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關于那布袋
士兵們狂熱的叫了起來。
高士林低下頭,他不想讓這些兵看到自己笑了。
苗履站了起來:“我替高帥說了,滾到校場去打,打贏了,第一批去大夷州的,還有饒州的人就有你們。除四軍限制一人之外,其余看本事。”
四軍,就是捧日軍、天武軍、龍衛軍、神丑軍。
這是不能動的,而且是未來要不斷訓練,不斷換裝備,要加強的。
其余的,隨便的。
梁莘心說,我還沒許諾給他們分多少錢呢,人呼啦一樣就散了。
其實不用說。
稅賦營是什么人組成的。
汴京城的一部分捕頭帶著捕快,皇城司一部分人馬,刺事營一百多人,侍衛親兵中有三百多人,一些閑雜的人有手藝的,最大一部分便是殿前司這邊的人。
都是低級武官與士兵。
殿前司,最強的四軍主力士兵,每個月也就是一千個錢。
殿前司,最差的下兵,每個月才五百個錢。
而稅賦營,下兵每月是一千三百個錢,雜役都是一千錢,上兵每個月三千個錢,而且還有一匹布,一什分一只羊……等等。
至于稅賦營也辛苦。
比如在河中府,遇上豪強大戶縱兵對抗,也是要真打的。
稅賦營中有猛人,一人砍十賊,賞錢多到自己都沒辦法背回家。
就這樣,幾天后,禁軍一萬六千人離開汴京。
禁軍還在碼頭上等船呢,章就在東跨院問了:“調一萬禁軍去饒州,萬一那里沒那么大的銅礦怎么辦?”
原本開會的時候不太說話的高士林這次開口了:“蒼天教出來的,莘哥兒說有,就一定有。”
好吧。
章又問:“那,又調六千人去明州,是為何?”
高士林:“不止六千,還有三千明州水師,以及兩千溫*州水師的人,以及船。這個事,必須要辦的,莘哥兒要為官家找石頭,人少了不好辦。”
章聽完,沉聲說道:“這不好,不能由著官家的性子來,一萬多人呢,每月的花銷是巨大的。”
高士林懟了回去:“章公不需要操心,這錢莘哥兒自己出,不需要動國庫的錢。”
章轉過頭:“莘哥兒,還是要勸勸的,若說月亮是有什么,官家想要,你怎么辦?”
“是,章公提醒的對,我會想辦法勸的。”
關于大夷州,關于布袋鹽場的事情,梁莘沒給章提過。
當下,知道這事的,只有曹曇、高士林。
殿前司的人,也不清楚詳情。
沒有人會把這事亂說。
這事說小了,就是私自調兵,死罪。
正常說了,全家死罪。
往大說,全族死罪。
章感覺今天的梁莘似乎有什么不同,但蘇軾這時接過了話題:“任伯雨負責曾布的案子,看他往上報的奏疏,他似乎是想結案了。想想也正常,冬天到了,冬修河堤是要務,他作為工部尚書,可不愿意為了別的事情,耽誤了修河大事。”
說完后,蘇軾看向梁莘:“官家怎么看,才是此事的關鍵。”
蘇軾的話中有話。
當初趙佶登基,曾布可是立下大功的。
所以說,曾布就算被貶,若沒有趙佶點頭,這也不可能貶的太離譜。
更何況,又不是謀逆大罪。
趙佶怎么想的呢。
梁莘沒問,因為今天趙佶的情緒極差。
為什么?
太監們也不知道,這讓宮里所有人都很緊張。
梁莘陪著趙佶坐了好一會,趙佶這才開口:“莘哥兒,你一天從早到晚是怎么過的?”
“我?”梁莘指了指自己。
“對。”趙佶點了點頭。
梁莘回答:“早上起來,肯定是先是洗漱。然后圍著自家院墻內跑圈,最近可以跑足一圈了。然后呢,吃早餐,吃完早餐開始處理那堆奏疏,話說最近奏疏越發的多了。然后入宮,陪吃午餐,接下來……”
梁莘說著,趙佶不住的點頭:“是了,是了,最近總是感覺時間不夠用。昨天回來,原本想寫字的,可又想到那個還沒完成的硯臺,便想去看看,可看了之后呢,又想到了畫。”
說到這里,趙佶又想到了:“對了,鄭才人最近總是送點心過來,我也是知道的,好久沒去找他了。前些日子你說我有三個月都沒去找師師姑娘了,確實是,沒想起她。還有,最近遇仙樓有個新人……”
梁莘聽出來了,趙佶心情不佳的原因是,時間安排上出了問題。
顧了這頭,顧不上那頭。
他每天的生活就是,書、畫、石頭、蹴鞠……還有,談談戀愛。
現在,他為難的是,需要選擇,選擇放棄。
放棄一些愛好在每天花掉的時間。
比如,寫字的時間要縮短,看蹴鞠頻率要降低,從之前的三天一次,改為五天一次。去聽曲的時間呢,趙佶咬咬牙……,再咬咬牙……。
沒勁了。
感覺這個好象不能省。
趙佶又問梁莘。
梁莘呢,很簡單,自己的時間永遠不夠用。
讓小太監把家里處理好的奏疏背過來,然后堆在趙佶面前。
靠著墻角,堆起了兩個趙佶那么高。
趙佶:……
就這些,光是讓他讀一遍,他就感覺自己會累死。
所以,趙佶依舊情緒低落,下午有蹴鞠大賽,他想去看,但洮硯他還沒整完,這可是他在意的事。
還有,周邦彥剛上任,就提出要給大宋音律定標準,而且提出了相應的建議。
趙佶很關注此事。
還有,畫院籌建,趙佶很關注。
還有,趙佶聽說新羅婢中有許多人,自愿參加伶優秋闈補考,他十分關注。
還有……
反正,時間不夠用。
趙佶和梁莘聊了很久,結果還是沒結果,僅說不能睡到自然醒這一點,趙佶就不高興了,更別說每天嚴格限制他飲酒,因為喝多了,睡多久是完全沒譜的事。
沒聊出結果,趙佶就要去看蹴鞠了。
梁莘回到家,沒去東跨院。
這幾天的奏疏中沒什么大事,都是些日常事務。
望雪居,曹曇在午睡,梁莘沒打擾。
易園。
李清照剛醒,見到梁莘來,也懶得動,靠在軟榻上睡眼朦朧。
梁莘坐在一旁:“清照,你從早到晚是怎么過的?”
去年,一位寫軍工文的作者,突然沒了。
今天,看到七月走了。
在作者群里聊了一會,感觸很多。
借一位朋友的留言:想必他是穿越回去重振赳赳老秦、匡扶漢室漢山。
一路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