠了。
修為雖說不高，神魂手掌分別拿著兩顆猶如寶珠一般的物件，燦燦生輝。
孔艽從那兩團光華上感受到了神通的氣息。
“早就聽東仙師伯說過，師尊他厚積薄發，在雷尊幫助下領悟第二神通。”
“那兩團光輝，想必就是他老人家的兩個神通了。”
很明顯，作為蒼梧派幾乎沒有人見過他出手過的皇甫英，并不是他表面上看上去的那般無害。
“他老人家的實力，必然不在東仙師伯之下。”
孔艽最后看向的自然是蒼梧老祖，他最尊敬的雷尊了。
雷尊的神魂通體紫色，完全由雷霆凝聚。
孔艽第一眼看去過，耳邊便想起滾滾雷霆之聲，震耳欲聾。
在雷霆的那神魂上，孔艽感覺到了遠超東仙、皇甫英的恐怖壓迫感，如是直視天劫。
震得他兩耳發蒙，有毛骨悚然之感。
奇怪的是，他能看出東仙和皇甫英的修為，卻是看不穿雷尊的。
哪怕雷尊在孔艽凝視向他時，故意將自己神魂展露，面帶微笑，仍由他窺探。
孔艽也只能感覺到雷霆的威嚴，而感覺不到他的具體境界。
“不愧是雷尊，蒼梧派的定海神針，一個人便讓當年的定岳宗不敢動彈。”
“莫非是已經掌生巔峰？”孔艽不是很肯定的推測道。
孔艽打量面前三位掌生的舉動雖說隱晦，可哪里逃得過他們的眼睛。
東仙和皇甫英見得雷尊放任孔艽，也不好多說。
只能互相傳音道。
“雷祖有些過于溺愛孔艽了。”
這是東仙說的，聲音倒是聽不出情緒，像是閑聊。
皇甫英面無表情看不出情緒，淡淡回應道：“當年他也是這般放任我們的。”
禮畢。
孔艽將那枚雷尊交予自己的雷符雙手托著呈了上去。
那雷符能抵擋被仙人干擾過后的伏天陰雷。
顯然不是普通物件，說不定是雷尊心血煉制，孔艽怎么敢獨吞，用完自然是要歸還的。
雷尊也不矯情，含笑著收了。
同時他手掌一揮，在孔艽的注視下，取出一物。
它的長度有一丈二，戟柄白亮如雪，戟刃兩面盡皆索大如刀，戟間如是龍頭。
通體有一股兇悍的煞氣。
它乍一暴露在空氣中的剎那，煞氣瞬時籠罩天地，整個禁地的溫度好似都下降了一截。
孔艽隔得很近，那柄戰戟被雷尊拿在手里的剎那。
兇狂的氣息撲面而來，給人一種直面洪荒兇獸之感。
“吼！”隱約間，孔艽耳邊甚至能聽到那柄戰戟中那兇狂的嘶吼聲。
只是那聲音吼道一半，猛地停滯了，而后那戰戟中涌出一股意志，包裹住了孔艽。
“注靈重器！”孔艽雙眼一亮，這柄戰戟已經有了自己的意識。
且有如此兇悍的氣息，必然是注靈重器無疑。
有雷尊在前，孔艽并未抵抗，仍由它包裹過來。
它的意志宛若流水，淌過身體時有溫涼之感。
不會給人帶來不適，反而有種沐浴在清泉中的舒暢。
初時孔艽還沒有感覺不對勁，約莫兩三息之后，孔艽臉色忽然有些古怪。
這股氣息，他之前就覺得熟悉。
眼下稍稍體悟，他腦袋里瞬間浮現出自己那柄和喬之徒戰斗后破碎的準注靈重器，龍泉聲。
“龍泉聲？”孔艽已不是很肯定的語氣，叫出了龍泉聲三個字。
聲音剛剛落下。
那柄被雷尊放在手中的戰戟突然抑制不住的顫抖起來。
隱隱有要主動脫離雷尊掌控的架勢。
雷尊全程平靜的看著這一幕，也沒有去阻攔那戰戟，反而是輕輕呢喃道：“去吧！”
雷尊的話，讓那戰戟不再掩飾自己的想法。
戟身脫離了雷尊的手掌，朝著孔艽飛去，而后四平八穩的落在孔艽的面前，戟身剛好放在孔艽伸手就能觸碰的位置。
這個過程中，它不斷的發出龍嘯之聲，似乎是再催促孔艽拿起它。
“這！”孔艽驚疑不定，他越看越覺得這是自己的寶貝戰戟龍泉聲。
可那柄戰戟已經碎掉了，孔艽親眼看見它在自己手中化為飛灰的。
直到皇甫英的聲音傳來，替孔艽打消了心頭的疑惑。
“確實是龍泉聲，它當日本體雖然碎了，可器靈卻在最后一刻升華到了注靈重器。”
“雷尊在你閉關后親自去了一趟無盡海，找到了龍泉聲器靈。”
“并且花了數年時間，用蒼梧派寶庫里最好的靈礦打造出來的這柄戰戟。”
皇甫英明顯是有些心痛那些靈礦石的，不過作為掌門，作為孔艽的師尊，這點氣度還是有的。
說完他表情變得嚴肅，命令孔艽道：“雷尊為你這柄戰戟嘔心瀝血。”
“還不謝過雷尊。”
孔艽聞言，表情微微激動。
一是因為龍泉聲的失而復得。
九首蛟雖然也是注靈重器，可怎么比得上跟隨孔艽一路走來的龍泉聲。
二是因為雷尊的對自己的重視。
讓孔艽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歸屬感，這才是一個宗門該有的樣子。
“雷尊厚愛，弟子無以為報。”
“日后宗門所驅，莫敢不從。”
孔艽慎重的朝著雷尊拜下。
后者微笑點頭，隨即指了指面前的龍泉聲意思不言而喻。
孔艽重重點頭，深深吸了一口氣后，伸手觸碰向了面前的早已蠢蠢欲動的龍泉聲。
在他手掌與戟身接觸的剎那。
水波般的漣漪順著戟身籠罩孔艽，熟悉的溫潤感傳遍全身。
下一剎那。
轟！滔天戟勢自孔艽體內爆開。
氣勢震散了天上的云彩，震得禁地這一方空間大地都在搖顫。
掌生之后，孔艽的戟勢更強大了。
光是氣息，就能強烈到如此地步。
看得東仙眼里都浮現出戰意。
被皇甫英斜瞥了一眼，說道：“那可是我徒弟，你可是師伯。”
東仙如若未聞，眼里只有見獵心喜的洶洶熾熱。
眼前這個少年，確實已經成長到足以作為他對手的層次了。
皇甫英見得勸說無果，深知東仙秉性的他，也只能搖頭，不過看向孔艽時，眼里也有深藏著的詫異。
這個少年可以說是他親眼看著，從外門一步步崛起的。
眼下修煉還不到二十年，初入掌生就已經有了如今的聲勢。
別說東仙了，皇甫英感覺自己好像都沒有了必勝孔艽的把握。
“這小子！”
皇甫英目視著孔艽那張因為戟勢，而顯得霸道的面容，暗暗嘆道：“還好是我徒弟。”(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