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花開1981第四百零七章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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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七章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更新時間:2025年09月03日  作者:風隨流云  分類: 都市 | 都市生活 | 風隨流云 | 那年花開1981 


李野看著眼前的阮明麗,只感覺心里憋屈的難受。

這就像一個在前線廝殺的戰士,浴血奮戰渾身是傷,眼看著就到了決戰的最后時刻,結果卻突然間接到后方傳來的命令,要讓自己跟對面的敵人“議和”。

你說你憋屈不憋屈。

李野自詡眼力不錯,在來之前也是分析過阮明麗是否可靠的。

當時阮明麗聽說自己的丈夫受傷住院,那就跟張飛聽說關于被宵小所害了似的,對著李野呼天喊地,讓李野必須把她帶來西南,喊打喊殺恨不得生撕了西南重汽的人。

可是這才過去僅僅一夜,她竟然就變得畏畏縮縮,大公無私的不計較了。

是什么東西有如此大的魔力呢?

嘿嘿嘿,這個世界上的聰明人真多,都以為別人猜不出來。

阮明麗看著李野的眼神不對,下意識的也有些恐慌,

但她還是訕笑著道:“對不起李廠長,我們我們就是跟您說一聲,麻煩您給幫忙協調一下轉院的事情,另外我男人不想接受記者采訪.”

李野冷冷的道:“轉院的事情先不忙,你現在確定章文昌是自己摔倒,然后自己戳傷的嗎?”

阮明麗張了張嘴,堅持的說道:“我確定,李廠長,當時的情況很混亂.”

李野直接打斷阮明麗,再次問道:“那你的意思,是不追求兇手的責任嘍?”

阮明麗突然有些煩了,受傷的是她男人,憑什么被李野如此質問?

“李廠長,就算我男人是自己摔倒受傷的,那也算是工傷吧?您這么咄咄逼人是什么意思?你們是不想管了是嗎?”

你還跟我來勁了是吧?

“走吧!這件事要知會陸廠長一聲,我現在去集團總部了,一分廠的事情是他在具體負責。”

李野強行壓下心里的不適,領著阮明麗去敲陸知章的門。

陸知章顯然也累壞了,李野敲了十幾秒,他才在里面應聲。

“誰呀?”

“老陸,是我,出了點事兒。”

“什么?出事了?”

老陸的聲音立馬就精神了,然后就是慌不迭的過來開門。

一開門,老陸還怔了一下,因為他只穿了個褲衩子,而門口站著阮明麗這位女同志。

但是老陸這會兒根本就顧不得什么雅觀不雅觀,聲音發顫的問阮明麗:“是小章出事了嗎?”

章文昌是一分廠的技術人員,不管是在哪里沒了命,他這個廠長都心疼的要命,也都得寫幾份報告。

但是李野卻搖搖頭道:“你先穿上衣服,小章的情況沒有惡化,他的家屬想給他轉院。”

“轉院?你這是怎么想的?”

陸知章不知道說什么好了,他以為是阮明麗覺得西南的醫療條件不好,想回京城的頂級醫院就診。

按理說出了這種事情,家屬提出這種要求也算正常,可問題是章文昌現在的情況經得起這么遠的折騰嗎?

可是等陸知章穿上衣服,聽李野說了阮明麗的意圖之后,氣的當場拍了桌子。

“你這是亂彈琴,胡說八道!”

陸知章在輕汽公司工作這些年,一直都是“管人”的,跟人打交道的經驗無比豐富,一聽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兒。

可阮明麗卻突然間哭了:“兩位廠長,我男人現在剛剛脫離生命危險,后半輩子還不知道恢復的怎么樣?你們兩個行行好,就讓我們回京城去吧.”

“你”

陸知章指著阮明麗的鼻子,恨得咬牙切齒。

李野輕輕的握住了陸知章的手,然后說道:“這件事,我們要征求章文昌同志的意見,其他人誰也不能替他做主。”

阮明麗一抹眼淚,立刻信心十足的說道:“好,大不了讓我家章文昌給你們寫個字據,出了任何問題都不需要廠里負責。”

李野摁住想要發作的陸知章,帶著阮明麗一起到了醫院,而到了醫院之后,李野發現昨天醫生還不允許非親屬人員進入病房,今天卻允許了。

“老陸你先過去,我上個廁所。”

李野讓陸知章和阮明麗先去病房,然后找到了在醫院守夜的一分廠人員。

“昨天晚上怎么回事?有誰進過章文昌和夏侯曉旭的病房?”

負責看守的工人一看李野的臉色不善,趕忙小心的解釋道:“昨天除了公安的人來問話之外,沒有別的外人進入小章和夏侯的病房,那公安不是咱們自己人嗎?大半夜的就沒跟您匯報”

李野一聽,就忍不住的嘆了口氣。

昨天自己帶著這些工人在機場摁住了三個人,然后把他們扭送到了公安,所以讓守夜的人誤會了。

“行了,沒事兒了。”

李野走到一邊,把江世奇給喊了過來:“從現在開始,你在醫院給我盯著”

李野仔細的給江世奇布置了任務,江世奇連連點頭:“好的小叔,你就放心吧!”

李野給江世奇安排完,才往章文昌的病房走,還沒到門口呢!就聽見里面發出了激烈的爭吵聲。

李野推門進去,就看到里面擠滿了人。

因為夏侯曉旭和章文昌同樣都是捅傷,所以兩個人被安排在一個病房,里面病人加上家屬再加上陸知章,混亂的就跟菜市場似的。

此時此刻,章文昌的母親跌坐在病房的水泥地上,哭天喊地的訴苦哀嚎。

“我家小昌是造了哪門子孽噢,怎么要受這種苦,都說你們一分廠對工人愛護,怎么卻要逼死我們噢.”

陸知章氣憤的道:“誰要逼死你們了?我就問你誰逼你們了?是你自己逼章文昌的吧?你這是在逼他做假證.”

“我們哪里做假證了?我們哪里做假證了?”

阮明麗哭喊著道:“誰愿意身上平白無故的挨一刀啊,你們愿意嗎?要不陸廠長你挨上一刀,再跟我們說這些大道理.”

陸知章氣的手指頭都哆嗦了,但是面對一對撒潑的中老年婦女,還真是有些手足無措。

李野站了過去,冷冷的道:“行了,我們就問章文昌一句話,他說完了我們就走。”

也許是李野在一分廠的赫赫兇名起了作用,正在撒賴的阮明麗和章母都收斂了許多,只是對著病床上的章文昌直打眼色。

李野走到章文昌床邊,淡淡的問道:“章文昌,你身上的傷,是自己摔倒戳的,還是別人拿刀捅的?”

章文昌看著李野滿眼的慌張,一時之間答不上來。

阮明麗撲了過來,使勁推了章文昌一把:“你快說啊!廠長問你話呢!”

章文昌羞愧的轉過了頭,尷尬的答道:“是我自己摔倒了戳的。”

“唉”

李野嘆了口氣,心中最后的一點憐憫,也輕輕的消散了。

不過就在李野滿懷失望的時候,身后卻傳來一個虛弱的聲音:“廠長,我能證明我們是被人拿刀捅的,不是自己摔的。”

李野的嘴角,慢慢的勾了起來。

人與人,終究是不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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