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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好像不是他!”
漆黑如墨,惡臭無比,宛如墨汁一般的妖魔氣血震碎如潮水般撲殺巨獸虛影,獅妖摩擦著尖銳的牙齒,鏘鏘作響,濺射火星子。
甩動長鼻,風暴震動,象妖蒼黃獠牙悍然一撞,像是要把天都捅出兩個窟窿。
面前這座符箓化作的大陣經他這么一撞,轟然塌陷了小半。
無數符箓黃紙化作灰燼飛散。
若是再多來幾下,這陣勢怕是就要沒了。
“我知道,管他是與不是,反正都是人族修士,先擒下再說。”
“大哥說的有理!”
四頭妖魔同時動手,猶如小山般的龐大體型瘋狂轟擊,巨大的轟鳴振聾發聵,翻涌而起的煙塵如黃龍般洶涌。
萬獸玄兵大陣中央,白清風滿頭大汗,后背衣袍早已被汗水浸濕,臉色蒼白,掐捏直覺的兩手細微的顫抖著。
天意難違。
看來是老天爺不愿意這陣符道技藝,重現世間……
勉力維系著陣勢運轉,白清風抬眸望了一眼頭頂,那四頭大妖魔猙獰兇戾丑陋臉頰,正通過破碎的陣勢窺探這里,殘忍貪婪的瞳孔,血紅滲人。
唉……天不遂人愿……
暗嘆一聲,白清風眼神黯然。
作為白家的嫡長子,當代白家最有符法天賦的族人,他出生時便引得家中古符爭鳴。
十歲入道,一身符法修為,在白家千年歷史上都堪稱絕頂。
四十歲的時候就成功渡劫晉升染血境。
之后兩百年,他苦修符法,翻閱無數古籍,走遍五省大地,十數次歷經生死劫難。
終于通過這些年零零碎碎的不斷積累,湊起了陣符道的一段殘篇,將這道失傳了數萬年的古老技藝,重新掌握。
數月前,他聽聞滇川大省內局勢顛覆,恐有巨禍降臨。
于是馬不停蹄從外省趕回,庇護家族,為抵御妖魔邪修入侵,增添一份綿薄之力。
可誰曾想。
還沒到家,路才走了一半,迎面就撞見了四頭染血境的大妖魔,被其死死堵在了這片山脈之中。
“嘿嘿,這吊什破陣終于破開了。”
雙手撕扯著這座萬獸玄兵大陣的邊緣,四頭大妖魔咧嘴獰笑,大量符箓黃紙不斷消散。
陣法破碎的位置越來越來大,眼看著就被撕開了三分之一。
“給本座過來吧。”
伸長手臂,白毛紅臉,渾身筋肉粗壯,尾巴上冒著一團黑紅魔火,渾身散發著濃郁煞氣的猿魔一拳砸碎數頭巨獸虛影,大手探進陣勢之中,朝著白清風抓去。
以一己之力硬抗四頭大妖魔狂轟亂炸這么長時間。
白清風早已力竭,體內真源干涸,神魂萎靡,只能眼睜睜看著那大手落下,將自己攥于五指之間。
“哈哈哈,小東西,你挺會玩啊。
陣符道,嘖……失傳的東西都讓你給鼓搗出來了,幸虧今天碰到你了。
要不然這東西流傳起來,那還得了。
來,我等用妖氣勾其異化墮落。
讓這人族的陣符道,也為我妖魔所用。”
將白清風攥在手上,四頭大妖魔瞪著猩紅的眼珠死死盯著他,洶涌而來,惡臭難聞的妖氣瘋狂繚繞。
試圖將其異化墮落。
被妖魔氣息不斷侵蝕,白清風恪守本心,緊閉的雙眼閃過一絲決絕。
我白清風寧死,不做那逆種妖人!
心念一動,白清風就要催動神魂,引爆脊骨天宮,來一個玉石俱焚。
可就在此刻。
四周虛空,驀然雷鳴轟動!
五雷伏魔大陣再次啟動,翻涌滾動,沉重壓抑的雷云垂落無窮可怖粗壯的雷霆,雷音聲讓四頭大妖魔本能一驚,紛紛抬頭四顧,神情緊張。
“啊!”
可就在四頭妖魔分神一瞬,一輪煌煌烈日驟然升起,綻放出一道極致耀眼,可壓制一切邪穢,掃蕩一切污濁,諸邪退避,神鬼皆焚的霸道劍芒轟然落下。
悍然斬斷了猿魔抓著白清風的那條手臂。
嗤啦——
濃黑惡臭的妖血潑灑而下。
猿魔的慘叫聲剛剛響起。
一道雷芒遁光一閃而逝,抓起斷臂,立馬遠走!
“是那個人畜!”
象妖勃然大怒,齊修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斬臂救人,這簡直就是啪啪給了他們一記耳光。
侮辱!
這是純純的侮辱!
“抓住他!抓住他!”
暴跳如雷,象妖龐大粗壯的雙腿狂怒腳踏,整座山脈都被其撼動,似要坍塌倒落一般。
四頭大妖魔奮起直追,沖天而起的恐怖妖氣,綿延數百里,黑氣森森,煙云繚繞,卷起的洶洶暴風。
“在下云璞白家白清風,多謝道友搭救。”
絕地逢生,看著救下自己的齊修,白清風連忙出聲感謝。
“云璞白家?”
聽到白清風自報家門,齊修目露一絲異色,不禁輕笑。
“那伱我還真是有些緣分。”
當年他入道之后,到了那清流縣,隨口胡謅自己姓白,卻因為一身云篆符箓被那沈記萬貨行的掌柜的,誤認為了是云璞白家的族人。
沒想到時隔二十多年。
自己居然碰上了個原版的白家人,還順手將其救下。
“道友認識我白家人?”
“也不算認識,對了,你方才施展的法門,可是失傳的陣符道?”
沒有與白清風細說其中緣故,齊修轉而問起了陣符道的事。
他雖然不會陣符道。
但從各類古書孤本中見過其只鱗片爪。
方才白清風施展的法門,與陣符道的種種特征極為吻合。
“道友也知陣符道?”
沒想到齊修居然也知道陣符道,白清風頓時有些自豪的笑著道:
“沒錯,正是那失傳數萬年的陣符道。
道友可能不知,我白家為了重現這失傳數萬年的古來技藝,努力了一代又一代。
耗費了不知多少心血。
我白清風自幼修行符法,靠著祖上積累和數百年在外游歷搜尋,終于從一些古老遺跡中,逐漸拼湊起了這門技法。
有這陣符道在手,我白家定可在符法一道上扶搖而上,鵬程萬里。
超過那靈光寶宗也不是不可能。”
說起符法,白清風疲憊黯淡的眼眸又明亮了起來。
偏頭看了一眼神情興奮的白清風,齊修張了張嘴,似想說些什么,但遲疑了一瞬,又沒有說出來。
陣符道,好東西。
但這是白家耗費了無數代人,白清風一步一步,走了數百年才得回來的珍貴技藝。
顯然是要作為傳家寶代代相傳的重秘。
他可沒那么厚的臉皮,張嘴討要。
至于強搶……那是魔道行徑,不說云雄道長知道后會怎么樣。
他自己道心這關都過不去。
道心有愧,就等于是給日后修行埋了禍根。
云篆符箓只是他眾多手段之一。
沒必要為此自損根基,丟了西瓜撿芝麻。
正當齊修轉瞬動念之際,身后的那四頭大妖魔突然拉近了距離,為首的象妖伸長粗大的鼻子,猛然一吸。
霎時間,狂風驟起!
恐怖無比的吸力從那黑洞般的鼻腔中涌出,不可思議的扯住了齊修的雷法遁光。
“不好!”
眼見象妖法力如此強橫,白清風臉色微變,下意識伸手就要甩出符箓。
只是才剛剛抬起手,他便感到祖竅一陣刺痛。
先前他以一己之力硬抗四大妖魔轟擊,神魂心力損耗過度,此番再無動手的余地。
“這長鼻子豬倒是有些本事。”
眼看遁光被扯住,齊修蹙眉扭頭,寬大袖袍一揮,十張云篆符箓簌簌飛出,憑空具現出十口通體朱紅,宛如琉璃般光潔細膩的養劍葫。
“斬!”
眉心額骨,祖竅之中。
一聲不同于齊修音色的鏗鏘輕喝,赫然傳出!
下一瞬!
只見之前一劍斬斷猿魔手臂的恐怖大日劍芒從養劍葫中噴薄而出,霸道無比的劍道氣息,威壓虛空,驚得四頭大妖魔心臟一縮。
尤其是剛剛才被斬掉手臂的猿魔,更是嚇得暴退數百丈,藏進了濃濃妖瘴霧氣之中。
霸絕睥睨的大日劍芒悍然斬落。
霎時間,虛空之中,道道劍痕浮現,一縷縷金光自天機垂落。
只一瞬間,四頭大妖魔的體表便浮現出了萬千血痕,一道道紫金的純陽紫霄金焰殘留在傷口,讓其無法愈合,并不斷灼燒他們的血肉骨骼。
尤其是象妖的長鼻子,受到大日紫霄劍芒的重點照顧,鮮血淋漓的被切成了成千上百塊,疼的象妖滿臉血紅,撕心裂肺的大叫。
“好俊的劍符啊。”
沒想到齊修居然也是一尊符法高手,白清風雙眼神光四溢。
尤其是齊修祭出的這些符箓,他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劍符在符法體系中本就極少見。
劍道傲意深重,難以將其封存與符箓之中。
越是強大的劍道法門,越是如此。
可此刻齊修施展的這些劍道符箓,威力端是可怕無比,就連古族純血的大妖魔都被砍得血肉模糊,慘叫連連。
要是再多來個幾百張,就地將這些大妖魔斬了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若真是如此,齊修就不必設計一個個坑殺這幾頭妖魔。
祭出了十張劍葫符后,齊修的臉色明顯一白。
這些符箓雖然是他先前畫好的。
但祭起符箓還是損耗神魂心力,就像是手榴彈要拉開拉環一樣。
越是強橫的符箓,耗費的神魂心力就越大。
這劍葫符算是他手頭上威力頂尖的云篆符箓了。
先前那九口養劍葫被金花老母震碎后,他又喚來了一口,交由祖竅之內的太陽道人以其霸道無比的《大日唯我真經》醞養劍芒。
久而久之,養了一葫的大日紫霄劍芒。
單體破壞力甚至還要超過神霄雷法。
但也因此導致劍葫符成了一柄雙刃劍,威力大,消耗更大。
若非這象妖追的緊,又以長鼻扯住了他的遁光,他是不愿祭出這劍葫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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