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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08章:顫抖吧!趙禎:朕欲以臺諫為劍,糾察四方


更新時間:2024年04月30日  作者:上官不水  分類: 歷史 | 兩宋元明 | 上官不水 | 我在大宋做臺諫官 


上元佳節夜,月如白玉盤。

汴京城內。

處處都是人流,處處都是表演。

宣德樓前,燈山齊齊點亮,好節目如云,輪番上演。

御街兩側、大相國寺、州橋、樊樓、保康門、雞兒巷等地方更是彩旗飄揚、歌舞百戲,一片連著一片。

州西瓦子內。

關于臺諫功用的論辯也達到了高潮。

“吾以為,臺諫,官家耳目也,臺諫勢大則皇權穩固,皇權穩固則朝堂安定,朝堂安定則百姓安寧……”

“全宋變法,實以臺諫興之,自天禧詔書之后,臺諫之職漸重,而今已達巔峰。”

這一點兒,莫說朝堂的士大夫官員們,民間百姓的心里也都非常清楚。

此等夸贊,可謂是實至名歸。

書生士子們辯著辯著。

“蘇御史確實算得上一號人物,但他有時也過于油滑,上衙遲到、貪睡,甚至多次請假陪家人閑游,此乃朝堂官員有目共睹,另外過于嗜殺,此非臺諫之德也。”

臺諫官,值得所有人傾佩。

“依照老夫看,臺諫成勢,儼然是官家放權之主功,監管之重,大于一切。”

是臺諫。

臺諫官雖不算是變法的主角。

待中年儒生說完下臺后,又一名儒生走上木臺。

“我承認包學士在臺諫之職上表現甚好,然在我心中的最佳臺諫官,必須是唐介唐子方。彈劾外戚張堯佐,彈劾首相文彥博,使得官家砸毀龍輦,以直聲動天下,此等將性命置之度外的臺諫官,才是我大宋的最佳臺諫官。”

三十名受邀煮酒論臺諫的書生士子,幾乎都在夸贊當朝的臺諫官。

不得不說,汴京城的讀書人非常通曉政事。

“接下來,到了我們煮酒論臺諫的重頭戲了,諸位覺得,誰為當朝最佳臺諫官?”

州西瓦子掌柜呂三娘,見無人再登臺論述,緩緩走到了木臺中央。

“臺諫成黨?一派胡言!臺諫之選拔,看重德行才學、資序流品,并遵照君王親擢、宰執不預、侍從舉薦,何以能架空官家?”

協調地方監管機制,與諸多路官、州府通判,保障了變法的貫徹落實。

這樣一變,其實意味著蘇良已經贏了。

是臺諫。

很快。

自全宋變法以來,臺諫的監管之能甚是重要。

此話題一拋出,書生士子們都挺起胸膛,變得興奮起來。

“吾以為,當朝最佳臺諫官,非包希仁包學士莫屬。包學士任臺諫之時,秉公用權,嫉惡如仇,德行更是白璧無瑕,面對官家,唾面而諫,此例從未有之。官家讓其轉知開封府,非包學士不可勝任臺諫官,而是包學士眼中揉不得沙子,造成的殺傷力太大,若包學士任三年御史中丞,恐怕朝中官員將被黜落一半……”

“非也。論諫之強硬,必須是當年的四諫之首,如今知諫院的歐陽學士。其敢說敢罵,敢于寫文抨擊天下之不平之事,實乃眾臺諫官中的一把利劍……”

在眾士大夫官員中,蘇良的話題性是最高的。

此番論述足足持續了近一個時辰,才漸漸落入尾聲。

一番論辯,將當朝臺諫的功用講得明明白白。

論辯再次開始。

均衡君權、相權、士大夫之權,使得朝堂無黨爭發生。

“瑕不掩瑜。我覺得蘇御史實乃真君子也,臺諫也是凡人,萬萬不能以圣人之德要求他們,并且,蘇御史顧家之行為,誰人不稱頌,幾人能做到只娶一妻而白頭終老呢?”

一名中年儒生先是飲下一口羊羔酒,然后大步走到木臺中央。

呂三娘總結完畢后,緩了緩,然后抬高了聲音。

但離了臺諫,全宋變法根本難以取得當下的效果。

“諸位客官,剛才之論,令三娘亦是受益匪淺,臺諫興則我大宋興,希望我朝臺諫正氣永存,希望我大宋涌現出越來越多優秀的臺諫官……”

這個話題的可聊之處實在太多了!

片刻后。

“諸位,當下臺諫之佳,甚至是臺諫之首,毫無疑問是蘇良蘇景明啊!他改變了臺諫官能言而不能行的弊病,諫之有理、有法、有策,以諫肅朝堂風氣,他當不得第一,誰能當第一?”

“非也。吾以為,當下朝廷應漸減臺諫之勢,臺諫若結黨成派,日后面必會操控朝堂之聲,官家何以為?兩府三司何以為?”

話題就由“誰是當朝最佳臺諫官”變成了“蘇良是不是當朝最佳臺諫官”。

一時間。

煮酒論臺諫的氛圍達到了最高潮。

就連州西瓦子外的聽客們都忍不住辯論起來。

眨眼間。

就到了深夜,辯論繼續進行著。

而此刻。

儼然不知自己正處于話題中心的蘇良正坐在自家屋頂上賞月。

陪同他的,還有唐澤和蘇子慕。

唐澤與蘇良飲酒,蘇子慕抱著葫蘆,喝著溫熱的桂花漿水。

祖孫三人,一邊賞月,一邊聊天。

蘇沁一已然酣睡。

唐宛眉站在下面喊了這三人兩次后,只得選擇放棄。

三人儼然有聊到天亮的趨勢,她管得住蘇良和蘇子慕,卻管不住老父親唐澤。

唐宛眉坐在下面的走廊下,一邊吃著干果,一邊望著屋頂上那三人說說笑笑。

心情也甚是美好。

她與蘇良成親已逾十年,二人幾乎沒有黑過臉,沒有吵過架。

這與很多喜新厭舊且多情的士大夫官員們截然不同。

唐宛眉非常珍惜當下所擁有的一切。

眨眼間,便過了子時。

圓月西垂,汴京城也漸漸安靜下來。

但州西瓦子的討論還在繼續。

一些書生士子的喉嚨都說啞了,但還是忍不住不斷開口表達觀點。

羊羔酒喝了一壺又一壺,大家的眼睛還是瞪得如銅鈴一般。

宋人好辯,尤其是開封人。

目前。

在最佳臺諫官的評選中,包拯、唐介和蘇良三人占據著絕對的優勢。

歐陽修因有桃色事件沾身,已退出了大家的討論。

呂三娘美目流轉,也有些瞌睡了。

她想要達到的效果已然達到。

至少半個月內,州西瓦子的話題度絕對能碾壓桑家瓦子。

她作為掌柜。

只知東家貴不可言,卻并不知東家就是當今官家。

而她的任務,是將州西瓦子變成書生士子們的聚集地,汴京城各類情報信息的傳遞處。

在汴京城。

有些茶樓酒肆并不靠賣茶賣酒賺錢,靠的是出售消息,或當中人,促成商貿買賣。

呂三娘的目的也是如此。

她見大家的討論越來越激烈,有些人攥著拳頭,紅著眼睛,幾乎都要打起來了。

便知煮酒論臺諫該結束了。

至于當朝最佳臺諫官到底應該是誰,留下討論的空間,更易制造話題。

片刻后。

呂三娘趁著一個間隙,大步走到木臺中央。

“諸位,上元佳節已過,咱們再辯下去,恐怕就到天亮了,而依照目前的情況,到天亮恐怕也難以辯出來。”

“三娘覺得,每個人心中都有自己的最佳臺諫官,無須順從別人。”

“如果有猶豫不決者,不如問自己一句:若你們去做臺諫官,最愿成為誰?你心中浮現的第一個名字,定然是你最想成為的那個人,他就是你心中的最佳臺諫官!”

此話一出。

瓦子內頓時變得安靜下來,所有人心中很快便有了答案。

有的人莞爾一笑,心中自然是浮現了自己一直支持的那個人。

有的人面帶驚詫,顯然是內心浮現之人與自己開口支持的人選不符。

這時。

人群中的一名書生道:“不對啊!我明明支持的是唐子方,腦海中浮現的為何會是蘇景明?”

其話音剛落,他旁邊的書生便笑著道:“沒有一個男人不想成為蘇景明。”

此話一出。

很多人都忍不住笑出聲來。

有人傾佩包拯,有人傾佩唐介,有人傾佩蔡襄,但這些人大多都想成為蘇良。

蘇良年輕,帥氣,是官家的寵臣、當下的隱相,未來的宰執,一眾臺諫官身上的光環都沒有蘇良身上的光環多。

呂三娘見書生士子們的心中都有了答案,捋了捋耳邊的鬢發,笑著道:“諸位,此次煮酒論臺諫活動圓滿結束,諸位慢走!”

翌日一大早。

汴京城售賣小報的攤販便在街頭叫賣起來。

毫無疑問,州西瓦子搶占了上元佳節夜的最大熱點。

“上元佳節夜,煮酒論臺諫。”

“沒有一個男人不想成為臺諫官,沒有一個男人不想成為蘇景明。”

“臺諫興則國興,國興則萬民興。”

大量涉及臺諫官的信息在民間街頭傳開,甚至引發了更多人的討論。

與此同時。

諸多民間小報也涌入了汴京城的各個衙門中。

官員們見民間百姓將臺諫官夸成了一朵花,都甚是羨慕。

當下的臺諫,確實配得上這樣的稱贊。

垂拱殿內。

趙禎翻看著那些民間小報,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

此番論辯,乃是他特意讓張茂則開展的,而今的“民意”非常契合趙禎接下來想要做的事情。

正月十八日,清晨,大慶殿內。

百官齊聚。

皇祐五年的第一次大朝會在大慶殿召開。

趙禎環顧四周,朗聲道:“眾卿,今年乃是施行全宋變法的第五個年頭。”

“在過去的四年中,我們重農、興商、強軍、修水利,改革取士之道,開展了一系列富國富民之法,現已取得了豐碩的成果。接下來,大的變法策略不會有太多,到了我們拾遺補缺的時候……”

趙禎用了一刻多鐘的時間,總結了前四年的全宋變法進程。

就在所有人以為,官家將依照常例,展望未來的時候。

趙禎話風突轉。

“近日,朕聽到民間百姓都在討論臺諫,也看到了諸多民間小報講述有關臺諫價值的信息,朕對小報上的內容甚是認可,此乃民意,臺諫官擔得起。”

此乃民意。

聽到這四個字,所有的士大夫官員都抬起頭來。

這四個字,如大山一般厚重。

民間討論之事可不用當真,但官家親自承認臺諫官的功勞。

那就是朝廷對臺諫官們的認可了。

官家在新年的第一場大朝會言說此事,儼然是要繼續重視臺諫的信號。

下面的士大夫官員都是一哆嗦。

臺諫之主責,在于監察糾核。

重視臺諫。

意味著其他官員們的日子都不會很好過。

趙禎接著道:朕希望,接下來,臺諫官們能不辜負民意,不辜負朕心,繼續盡職盡責,完善監察之責,居安思危,將全宋變法進行到底……”

趙禎重點強調了一番臺諫的責任后,朝會也就散了。

臺諫官們皆沒想到趙禎會用如此長的時間夸贊臺諫,總覺得有些奇怪。

片刻后。

趙禎將兩府三司的相公全都召到了垂拱殿。

趙禎看向兩府三司的相公們,開口道:“眾卿,長期以來,臺諫只有監察之權,而無懲治之權,朕欲提臺諫之權,命臺諫外巡,特旨糾察地方。”

“臺諫官所到之處,各路轉運使、提點刑獄官、安撫使、提舉平常官,皆須聽臺諫之令,整改不良之處。你們覺得如何?”

兩府三司的相公們都是一愣。

他們聽到官家今日大朝會夸贊臺諫官,便覺得不正常,沒想到竟然想要令臺諫官外巡。

首相文彥博率先拱手。

“官家,是兩府三司做得不到稱職嗎?老臣請求責罰!”

趙禎笑著搖了搖頭。

“文相,你想多了!”

“朕之所以欲讓臺諫外巡,乃是想檢查一番這四年來的地方變法成果。”

“之所以讓臺諫官們去,一方面是地方官大多都不識他們;另一方面是臺諫官沒有過多人情世故,做起事來較為方便。”

“此外,而今臺諫乃朕之雙手,朕無法前往地方巡視,便想讓臺諫官代朕行之,算是抽查一番咱們的變法成果。”

“朕接下來的打算是,除歐陽修與范鎮二人坐陣臺諫外,其余臺諫官皆出,可在全宋十八路中,任選一路,進行巡視,持朕特旨,配備禁軍護衛隊,檢查變法存在的問題,此乃是個力氣活,中書眾相公自然不能外出,所以便令臺諫官們外巡吧!”

趙禎緩了緩,又道:“若此番抽檢,沒有大問題,我們便可將精力放在西境和北境了!”

這最后一句話,才是趙禎的最終目的。

安內之后,方可攘外,收復漢唐故土的目標該往前走一走了。

他在年節之前,便已開始思索此事。

文彥博立即表態。

“官家所想,甚是深遠,臣支持臺諫官外巡,特旨糾察,為他們增權,兩府并無異議。”

“臣等附議!”其他相公也都紛紛拱手。

臺諫增權,實為分兩府的權,并且有此先例后,臺諫的權勢會更重。

趙禎之所以敢這樣做,是因他能完全控制臺諫,增臺諫權,即增的是他這位皇帝對朝堂的控制權。

趙禎點了點頭,長呼一口氣,道:“稍后,朕自會召眾臺諫官,言明詳細情況。”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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