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鎮的火,一燒便是大半夜。
直至后半夜,火苗才被強行撲滅。
強盜們撤了,火滅了,但事兒沒完。
“如何。”林教頭問道。
葉半仙未答話,先拽了拽衣袖,才掐指推算。
算著算著,他就一頭栽那了,身體抽搐,口吐白沫,特別是那張老臉,煞白煞白的。
任誰瞧了,都不覺以為,這老頭兒生了一場大病。
而且,病的還不輕。
這,得感謝他家祖師爺,雖是個半吊子傳承,偏偏,傳下來的手藝活,有那么幾分真本事,即便趙云應劫入世,那也不是誰想算就能算的。
一來二去,半仙可不就暈過去了。
得虧他學藝不精,真若得了老祖宗的真傳,那就不是昏厥了,得去閻王殿報道。
“半仙兒?”
“咋還暈了呢?”
也只他倆,并未見其他強盜,因為,都已被趙云干掉了。
這,便是他這大半夜的戰績,轉著圈的搞襲殺,一個接一個的,給人送上了黃泉路。
為此,他也受傷不輕,看那稚嫩的手臂,已是鮮血淌流,左肩和右背,都有一抹刀痕,滲出的血,染紅了衣裳。
“什么怪胎。”
趙云狼狽,黑狼二當家也好不到哪去,渾身上下多劍痕,神態還說不出的震驚。
他以為,這小雜種,就是練過幾天假把式的娃子。
可戰過才知,原是個萬里挑一的練武奇才,有極高的斗戰心境,且氣力驚人,單論武藝,竟然還在林業之上,乃至打了半夜,非但沒將其拿下,還折了十幾個兄弟,至此,就剩他一個光桿司令。
“看劍。”
說話間,趙云又殺至,一劍斜劈,剛猛霸道。
二當家膽戰心怯,一步后退,雙手握刀,竭力格擋。
他的刀,很不凡,至少,極為堅硬。
就是他的氣力,相比趙云而言,差點意思,雖是擋下了這一劍,卻被砍的蹬蹬后退,震的五臟六腑,都一陣劇痛,嘴角還有一縷鮮血淌流。
“小崽子,你給我等著。”
刀尖舔血的強盜,終是被打慫了,再無大戰的心思,轉身便跑,臨走前,還撂下了狠話、
沒完,這事兒沒完。
待他重整旗鼓,定殺的梧桐鎮,雞犬不寧。
他腿腳麻溜,三五步穿越草叢,縱身一躍,跳出了山林。
山下,有他的馬匹。
他是穩穩落在了馬背上,甩動馬鞭,疾馳而去。
到頭來,小弟們全軍覆沒,他也跟著丟了性命,馬匪做到這份兒上,他都沒臉去見老祖宗,忒丟人了。
趙云松了一口氣,也勒了馬繩,掉頭拐了回來。
二當家已死,走都走的死不瞑目。
“歸我了。”
趙云不客氣,上下其手,能拿走的,一樣不剩。
還有被他干掉的強盜們,也未逃脫被掃蕩的命運。
挖個坑。
埋點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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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過把子的兄弟們,埋一塊正合適。
做完這些,趙云才翻身跳上馬背,直奔梧桐鎮。
“咋就稀里糊涂跑山里了呢?”
半道上,他不止一次嘀咕。
這是第幾回了,撞邪也不能這么邪乎吧!
轟隆!
正走時,突聞雷鳴一震,驚得他一陣尿急。
待仰頭,入目所見,是一片絢麗而夢幻的霞光,在天空中徜徉。
“那是啥?”
趙云心中嘀咕,心神還不免有些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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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劫入世了,他自無那般洞悉虛妄的眼界。
正因沒有,他才未瞧見人影。
對,就是人影,霞光徜徉的虛無中,有個長相怪異的老頭兒,定眼一瞧,正是神朝的老烏龜。
當然,他習慣外人叫他玄武。
畢竟,王八犢子與之...不是一個品種。
“放馬的小娃子。”
老烏龜打了個哈欠,隨意瞥了一眼趙云。
為何說放馬,還不是因為趙公子...干掉了一伙強盜,拿走了他們的兵器和財物,也牽走了他們的馬匹,乍一看,可不就是一個放馬的娃嗎?
“沒有。”
老烏龜一聲嘀咕,轉身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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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不是出來游山玩水的,是來找神朝之人的。
昔日,一場厄難,神朝大潰敗,不知多少人被打散,可不得找嗎?...不止他在找,很多人都在找。
奈何,他眼界不濟,明明撞見了應劫入世的趙公子,卻是不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