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最后的良心第八十九節 老實人?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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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節 老實人?


更新時間:2024年01月22日  作者:晨風天堂  分類: 歷史 | 兩宋元明 | 晨風天堂 | 北宋最后的良心 


在梁莘心中,高俅是一個相當了不起的人。

或者說,他是適者生存的典范。

就憑高俅剛才見到自己那一跪,梁莘心中就清楚了,高俅的成功不是偶然。

更何況,高俅還確實是一個知恩圖報的人。

可用。

猛然間,一個靈感從梁莘腦袋里冒了出來。

去大牢。

開封府大牢。

雖說,趙佶不再是開封牧,梁師成也不再是臨時擔任開封府通判,但梁莘要進大牢,也不是難事。

高俅的到訪給了梁莘靈感。

作了一些安排之后,梁莘到了開封府大牢,這里關著一位重臣。

任伯雨。

新法一脈與舊法一脈斗法的犧牲品之一。

任伯雨一見梁莘,抬頭就噴出兩個字:“豎子!”

梁莘沒說話,扔進去一個小包。

任伯雨只是盯著梁莘看了幾秒,拿起了小包。

小包里,一封家書、一份奏疏、一封沒有署名的檢舉信。

檢舉信的內容,是關于任伯雨的兒子。就是這未經查證的信,卻已經把他兒子關進了大理寺。

家書,是任伯雨的元配妻子生病,家人寫信告之,似乎病的很重。

最后,曾布親筆所寫,要貶任伯雨去很偏僻的地方。

梁莘站在那里,看著任伯雨。

任伯雨看完信,一臉的平靜:“若是將死之人死去,且茍活著的人辜負朝廷,也應當從此訣別。如果不這樣,上天難道會枉殺無罪之人嗎?”

梁莘蹲了下來,平視任伯雨的眼睛:“你這么一個老實人,欺負你,你肯定不會還手,對吧。”

任伯雨依然很平靜:“笑話,老夫只要不死,還有一只手能寫,有嘴能言,必將彈劾你父子二人。”

梁莘反問:“就我父子二人嗎?”

任伯雨想了想:“章惇、曾布、韓忠彥、張……”吧啦吧啦,好長一段人名。

梁莘在懷中摸了摸,拿出一本奏疏遞了過去。

此時,任伯雨才反應過來,這是奏疏。

沒批示的奏疏不應該從皇帝的書房中被拿出來。

任伯雨接過奏疏的同時說道:“老夫又多了一條彈劾你父子二人的罪名,這奏疏豈能……”任伯雨說著停下了,因為他翻到的是陳次升的那本,就是請求臺諫由皇帝直接任命,不經三省的那本。

看任伯雨沉默,梁莘這才開口:“我請了名醫許家安排一名高徒前往你家鄉,救治你妻。若無法救治,也盡可能保證多活幾日,安排舟車將其帶到汴京來,讓你們見最后一面。若可救治,安穩之后也會來到汴京來讓你們團聚。”

“你兒子的事情,你自己解決。”

“韓家,縱容家仆欺民,千頃之地荒了,卻還在強收佃戶的稅賦。范純禮保你為工部尚書,你少點彈劾,去管管黃河的事情吧。我爹不是好人,我也不是。但我爹是官家的家奴,就要為官家辦事。”

任伯雨盯著梁莘:“范公高義,他怎么會托你這種人辦事。”

梁莘回答:“我妻曹氏長房嫡長女……恩,簡單一點吧,曹旸稱呼范純禮為叔祖外公,應該是這么叫的,其母是范純禮長兄的長女。我岳父正在領軍西征,看看這個。”

又是一份奏疏,內容是太廟起火,什么大不吉利,要求西征退兵之類。

梁莘說道:“一大堆人跟上來,韓忠彥這老家伙擺明了不安好心,我岳父在河湟作戰,曾布在搗亂,他在悄悄添柴。”

“還有,有人要銷毀司馬光的那套書,通鑒。我是真心舍不得那書就這么被毀。”

任伯雨站了起來:“為大義,老夫為你當一次馬前卒。”

梁莘低喝一聲:“來人,開牢門,準備衣冠迎任公復職。”說完,從懷中取出一份詔書,內容大概是:朕既發布詔令,廣開言路,便不得以言為罪……

然后,又是一份清單。

任伯雨被抄家,總共才抄出了三貫又五百錢,就是書挺多。

汴京城中,所有被抄家的官員,他家最少,倒數第三名也有一百多貫錢呢。倒數第二是李格非家,差不多十貫錢。

有小太監捧著一盤小銀錠過來。

任伯雨也沒多想,只當是官家賞賜的,用小布袋一裝,回家。

當天,任伯雨寫了十七份彈劾奏疏。

休息一晚,次日,吃了些粗茶淡飯,繼續寫。

終于,又一個大朝會的日子到了,任伯雨寫了一百零九份彈劾,親自拿筐背著,上殿。

趙佶、還在宿醉之中。

說宿醉可能不準確,像是章惇等人,去桃源閣在二更天過后,就陸續回家了,留下的都是閑人。

趙佶呢,喝到丑時末。

如果不是王浦在旁勸說,馬上大朝會要開始了,趙佶還不愿意離開呢。

話說,舞臺上的舞姬腿都軟了、樂工手指頭都沒知覺了。

從傍晚開始,到凌晨三點,基本上沒人能撐得住。

就這樣,也不敢停。

停下,趙佶就會發飆,后果很嚴重。

桃源閣的掌柜已經在思考,要不要準備三班樂工,然后擴大比賽規模,別只讓六個樓來比,這樣人撐不住。

十二個正樓,他們有的是人,多派點人,也能讓人也能輪換著歇歇著。

大殿之上,這次不是簾子,直接上屏風,很厚的那種,根本就看不到屏風另一側的那種。

曾布確實是懷疑了。

但看看四周。

老實人韓忠彥站在沒動,樞密正使范純仁站著沒動,禮部尚書范純禮站著沒動……

他思考,要不要安排去試探一二的時候。

一人從殿外,大步入殿。

然后,將一只筐放在大殿正中。

“官家,臣彈劾右仆射韓忠彥……

“官家,臣彈劾左仆射曾布……

“官家,臣彈劾雖然致仕,卻為賊的老賊章惇……

“官家,臣彈劾大太監書藝局總管梁師成……

“官家,臣彈劾……

被封印了一個多月,關在牢里的任伯雨出籠了。

火力全開。

整個朝堂所有人都不由的打了一個哆嗦。

當初,新法、舊法兩脈,下了多大功夫,才把這位送進牢里,曾布成為左相之后,又下了多大功夫想把這位貶到偏遠的地方去。

誰想,怎么就突然出來了。

而且看官服的顏色。

紫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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