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了。”
不知哪一日,這二字,在梧桐鎮此起彼伏。
啥快了,自是田里的麥子,已無限接近收成。
該是餓怕了,農夫每日都來守著看,一看便是大半天,若昔日大旱的時候,有這幾畝良田,何至于餓死那么多人。
有人去田里溜達,也有人在家忙碌。
如趙公子,這幾日就接了不少活,秋收將至,頗缺農具,可不得兢兢業業的打造。
趙鐵匠自也在,手雖殘廢了,但打打下手,還是綽綽有余的。
“徒兒,看為師弄了個啥寶貝。”
正忙碌時,突聞院外呼喚。
寶貝?
趙云放下了錘子,忙慌跑了出來。
入目,便見一只駿馬,背上還馱著林教頭,他該是出了一趟遠門,風塵仆仆。
“師傅,哪來的。”
趙云眸光熠熠的湊了上來,先在衣服上擦了擦小手,才小心翼翼的摸向駿馬。
此馬極不凡,甚是雄壯,平順的毛發,摸著格外絲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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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是買的。”林教頭翻身跳下。
“花了不少錢吧!”趙鐵匠笑了笑。
“咱有錢。”
林教頭拍了拍胸膛,卻是一臉的肉疼。
為了買這匹馬,他可是奔著傾家蕩產去的。
不過,在他看來,這都是值得的。
窮鄉僻壤,且剛經歷過旱災,找騾子找驢都費勁,更莫說可日行千里的馬匹。
當然,買馬也不全是為自己個,也為他的徒兒。
這娃子,是個天生練武的好苗子,得朝武狀元培養,騎射可是必考的,得打小開始磨煉。
“好馬。”趙云還在摸,愛極了這個大塊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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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為師帶你溜一圈兒。”林教頭笑著,一手將趙云拎上了馬背,他也隨之翻身上馬。
馬鞭甩起,一師一徒,直奔了城外。
說來也巧,兩人前腳剛走,便有強盜跑來梧桐鎮踩點。
人不多,就一個光頭大漢、一個黑胖子和一個持刀青年。
他仨,先前曾來過,也曾說過,梧桐鎮秋收時,跑來打劫錢糧。
而今,時節已到,也該收割了。
“叫人。”光頭大漢終是下了命令。
“得嘞。”持刀青年放下了吃飯的家伙,自身后,拎出了一個鳥籠。
其內,關著一只白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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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嗒!
廣闊的大地上,駿馬飛馳,一路塵土飛揚。
該是收的徒兒太長臉,林教頭可謂春風得意,甩動馬鞭的姿勢,都賊他娘的霸氣側漏。
“好快啊!”
趙云也格外興奮,長這么大,頭一回騎馬。
要說,還是騎馬快,迎面的狂風,呼呼呼的。
常言道,人逢喜事精神爽。
林教頭策馬揚鞭,不覺間,已跑出百里開外。
“師傅,看,有鳥。”
路過一片山林時,趙云指了指天空。
無需她說,林教頭也瞧見,正因瞧見了,才雙目閃光。
“坐好,看為師與你射下來。”
林教頭自馬側,抽出了弓與箭。
駿馬飛馳,也絲毫不妨礙他彎弓搭箭。
長箭入天,刺破長空,一擊命中。
也是同一瞬,林教頭勒了馬繩。
趙云賊懂事兒,已跳下馬背,跑去撿獵物了。
待尋到獵物,才知是一只信鴿,腿上還綁著小字條。
看過,他那副小神態,驟然變了。
林教頭見之,更是眉宇微皺,這他娘的,是強盜的信鴿,是往黑狼山飛的,叫人搶劫他梧桐鎮。
夜幕,悄然間降臨。
在田里溜達的農夫們,都已回家。尐説φ呅蛧
就在這幾日了,便可豐收了。
山溝里,
仨強盜還在,許是等的太久,揣著手打盹兒。
直至圓月高掛,禿頭大漢才伸著老腰起身,站在石頭上,眺望遠方,口中還嘟嘟囔囔的,“也該到了。”
“閑著也是閑著,要不進村,找幾個娘們兒消遣一番?”持刀青年摸著下巴,幽幽一笑。
黑胖子聞之,也是眸中放光。
“老實待著。”禿頭大漢罵道。
他的話,還是很好使的。
倆小弟,瞬間偃旗息鼓。
沙沙!
該是天太黑了,三人儼然不覺,昏暗的山林中,有窸窣之聲。
自是趙云和林教頭,快馬加鞭趕了回來。
兩人沒回家,如兩只幽靈,在山林中潛行。
當然不是游山玩水,而是找人。
有信鴿,自是有放信鴿的人。
而他們,找的就是放信鴿的那位。
林教頭一氣呵成,瞄準的正是那個黑胖子。
“誰?”禿頭大漢嗅覺頗敏銳,豁的起了身。
可惜,他還是慢了半拍。
箭已到,還是一擊命中,射穿了黑胖子的胸膛。
他慘叫聲凄厲,死的也異常郁悶,鬼曉得這鳥不拉屎的山旮旯,竟還有人放冷箭。
還有,這有三個人,為嘛先射我?老子長了一張欠射的臉?
他走了,帶著惆悵的心情,上了黃泉路。
“這......。”
持刀青年如驚弓之鳥,也已翻身跳起,臉色煞白。
得虧這一箭,不是瞄準他的,不然,他當場就嗝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