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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轉向了自己的脊骨處,齊修的瞳孔頓時倒映出了一片淡淡的明黃寶光。
天罡之氣結合玄黃之氣凝成的天地橋,在神魂走過之后,已經轟然塌陷,化作流光融入了這根脊骨之中。
原本筆挺堅固的脊骨吸收了這股力量,上面隱隱生出了無數細小的紋路,隱隱好似大道之形,萬法之狀。
脊骨共有九節。
代表著染血境共有九層。
而這九層脊骨,也被稱作九重天宮!
“不對啊,按照典籍記載,九重天宮應當是純白無瑕,晶瑩如玉,無有半點瑕疵。
每修成一重天宮,對應的脊骨便會化作金紅之色。
九重天宮修成,道血隨心自生。
此時的染血境修士,除了神魂再無弱點,成就真正的不死不滅。
可我這脊骨天宮,怎么是明黃色的?”
敏銳察覺到了脊骨天宮的不同尋常,齊修微微蹙眉。
在他印象和記憶中,并沒有這樣的例子出現過。
所以他也無法判斷這明黃色的脊骨天宮,是好是壞。
難不成是因為境界突破時,我陷入了半生半死的狀態,意識不缺,導致的異變?
暗暗思索了一番,齊修始終想不透這其中關鍵。
罷了,等我回宗之后,找師父解惑自會明白,再不濟請師父找掌教問問。
放下心頭疑慮,齊修緩緩起身。
金花教主已死,幕后主使金花老母也因為他的一番舉動,被天意轟出了本界。
而那金花母教的總壇也不知什么原因被成了一座空城。
安寧圣國南方被九大劍奴屠了個干凈。
白骨菩薩西行,雖未覆滅整個西邊,但也重創了那邊的金花母教修士。
現在整個金花母教可以說深受重創,元氣大傷,根部已經被斬。
除非他們中能出現一尊力挽狂瀾的新教主。
否則這座邪教覆滅,恐怕只是朝夕之間。
而且由于前期有不少正道修士,效仿齊修行徑進入安寧圣國。
現在金花母教的疲狀必然已經被各大豪門大教,甚至滇川節度使府知曉
安寧圣國六府之地,可沒有妖魔種下的惡域。
估計很快各大勢力就會反應過來,爭搶收回這片淪陷之地。
哪怕只是賣給滇川節度使府一個人情,那也值了。
畢竟現在的金花母教已經是一盤散沙,難有什么抵抗之力。
“不過這都和我沒什么關系了。”輕抖袖袍站起身來,齊修揉了揉眉心。
這次離宗外出,可把他給累壞了。
怒江龍宮一行,謀劃布局,殲滅所有魔道修士,與程巨孽配合陰死五大染血。
之后又力戰染血境巔峰的金甲尸魔聶彪。
消化龍元,鑄成先天混元圣體。
結果前腳剛從怒江龍宮出來,后腳破境劫數就爆發了。
之后更是設計引得整個安寧圣國陷入動亂,獨闖金花母教總壇。
滅教主,驅邪神!
連環劫數傾軋之下,最終渡劫成功,修成染血境。
這么多事件,一件套著一件,一環連著一環,著實是讓他有些心力憔悴,疲憊不已。
“該回去了。”
捏了捏鼻梁,齊修動念運轉雷法,搖身化作一道雷芒便要返回神霄宗。
只聽轟的一聲。
直徑數十丈寬的恐怖雷芒拔地而起,萬千雷蛇扭動,發出吱吱尖銳響聲,綿延百里的火云翻涌滾動,浩然雷霆之威震動茫茫疆域,刺目的光芒閃耀洶涌。
遠隔數千里,都能見到這霸烈至極的雷芒遁法。
被雷法這彌漫百里的可怕異象驚了一跳,齊修險些一頭從雷芒里栽了出來。
這就是真源的效力?
微微咋舌,這初成染血境大修士,齊修還真有些不習慣。
入道境修士的真罡氣,乃是原本的內氣法力,經過天罡氣沖刷打磨之后,晉級而成的新力量。
而踏入染血之后,天罡氣與玄黃氣相融。
天地合一,溯本歸源。
真罡再度蛻變,便成了這真源。
真源結合天地之氣,比之真罡更加雄渾磅礴。
與大道神異更加匹配兼容,也能催動更加深奧高級的法門。
就好比真罡是啤酒,而真源則是極品窖藏賴茅一樣。
不過由于天罡氣與玄黃氣結合,真源內斂,反倒沒有了護體的特點。
但染血境修士除了靈肉合一的特例外,肉身早已不是弱點。
而護體真罡無法抵擋神魂攻擊。
所以護體真罡有無對染血境而言,影響甚微。
“以真源催動的雷法,威力至少漲了十倍,而且雷法發動的前搖更短,駕馭起來更加柔和順暢,如臂驅使。”
細細感應了一下真源與真罡的區別,齊修暗暗點頭。
真源比之真罡,更加匹配大道萬法。
所以催動法門時速度更快,天地回應也更迅速。
別看只快了這一點。
生死博弈間,這一點差異,就足以要命。
愈發感受到染血境凌駕于入道境之上的諸多神異,齊修不禁輕笑。
現在想想,才知道以前膽子有多大。
入道偷襲染血,還屢屢得手。
也幸得是金花母教這些半吊子染血戰力一般,我又有混元龍虎真經秘義和雷法作為逆斬手段。
若是換做真正的豪門大教,我就算能得手,恐也要付出極大的代價。
感嘆一番,齊修駕馭起綿延百里的洶涌火云,筆直朝著神霄宗的方向離去。
“師父,小師弟回來了。”
云提峰,觀瀾崖。
捻著一顆棋子對著眼前棋盤發呆的云雄道長,突然聽到了葛屏的聲音。
“回來了?這個混小子還知道回來!”
啪嗒一聲,棋子掉進棋盒中。
只覺得面前驟然吹過十八級的猛烈颶風,勉勵睜開雙眼的葛屏只看到一道雷芒在眼前一閃而過,之后觀瀾崖上便再無半點師父的蹤跡。
“唉,小師弟這回怕是兇多吉少了。”
理了理被吹成鳥窩的頭發,葛屏輕搖了搖頭,微微猶豫后,還是轉身快步往回走:
“不行我得去勸勸,小師弟可不像大師兄那么皮厚,瓷實。
可別被師父揍壞了。”
神霄宗,云提峰。
剛剛回到峰內的齊修,還沒落腳,便看見原本晴朗無云,碧藍蒼茫的天穹驟然烏云密布,雷聲轟鳴,無窮無盡的電蛇翻涌在云層之中,猛烈狂風席卷洶涌,轟隆之音,宛如荒古神明的怒吼。
“哼!你這孽徒,還知道回來!”
駕馭狂雷砰然落在齊修身前,肩膀寬厚如岳的云雄道長,俯瞰著面前的齊修,一雙虎眸綻放著藍白色的雷芒,濃重威嚴壓的四周空氣不斷扭曲,彌漫著絲絲縷縷的金色電光。
“今日為師不揍你個滿臉桃花,你就不知道花兒他為什么這樣紅……”
道身境氣機如十萬大山重重壓在齊修的肩頭,將他死死定在原地,只見云雄道長高高舉起右手,作勢就要掄下。
眼看耳光子就要落下,齊修一瞬間心念百轉,靈光一閃,頓時釋放出了自己染血境的氣息。
“嗯?!染血境!”
察覺到齊修體內貨真價實染血境的氣息,云雄道長眼眸瞬間一亮,可此時他的耳光已經落下。
“師父,我是小師弟的師兄,伱要打就打我吧。”
正巧這時葛屏追了上來。
師父雖然惱怒小師弟,但終究是講理之人。
我這么一攔,他定不好意思對我下手。
自信滿滿的閃身擋在了齊修身前,葛屏甚至已經組織好了下面的話。
小師弟!
這次就看五師兄的吧!
啪——
“啊!!!”
清脆響亮的耳光伴隨著凄厲中帶著一絲不解的慘叫聲中,葛屏化作了一道優美的拋物線,以極快的速度迅速消失在了齊修的視野當中。
咕咚!
看著化作星星消失在天際線的五師兄,齊修咽了口唾沫,暗暗豎起了大拇指。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怪不得為師啊。”
沖著葛屏消失的方向大喊了一聲,云雄道長再轉頭時,臉上怒意盡消,大笑著拉起齊修:
“走,和師父好好說說,怎么出去轉了一圈,就成染血境了。
你這修行速度,擱我神霄宗那也是頭一份啊。
哈哈哈,不錯,真是不錯。
我決定了,明天就請各峰峰主來喝酒,順便和他們聊聊你踏入染血境的事。
老子非把他們下巴驚掉不可。
哈哈哈!”
片刻后,云提峰,觀瀾崖。
輕捋著虬髯長須,云雄道長單手按在了齊修的后背上,雙眸如炬,透過血肉肌膚,看到了那根泛著古老明黃色的脊骨。
“你小子……為師真不知道該說你是走運,還是倒霉呢。
我且問問你。
你渡破鏡劫數的時候,是不是明明已經感受到劫氣充盈全身,完全足夠和天罡氣結合,化作天地橋了。
卻又有劫數再次降臨。”
“是的師父,當時弟子還疑惑。
明明玄黃之氣已經足夠,多余的劫氣豈不是無用了。”齊修如實回答道。
“你這種情況,古籍中有過記載。
名為:圣人劫。
也就是劫上劫。
一般遭遇圣人劫的修士,基本就被判定了死刑。
這劫數是一劫接著一劫,一環扣著一環,直到將渡劫者的精力心神,全部耗盡。
而當你慶幸劫數已經渡過時。
最后一道劫數會再度累加,徹底讓你死在劫數之下。
古往今來,能渡過這劫上劫的人,屈指可數,最后幾乎都成了肉身成圣的巨擘。
故而這劫數被冠以了圣人劫的名號。
你身上這根脊骨應當就是渡過圣人劫后衍生的神異。
不過究竟有何效力。
怕是還得讓掌教過來斷上一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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