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茵茵翠翠,碧木參天。
兩個長得一模一樣,道袍一黑一白的年輕道人,盤坐在庭院當中,兩人手掐法訣,稍有差異。
周身水霧扭動,隱隱傳來浪潮潮起潮落的嘩啦巨響。
日出行至日落。
一縷霞光映照這片庭院時,兩人齊齊睜開雙眼。
周身宛如大浪洶涌的異響也隨之消失。
“果然,入道境也是有極限的。”
摩挲著拇指上的蛟池扳指,齊修眼神平靜,語氣隱隱透著一絲凝重。
“但是入道境的壁壘,明顯要比俗境重得多。
這可不是簡單修煉其他法門可以解決的。
我有預感,若能突破壁壘,恐是一場質的飛躍。”
輕抖袖袍,黑袍太陰站了起來。
“只是想要破開這壁壘,難度太大。”
眼神微動,齊修面前倏然浮現出熟練度面板來。
書法(五境):7
人道功德(一境):33
混元龍虎真經秘義(三境):89
小五行水巡遁法(六境):待破極!
破體無形劍訣(四境):32
掌心雷(三境):19
丙火神雷(三境):13
望氣術(三境):65
煉藥(四境):21
繪畫(四境):9
廚藝:98.9
一年前他順利懾服兩心鏡,如愿開啟了被他取名為太陰的第二身。
這第二身與他心意相同。
雖然也擁有獨立的思維模式,但本質上還是他。
所以太陰修煉時,他也會增長相應的熟練度。
如此一來,熟練度增長速度,便憑空變快了一倍。
不過在與太陰一同修煉的一個月后。
這個黑袍俊美道人突然提出了一個想法。
“你還記得俗境修行時嗎。
無論是真功亦或是心境,最多都只能提升到三境。
但晉升入道之后,這個限制似乎沒有了。”
太陰提出的問題,齊修只是稍稍思索片刻便回答道:
“入道法門與俗境真功心經不同,其本質上是一道完整的神異。
而真功心經只是神異的次級延伸。
所以真功心經修煉到三境,之后就只能通過不斷地融合,變相提升威能。
這有什么問題嗎?”
“可我不這么覺得。
我猜測入道法門一樣有提升限制。
入道法門雖然是完整的神異,但更像是一顆大樹上的一片葉子。
在它之上還有枝丫,樹椏,主干。
如果入道法門可以無限制提升,無限大的葉子是無法在枝丫上生長的,枝丫也承受不住。”
“你的意思是……”太陰的說法也引動了齊修的思索。
“要不要試一試入道境法門的極限在哪?”
太陰道人一臉興奮。
相比于本體沉穩保守,他的性格更加激進極端。
想到了什么著手就要去干。
實踐總是要領先于計劃。
“這……”
對于太陰提出的想法,齊修并沒有第一時間答應,但細細思考過后,又覺得似乎可以一試。
如果事實真如太陰所說。
那有些事情,他就可以早做準備。
有了本體同意,太陰道人直接表明可以先從小五行水巡遁法上著手。
雖然《混元龍虎真經秘義》可以統御萬法,同步提升所有法門的熟練度。
但是《混元龍虎真經秘義》作為齊修的本命真經大冊。
熟練度提升的速度。
實在太慢了!
不同于其他法門都是先人所創,有跡可循。
《混元龍虎真經秘義》是純純的由無生有。
其他法門提升時所獲得都是感悟與經驗。
而這卷本命真經提升時,卻是實實在在的全新內容。
可以說齊修每一次修煉《混元龍虎真經秘義》都等于是這卷大冊,重鑄了一遍。
速度自然是慢到了極致。
所以如今將近六年過去,《混元龍虎真經秘義》仍舊停留在三境的位置。
而《小五行水巡遁法》算是齊修掌握的諸多法門中,最為淺顯的一門。
其他諸如《破體無形劍氣》、以及雷法法門,都是極難極難的。
提升起來過程太長。
打定了主意。
齊修與太陰隨即開始聯手全力修煉《小五行水巡遁法》。
想要看看入道境法門究竟是否如俗境一般,存在提升極限!
而今天,兩人的試驗出結果了。
入道境法門的極限。
是六境。
提升至六境之后,法門熟練度就會消失。
取而代之的和俗境時類似。
但并不相同的待破極
俗境真功心經達到極限后,可以融合新的真功心經,重鑄為新的功法。
但入道法門達到極限后,所需的條件則更加困難
“真血,那可是染血大修士的本命物。
一滴能抵得上百年苦修。
還必須是符合法門道統的真血。
這簡直就是逼著你我去捕殺染血境的大修士。”
語氣悻悻,太陰的眼神深處卻是無盡的蠢蠢欲動。
無論是他,還是本體。
如今都可以做到同境界無敵!
既然同境界無敵。
那唯一的追求就只能是跨境界逆斬!
“到哪去找水屬道統的染血大修士呢。”
摩挲著眉心,方才還在叫苦的太陰道人,赫然已經在心里謀劃著捕殺計劃。
“不要瞎捉摸了。
我有說要去捕殺染血大修士嗎?”
瞥了太陰一眼,齊修自顧朝著里屋走去。
“法門破極我也好奇,但要冒險捕殺染血大修士,我不同意。
這根本是無意義的以身犯險。
既然入道法門無法突破六境。
那就等我晉升染血之后,重新修煉染血境法門。
伱這點小心思,還是早點給我收起來。”
被齊修直接否定掉捕殺染血大修士的計劃,太陰道人的表情頓時變得索然無味起來。
“循規蹈矩,謹小慎微。
我看世間千萬字,你就占了個穩字。”
“穩有何不好。
修行不是在做游戲,死了還可以讀檔重來。
我寧可穩一點,慢一點,也好過深陷絕境,身消道隕。”
完全不吃激將法這一套,回到里屋的齊修隨手拿起筆架上的狼毫,輕蘸墨漿,信手揮毫:
“你就不要打我的注意了。
我不可能和你聯手去捕殺染血大修士的。
你也不要想著趁我修煉的時候偷偷溜出去。
更不想著偷走千面臉譜偽裝身份。
那東西我鎖在了里屋博古架最下面的盒子里,鑰匙在左側第三個抽屜。
聽到了嗎?”
怔怔看著一臉信誓旦旦的本體,太陰好半天才回過神來,藏在寬大袖袍里的右手,沖著齊修豎起了拇指。
真不愧是本體啊。
論不要臉,還得是你。
“七老爺。”
翌日清晨,端著熱水毛巾的清漪來到了齊修身旁。
“太陰老爺昨晚沉您修煉的時候,已經下山走了。”
接過冒著熱氣的毛巾,齊修輕敷了敷臉,雖有離塵丹這等神異丹藥。
修士身上根本不會產生污垢。
但這么多年,齊修還是習慣在起床之后,用熱毛巾擦一擦臉。
“算了,三番五次勸告他也不聽,就隨他去好了。
但愿他不要惹出什么禍事才好。”
淺嘗了幾口清漪做的早餐,齊修起身前往觀瀾崖。
半月前師父云雄道長就給他傳信。
要他今天去一趟,好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和他商議。
駕馭熾烈雷芒來到觀瀾崖,隔著數百米,齊修就瞧見了那云霧涌動的山崖上。
除了師父云雄道長之外,還坐著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
“師父。”
落于云雄道長身前,齊修微微躬身,抬手行禮。
“修兒來了。
我給你介紹一下,這兩位是高家千金,高清月;程家公子,程陽。
二位,這便是我那小徒兒,齊修。”
側過身來,齊修望向這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
高清月?高家的人?
高清月樣貌平平,氣質樸拙,完全看不出是出自滇川第一大家族。
而一旁的那個程家公子倒是長得豐神俊秀,儀表堂堂,僅僅是掃了一眼,齊修就察覺到了此人身上,至少帶了不下于五件法器。
“原來閣下就是齊道長,幸會幸會。
鄙人程陽,咱們雖然沒見過,但是您或許聽過家兄的名字。
他叫,程華。”
站起身來,程陽一臉笑容的朝著齊修拱了拱手,張口吐出了一個名字。
程華?
稍一思索,齊修響了起來。
六年前神霄宗考核中。
他確實碰見有個叫程華的人。
當時此人試圖截殺落單的大涼狼騎,被自己阻攔。
本都已經走了,卻自作聰明,穿戳他的身份。
之后被他果斷滅口。
他知道程華是被我殺的?
想來尋仇?
望了一眼身后的師父,齊修面色古怪。
來神霄宗找我尋仇?
小兄弟,你是想被滅門吧。
“齊道長莫要誤會,我那兄長飛揚跋扈,不思進取,我素與其不和,今日前來,也絕非為他而來。”
眼見齊修眼色不對,程陽趕忙解釋:
“其實我與清月殿下今日前來,是想請齊道長行個方便。”
“此話怎講?”
“我那兄長參加考核時,曾從家中帶走了一件法器,那法器是我程家向高家租借而來。
兄長失蹤之后,這法器就下落不明。
即是租借,就要有借有還。
道長曾與家兄有過接觸,不知那法器您可有見過。
您放心,如果道長確有法器的下落。
我們不會讓您白費事的。
您提條件,只要我們能做到,絕不壓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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