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蜥蜴人開始莽穿中古第18章 瘟疫督查員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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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瘟疫督查員


更新時間:2024年01月30日  作者:鄉下的秋夜  分類: 奇幻 | 史詩奇幻 | 鄉下的秋夜 | 從蜥蜴人開始莽穿中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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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一位位狂戰士帶著包裹全身的精鋼撞進獸群中時,這場近乎鬧劇的局部沖突已經快要步入尾聲。

戰角獸用堪稱殘暴的雙斧連續殺死了九位屠夫,可再怎么強大的野獸也不能輪番挑戰上百位猛士。

哈格里和另一位巨人屠夫先后殺到野獸人冠軍面前,擋住了這頭野獸的鋒芒。

它確實是一頭雄壯的生物,和房屋相差無幾的身高讓矮人面對它像是人類面對巨人。

它猙獰的牛角似乎要撞翻獨龍城的穹頂,但是相較于矮人城邦的雄偉,它也只是一條略大些的牛犢而已。

混沌異變讓它不人不獸的頭顱看起來丑陋極了,它的嘴斜長在臉上,不時有粘稠的、泛黃的口水,從它斜跨整個面部的畸形大嘴里流出。

似乎每一個野獸人冠軍都長得怪模怪樣,哈格里一點都不稀奇,他殺過的怪東西多了是。

屠夫在快要靠近戰角獸時猛然一跳,他近乎是送死般高舉著戰斧,狠狠地劈向戰角獸。

這可不是什么明智的打法,在半空中沒有著力點的矮人也就是一塊靶子。

他的目的也確實是送死,如果戰角獸愿意接納他這個最后戰果的話,另一位巨人屠夫,或是正在沖來的隨便一位屠夫都能趁機殺死它。

讓哈格里如釋重負的是,這野獸人有著和混沌勇士一樣的狂暴,它沒有躲閃,也許就在這里,哈格里可以如愿以償。

事情總是不順從凡人的意愿,也許是內城的工程師在遵循往日的慣例用炮火轟炸外城淪陷區,也可能是工程師在助力敢死隊的反攻。

綿延不斷的炮彈拖拽著火尾,狠狠落到鐵匠街區周邊。

散亂的爆炸緊跟其后。

西方巨魔的咆哮在爆炸中沒了動靜,還未被殺死的大角獸差點潰逃。

炮彈沒有落到屠夫所在的區域,可那頭戰角獸被爆破分了神,這讓以命作餌的哈格里變成了建功者,他一斧頭就砍翻了走神的野獸人。

矮人砸倒戰角獸,拔出卡在它腦袋里的戰斧,憤憤不平地咒罵著。

“沒卵的兩腳公牛!”

望見獸群領袖戰死,大角獸們不再頑抗,紛紛四散而逃。

也許它們會演化成數個只有十來個角獸的戰獸群,如果它們能活下來的話。

怒氣沖天的矮人沒能追上逃兵,只是幾個呼吸的時間,野獸人就沒了蹤影。

憤慨的屠夫和同伴繼續向北,鐵匠街的熔爐早已被推翻,昔日匠人的打鐵聲也被炮火中的踹息聲取代。

踹息聲?

哈格里屏住呼吸,努力聆聽著外城的喧鬧。

不是某位屠夫或狂戰士在平復呼吸,矮人可發不出如此響亮、綿長的呼吸聲。

聽起來像是某種巨物。

可外城的廢墟根本就藏不住巨獸。

矮人們一個接一個地注意到異常,又一群大角獸從北方趕來,可當矮人們準備迎敵時,它們卻忽然退走了。

恍若被猛虎驚嚇到的鹿群,有蹄者倉皇的模樣加劇了矮人們的不安。

黑暗中一聲囈語般的粘稠嘟囔聲直接引爆了所有異常。

獨龍城外城四遭未被摧毀的反混沌符文石在同一時刻崩解,淡藍色的光暈眨眼間被黑暗統治,光消失了,就像矮人氏族堅持下去的希望。

那些舉著火把,在城市里四處游弋的混沌戰士齊齊陷入了死寂,仿佛一個個提線木偶,在短暫的安靜后,火光里的惡魔鎧甲像是瞬間老朽了萬年,全覆蓋板甲內腐爛的肉體暴露在空氣中,腥臭的異味頃刻間蔓延了滿城。

“蟄伏期五十年。”

“.隱蔽,發病率”

那惡心的、仿佛木棍在攪動糞汁的黏膩腔調,從鐵匠街的廢墟里傳出。

一根犀牛般的獨角刺破了左側廢墟中虛無的黑暗,一個龐大、臃腫的肥碩惡魔,在獨角下勾勒出膿包、瘡疤縫合成的軀體。

它坐在可笑的、銹鐵和尖刺以及觸手交纏成的抬轎上,一只只詭異的納垢靈從坐轎旁現出身形,它們靜默地服侍著瘟疫之父的記錄員,安靜到不像是納垢靈。

“納垢書記官”伊庇狄繆斯沒有關注不遠處的矮人,它專注地在書紙上記錄著又一個多出來的瘟疫。

每當它落下筆墨,費力的喘息聲就從紙上響起,恍若病人的呻吟,也許是患病的文字在哀嚎。

它不時低聲重復某個單詞,整理記錄時的思路。

二十四個納垢靈時刻關注著瘟疫抬轎上的“凋零清算師”,積極地向它遞上紙張,撥弄死顱算盤,排泄記錄瘟疫的墨水。

它們始終保持著嚴肅的沉默,因為它們的主人不喜歡被打擾,伊庇狄繆斯要記錄的瘟疫數不勝數,慈父隨時可能會調取它的記錄。

它不光要記錄瘟疫的名字,還要記下爆發瘟疫時的傷亡和感染率,以及瘟疫的外在表現。

它不可預測的去向唯有在新瘟疫誕生時才會有定論,因為它就是萬物之神的七位疫病督學之一。

顯然,在這個祖父神偉力高漲的世紀,它比以往更忙碌。

“為了群山王國!”

沒有矮人知道敵人為什么會突破反混沌符文的封鎖,直接降臨到獨龍城內。

他們也沒機會去探尋了。

當惡魔降臨時唯有死戰,沒有其他選擇。

矮人的咆哮讓抬轎上的惡魔有了反應,它惱怒地側頭望了一眼矮人們。

突如其來的虛弱凝滯了哈格里的血液,他迅捷的沖鋒遲緩下來,像是有無數蟲子在他的血管里游走,遍及全身的劇痛與瘙癢,讓從未為傷痛抱怨過的矮人,發出了無力又絕望的卑微呻吟。

一位位狂戰士仿佛逆著潮水上游的垂死游魚,青筋暴起地向著惡魔一步步靠近。

他們竭力將圓盾擲向惡魔,可虛弱讓有力的反擊變成了軟綿綿的掙扎。

一面面鋼盾落到惡魔的抬轎旁,甚至沒有讓它多看一眼。

它只是輕描淡寫地收回視線,繼續著書寫。

在疾病面前,著甲的戰士和未著甲的屠夫是平等的。

厚厚的盔甲沒能保護他們,昔日能孤身堵住隧道的狂戰士最先撐不住,他們無力地被重甲壓倒,不管他們怎么努力,都沒能再起身。

這不是榮耀的死亡。

感同身受的悲痛驅使哈格里堅持著向惡魔靠近,可在這樣的狀態下哪還有作戰的機會呢?

就算靠近了惡魔,他也沒力氣揮動戰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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