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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下清流縣?”
萬沒想到青崖道人所說的機緣居然是這個。
齊修連連擺手,頭搖的跟個撥浪鼓似的:
“我可打不過她們。”
金花母教上次來攻清流縣的時候,足有數萬人。
如此龐大的數量。
就算是幾萬頭豬,任憑他殺,他也殺不過來。
更何況經歷過上一次的挫敗。
這次金花母教卷土重來,實力必然比上一次還要恐怖,手段也必然更加激進猛烈。
他一個剛剛入道還沒個把月的小修士,談何保下清流縣。
“誰說要讓你和她們打了。
貧道且問你,你可知金花母教能夠發展如此之迅速,是靠的什么手段嗎?”
面露一絲神秘微笑,青崖道人眉頭一挑問道。
“靠蠱惑人心?”齊修狐疑瞎猜了一個。
“非也非也。
靠的,其實是一本真經。”
“真經?”
“不錯,此經名為萬育本源經!
出自中古時代一方名為萬物道的魔道宗門,是其鎮教大冊《萬物母氣真經》中的一卷副冊。
這本經文可以逆陽化陰,倒轉雌雄。
煞是詭異。”
“逆陽化陰,倒轉雌雄?
伱是說……
這真經能讓男人變成女人?”
微微瞪大了眼睛,齊修陡感后背一陣惡寒。
讓男人變成女人。
還有這么惡趣味的真經嗎?
“不錯,而且一旦被逆轉了性別,不單單是生理上,逆轉者的心理也會發生轉變。
被萬育本源真經逆轉的女子,會從心理上對同類產生一種類似‘抱團’的感覺。
而金花母教便成了她們最好的選擇。
故而金花母教才會在短短幾年時間,發展的如此迅速。”
老神在在的道出了金花母教的發家史,青崖道人抽出別在后腰的木劍,隨手在空中劃出萬育本源真經六個字。
“可這與我保下清流縣有何關系?”
雖知曉了這一重隱秘,但齊修并覺得如此自己就能驅趕走那卷土重來的金花母教。
“當然有關,知道了根結所在,咱們只需尋其要害,一劍斷之,自可保下這清流縣。”
神秘兮兮的挑了挑眉,青崖道人對著齊修招了招手:
“你先這樣……然后那樣……最后這樣……你猜她們還有余力攻城嗎?”
眼睛瞪的像個滴溜圓的葡萄,齊修轉動眼珠看著一旁的青崖道人:
“你這手段……靠譜嗎?”
“喂喂喂,小兄弟,我誒,青崖道人,靈光寶宗十大杰出青年,風流俏符俠,滇川大省名譽除魔衛道士。
你鬧著玩呢。”
表情驕傲,青崖道人單手負于身后,自信非常:
“你只要按照我的方法。
我保你能成為拯救清流縣的大英雄。”
“不過道長,還有一件事我想請教。”
“但說無妨。”
“這保下清流縣究竟和您說的大機緣,有什么關系?”齊修好奇問道。
“你境界太低還接觸不到這個層次,告訴你也是白搭。
你只要記住,這一類的事情,你要遵循本心,盡可能多做。
日后對你大有裨益。”
青崖道人頗為認真的告誡著齊修。
看著這個舉止滑稽,毫無節操,死皮賴臉,卻又透著一絲長輩寬厚的道長。
齊修很難想象這么多特質會集中在一個人的身上。
但這位靈光寶宗的大修士雖然行為怪誕。
可舉手投足之間,卻沒有一絲以力壓人,以勢壓人的意思。
否則以他染血境,甚至更高的修為。
何必抱著他大腿,全然不要面皮的求他。
“晚輩齊修,謝過道長。”
抿了抿嘴,齊修突然退后半步,雙手攏袖,躬身對著面前的青崖道人行了一禮。
雖然還不知道這位道長所言,是否真切。
但冥冥之中就是有一種想要相信他的念頭。
這并非某種法術神異。
而是一種本心散發出來,至誠至真的氣場,讓人誠心信服。
面露一絲溫和笑容,青崖道人緩緩點頭:
“同修符法,你也算是我的后輩,幫你一把,就算是見面禮了。
這樣吧。
再給我幾萬張這種新式符箓我研究研究。”
“沒有。”
“誒,你怎么這樣啊,我好歹是你的長輩!”
“沒有。”
“啊!!!這是你逼我的!死皮賴臉七天鎖!!!”
清晨黎民。
厚重昏沉的寒霧被一聲聲尖銳的驚叫聲穿透。
一個比一個高昂的音調,讓偌大清流縣無數房頂上堆疊的積雪被震塌滑落。
一時間整個縣城里驚恐的尖叫聲,慌亂打翻東西的聲音,雪堆砸落地面的聲音,此起彼伏。
這注定是個不平凡的早上。
清流縣縣衙。
一名身披甲胄的軍士快速來到李九芳面前,呈上一封奏報。
“縣令大人,這是目前統計的數字。
此次遭受雌骨妖蟲入侵的平民共有兩千八百七十九人。
已經找到的有兩千五百三十一人。
還有三百四十八人不知所蹤,估計是躲在了什么地方。
旅帥們正在率人一家家尋找。
但現在城內已經亂作一團,城門口擁擠了數萬人,都吵著要出城。
這里面,還有一部分修行界……”
一目十行掃過密密麻麻字跡的奏報,李九芳眉頭緊皺,凝成一個川字。
“傳令各軍旅帥。
失蹤的三百四十八人一定要全部找到。
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我們無法判定她們體內攜帶的會不會是雌骨妖蟲的母蟲。
如果是母蟲,一旦在她們體內產卵,那將是一場滅頂之災!
還有城門口。
馬上調重兵鎮壓,有反抗者,斬!
再者,立刻張榜城內,所有修行界人士、商鋪,本官要全部征用。
這是命令,不是商量!”
啪的一拍驚堂木!
關鍵時刻,李九芳一改平日溫和儒雅的風范,擲地有聲,殺伐果斷。
能將清流縣治理到這種地步。
又怎會是個只知道懷柔親善的面坨子縣令。
金花母教這次來勢洶洶。
他必須攘平一切內在因素,調動所有能調動的力量,確保堅守兩個月。
等自己傷勢恢復,便有了與金花母教分庭抗禮的機會。
“報!金堂街爆發蟲災,數百人感染,鐵峰軍已經金堂街封鎖,褚釗旅帥請縣令大人移步定奪。”
又一名軍士匆匆趕來,剛一跪下,便帶來一個更加惡劣的情況。
城里,還有另一重蟲災!
駕馭遁光轉瞬趕到了金堂街,李九芳剛一落步便感到一陣濃濃不安縈繞。
“怎么回事?”
持刀橫跨,屹立在金堂街口的褚釗聽到聲音,轉身看到了走來的李九芳。
“昨夜的雌骨妖蟲里還夾雜了一部分其他妖蟲。
我們用童子尿撲殺了雌骨妖蟲,卻讓其他妖蟲躲了過去。
剛剛我率人來此盤查,一男子見我卻轉身就走。
我察覺不到,剛擒住這男子,他的臉就變成了這樣……”
揮手讓軍士拿來一顆頭顱,這是一個男子的腦袋,其他地方都很正常。
但面色鐵青,長滿了黑毛,滿口牙齒尖銳細長,一雙慘綠眼珠睜著,甚至還在緩緩轉動。
凝視著這詭異的男子頭顱,李九芳雙眼微瞇,突然抬手在男人眉心一點。
下一秒男人的嘴巴陡然張開。
一只拳頭大小,張著蝠翼,形如嬰兒的可怖妖蟲蹭的竄了出來。
甩出一道真罡將妖蟲困住,李九芳眼神沉凝觀察了片刻后道:
“惡鬼蠱,流傳南洋一帶的蠱蟲。
侵入體內,會讓人逐漸化為惡鬼般,見人就咬的魔物。
除非將體內的蠱蟲消滅。
否則就算腦袋被打穿也能繼續行動。
不過這種蠱蟲進入人體后,還需要一個月時間才能發育成熟。
難道一個月前,就已經有妖蟲入侵城內了?”
“不對,我問了這男人的老婆。
她說他丈夫昨天晚上說過自己好像被什么東西咬了一口,當時并沒有在意。
惡鬼蠱應該就是那個時候,鉆進這人體內的。”褚釗沉聲道。
“一夜時間惡鬼蠱就發育成熟……”
蹙眉沉思一番,李九芳和褚釗突然抬頭對視一眼,異口同聲:
“萬育本源真經!”
“是了,一定是那些金花母教的妖人用萬育本源真經縮短了惡鬼蠱的成長時間。
讓它一夜便長成了成蟲!”
褚釗攥緊拳頭,眼神陰戾。
這群邪教徒,當真該全部坑殺!
“若真是如此,那問題就嚴重了。
妖蟲蹤跡難覓,本就難以防范。
現在金花母教又以催熟之法,大幅縮短妖蟲發育時間,如此一來,蟲災接連爆發。
城內的活人很快就會死絕的。”
嘴角微微下垂,顯露出一絲凝重和疑慮,李九芳眉頭緊鎖,心忖。
如此毒計怕也是那赤嶺圣女想出來的。
這女子好生毒辣,比男子尤為更甚!
這次她們估計根本不是為了攻占清流縣,發展信徒而來。
純純就是為了報復上一次的失敗。
城內活人的生死她們完全不在考慮。
或者說,她們此行的目的就是為了滅絕整個清流縣!
“李縣令,你有什么辦法嗎?”
見李九芳沉默不語,褚釗不禁開口問道。
“去百草廬,如今只能指望他們手上能有預防妖蟲的防蟲藥了。”
微微思索后,李九芳隨即前往百草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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