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
第二百四十五章
第239章
周尚香帶著孔艽三人一路飛馳,重回那湖心島沉沒的湖域上空。
踏入一片虛空之后,孔艽清楚的看到周圍的空氣一陣扭曲,似乎是進入了一個被陣法隱藏的空間。
而后他在這處空間里,看到了皇甫英的身影。
他依然那般英朗挺拔,臉上看不到歲月的痕跡。
他的身側,還分別站立著淬金門的苗江,以及莫生宗韓紅花的師尊,那個身著無袖勁裝的精瘦男子湯由。
三人的面前的虛空立著一面銅鏡,一看就不是凡物。
鏡面上清晰的倒映著定岳宗一方,兩大掌生的身影。
居然能瞞過掌生境界修士的感應,可想而知這面銅鏡的神異。
見得周尚香帶著孔艽三人進入這里,皇甫英只是目光一掃,而后朝著周尚香點頭后便重新將目光投向面前的銅鏡。
周尚香似乎還有任務,送達三人到場后,便走出了這片空間。
現場的苗江和湯由倒是多看了孔艽三人幾眼。
他們中,一個皇甫五芹,潛龍榜第二的皇女,在苓西隕落后,為蕪東第一天驕。
一個孔艽,皇甫英的首徒,斬殺過陸文濟。
一個上官雨舟,天河劍仙的關門弟子。
都稱得上是蒼梧派未來的中流砥柱。
“蒼梧派后繼有人了。”苗江的頭發更加蒼白了,連聲音都多了些干涉之感,形同枯槁,一副隨時可能咽氣的模樣。
“眼睛都嫉妒紅了吧。”韓紅花的師尊湯由,眉宇間滿是譏諷,開口就是充滿了挑釁的嗓音,渾然不怕壽命已經走到盡頭的苗江。
苗江似乎已經習慣了湯由的做派,冷哼一聲不做多言。
反而是皇甫英凝重出聲提醒兩人道:“時間差不多了,該上重頭戲了。”
皇甫英的話,令得兩派的領軍人物湯由和苗江同時神情一肅。
兩人點頭之后,和皇甫英站立到了一處,立身在那銅鏡之前,隨即三人同時探出手掌,朝著那銅鏡灌注入靈力。
這一幕看得孔艽眼中異彩連連,望著那一面銅鏡暗道:“居然要三個升輪之巔的修士同時發力,這面銅鏡莫不是注靈重器。”
一念至此,孔艽的耳邊,響起皇甫五芹清脆的傳音。
“破妄玄鑒,淬金門的鎮宗法器,可破妄還真,也可窺探道萬里之外的光景。”
“需要三個升輪之巔修士一身靈力作償。”
顯然皇甫五芹這次的傳音不僅僅只是針對孔艽,連上官雨舟都聽到了。
后者和孔艽對視了一眼,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疑問。
這時候啟動破妄玄鑒所欲為何?莫不是要向定岳宗兩大掌生發難?
“應該不是,師尊定有深意。”孔艽迅速否定了這個猜測,繼而認真端詳著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
既然猜不到,那就默默看著吧,這也是皇甫英把他們三人叫來的意義。
另一邊,隨著皇甫英三人靈力的灌注,破妄玄鑒的鏡面忽而產生了波紋般的漣漪。
并且漣漪抖動的速度,隨著三人靈力的傾瀉越來越急促。
當三人的一身靈力都被破妄玄鑒吞噬之后。
咣!孔艽看到一道黑紫色光束清晰的從破妄玄鑒的鏡面噴吐而出。
光束并沒有沖出幾人所在的這處隱身的陣法內,而是遁入了虛空之中。
幾乎是光束消失的剎那。
孔艽的眼睛看到了破妄玄鑒的鏡面所顯示的畫面中,那原本是定岳宗兩大掌生所站立的虛空位置。
黑紫色光束從虛空中遁出,幾乎是貼著定岳宗兩大掌生的面前炸開。
掌生可不是升輪,饒是這道光束的出現讓人猝不及防。
可在其炸開的剎那,兩大掌生當即出手。
杵著拐杖的那鶴發童顏的老者冷哼一聲,持著扭曲的權杖在虛空中一跺。
轟!震蕩的漣漪將面前的虛空都震得掀起了靈力風暴,欲要將那黑紫色能量抹去。
身處白霧中的掌生則是操控著周圍的云霧,凝結成一頭霧氣巨獸,朝著那黑紫色光束炸開的位置一口吞下。
兩大掌生的手段都高深玄奧,尋常法器難以傷到他們。
可注靈重器本就是掌生法寶,這破妄玄鑒又有破妄還真之能,并不是攻擊性的法器。
因而兩大掌生的還擊,并沒有將紫色光束抹去。
反而是被黑紫色光華穿過,光芒掃中兩人。
奇怪的是,黑色色光滑也并沒有對兩大掌生照成絲毫的傷害。
只是那兩大掌生中的,身形都籠罩在白色云霧中的那人,被黑紫色光束一掃之后。
體表的云霧頃刻間如夢幻泡影一般破碎。
在銅鏡之上,顯露出他隱藏的真容。
那是一張稱得上俊美的面容,眉毛修長偏細,線條柔和偏于女性化,眉眼間含著掩飾不住的邪氣。
即便他沒有露出任何的表情,五官上的邪性,也讓人覺得他不是一個善男信女。
“是他!”孔艽在銅鏡上,看著那張面孔的剎那,大腦中嗡的一聲,眼睛的瞳孔放大。
還好他掩飾得很好,表情并無變化,沒有讓人看出端倪。
他強忍著心底的震撼,一遍又一遍的在那銅鏡上的面孔上仿佛確認。
直到和他腦海中記憶的身影完全重合,確信無疑后,他才敢確定這個人的身份。
這個男人,孔艽在葛峽的記憶中,看到過無數遍。
而且他的相貌和韓冬兒起碼有七八成相似,他絕對的不會記錯。
當即在心頭默默的念出兩個字眼,道出了他的身份:“韓錫!”
那個本應該在二十多年前,死在火德宗的男人,火德宗最后一任宗主,韓冬兒的父親。
上一代人中的第一天驕,最早觸碰到掌生的絕世天才,七殺劍韓錫。
“韓錫不是應該早就死在那次圍剿中了嗎?”
“那一次圍剿定岳宗出動了掌生大能,韓錫只是剛剛觸碰到那個境界,是萬萬不可能活下來的。”
“他怎么活下來的?”
“他怎么又成為了定岳宗的掌生的!”
孔艽大腦一片空白,感覺這個世界太過于匪夷所思。
孔艽是在葛峽的記憶中見過韓錫的。
皇甫五芹和上官雨舟則沒有見過。
但皇甫五芹見過韓冬兒,上官雨舟也見過韓冬兒的畫像。
看著那張和韓冬兒相似度極高的面孔。
皇甫五芹愣了一下嘀咕一聲:“這人怎么和韓冬兒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他莫不是韓冬兒的父親?”上官雨舟神情怪異,瞎猜之下,居然猜中了真相。
這是孔艽三人的反應。
皇甫英三人在看到那張面孔后,又是另外一番微妙的表情。
“好久都沒看見過這張臉了,真是讓人懷戀。”皇甫英語氣惆悵,眼神似乎已經飄到了二十多年前,自己還身在火德宗的時候。
這個男人天生擁有著可怕的魅力,真的無時無刻的不在影響著旁人。
要不是他皇甫英心志堅定,怕是已經是火德宗的人了。
“果然讓皇甫英說對了,真是韓錫。”湯由神情玩味,發出情緒不明的怪笑聲:“堂堂定岳宗宗主,一直不以真面目示人,原來藏著這番秘密,真是滑稽可笑。”
“這還是以蕪東正統自稱的定岳宗嗎?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苗江也是眼神復雜的看著銅鏡上的面孔,時隔這么多年再次看到這張臉,他還是不由得心生敬畏。
可他已經是將死之人,不在乎這些了,以沉悶的嗓音說出一句耐人尋味的話:“他還是韓錫嗎?”
皇甫英對于兩人的反應并不在意,眼瞳里流露出精光,低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