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一群特異功能愛好者突然把自己給圍起來,李野并沒有表現出一絲的驚慌。
其實當他發現單位的這些個同事,開始在午飯后有組織的一起訓練之后,就預料到了會有這么一天。
先不說擋人財路的問題,就是這種聚眾練武的活動團體,在舊社會的時候被稱為“結社”,本身就很容易染上“江湖氣”,玩的就是一個快意恩仇、不爽就干,
李野說人家是歪門邪道,可不就結仇了嗎?
“李野同志是嗎?找你有點事兒,來,咱借一步說話。”
領頭截住李野的人,是個一米八多的強壯中年人,上來就要攬住李野的膀子,就跟“好兄弟,我帶你出去一條龍”似的,要拉著李野往偏僻的地方走。
李野冷冷的笑了。
一個強壯的人,如果善于利用自己的身體優勢,很容易通過這種肢體性的接觸,給對手造成強烈的心理壓力。
在以前的時候,好兄弟李大勇就非常擅長這一招。
有那些不開眼的小混子要削一削二愣子李野的威風,李大勇就會“來來來,咱們借一步說話,”
粗大的胳膊夾著對方,半拖半拽的到了偏僻的地方,然后對方基本上就膽怯了,打兩句嘴炮各走各的,根本就不用打架。
所以說為什么李大勇的武力值那么高,最后卻沒有像李野那么有名呢?
因為他那時候比李野聰明,百分之八十的沖突,都被他“不戰而屈人之兵”了。
現在李野眼前的這個中年人,明顯就是要仗著兩百多斤的體重優勢,欺負李野這個一百五的。
當然,他是不知道李野這個一百五十斤的力量,要不然他打死也不會跟李野玩這一招。
更何況李野.還“不講武德”。
中年人的胳膊剛剛搭上李野的肩膀,還沒等發力拉扯,就突然感覺腳下拌蒜,然后整個人突然失去平衡,腳下的大地突然朝著自己的眼睛撲了過來。
“噗通”
中年人被摔倒了,而且還是臉先著地的。
所有人都驚呆了。
因為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他們都沒有看清楚是怎么回事,等到中年壯漢被摔在地上半天沒有反應的時候,大家才反應過來,剛才李野好像動手了。
但是李野看起來也不壯啊!而且還一只手拿著飯盒,怎么就頃刻之間把那么大只的壯漢給摔倒了呢?
“你干什么?”
“你憑什么打人?”
兩個漢子最先反應了過來,習慣性的就過來伸手薅李野。
李野頓時鄙視,我都把你們領頭的放倒了,你還問我干什么?憑什么?
你們打過架嗎?就跟街頭拉拉扯扯一般的薅我衣服?
算了,下手輕點吧!
只聽“哐哐”兩聲,這兩個漢子一個跟前面的壯漢一樣,另一個被李野頂出去了五六米遠,最后還是站立不住,一個倒栽蔥跌倒在了地上。
這一下周圍終于不再寂靜了,十幾個單位的同事轟然議論了起來。
“誒誒誒,這次我看清了,是李野摔的他們,沒想到李野看起來文質彬彬的,竟然是玩跤的啊!”
“我倒看著不像是摔跤,有點像太極.”
“太極和氣功是誰厲害?”
“應該是氣功厲害吧?”
“那李野怎么不問青紅皂白就動手了呢?萬一待會兒他要吃了虧怎么辦.李野畢竟是咱們廠的人”
“不知道呀!看柏師傅發不發功吧!你別吱聲,先看看再說.”
也許是圍觀的工人提醒了倒在地上的那名強壯中年人,他一個翻身就站了起來,連臉上的灰塵都沒抹,就吐氣開聲“嘿嘿哈哈”的手舞足蹈了起來。
你還別說,那動作還真像那么回事兒,跟港島英叔的套路各有千秋,讓李野看得有些想笑。
但是隨后他就不笑了。
因為對方的一個動作,他在辦公室見鄭捷民對著自己比劃過。
雖然當時鄭捷民好似是坐在自己的椅子上隨意的比劃,但李野可以肯定,對方比劃的對象就是自己。
二十秒鐘之后,那位柏師傅雙手從胸前下壓,做了一個“打完收工”的姿勢。
然后,他就對著李野冷冷的道:“年輕人,本來我們只是想跟你講道理,沒想到你竟然卑鄙的偷襲我,既然你如此奸詐狠毒,那我就必須要給你點教訓了.”
柏師傅伸手一指李野:“你已經中了我的道德天罰術,以后你每辦一回壞事,身體就會疼痛一分,直到吐血抽搐而死”
李野冷冷的瞥了對方一眼,踏前一步。
“且住!”
柏師傅看到李野踏步往前,立刻往后退了幾米,對著李野做出了“你別過來,再過來我要報警了”的手勢。
但他嘴上可一點不慫。
“多行不義必自斃,”柏師傅義正嚴詞的道:“像你這種隨意污蔑信口雌黃卑鄙偷襲的敗類,老天爺懲罰你是遲早的事情,我只是把這個懲罰提前了而已”
李野看著這位會發功的“高人”,心中暗道“果然都是一個套路”。
剛才李野為什么沒跟對方磨嘰,上來就不講武德的動手了呢?
因為上輩子見識過馬老師等練氣達人的李野很清楚,那些踏踏實實安心練武十年磨一劍的人,跟這種廣收門徒大范圍傳功的傳功師傅不是一回事。
前者不喜歡吱聲,但手上功夫了得。
后者手上功夫硬不硬不知道,但嘴皮子上的功夫絕對是一流水準。
如果李野跟著他們的節奏走,那么一定是恐嚇威懾、云山霧罩、嘴炮連天但最后大概率不會動手。
畢竟他們的真實功夫,跟他們宣傳的神仙手段反差太大,如果讓人發覺所謂的大師一出手,跟街頭混混的王八拳沒多大區別,那以后還怎么開宗立派?
氣功為什么盛行一時,因為它“玄幻”啊!你要是打王八拳,那我們去學傳武不好嗎?誰跟你學?
所以李野上來就動手,先讓他們知道知道“小爺我的厲害”,然后看你還敢跟我唧唧歪歪不?
而且李野早就看清了,這三個人都穿著統一的練功服,不是本單位的職工,打了也是白打,就算是他們想要報官,那也得先走一趟保衛科。
現在看來效果還行,對方雖然還敢唧唧歪歪,但李野往前踏一步,他們立刻就往后退三步。
拳頭打在誰的身上誰知道疼,既然碰到了硬茬子,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不丟人。
李野沒有再往前逼迫,而是隨意的比劃了剛才的那個姿勢,問道:“你剛才這是在對著我發功嗎?”
“哼”
柏師傅旁邊的徒弟冷哼一聲道:“算你還有點見識,這是我們柏大師的獨門秘技,你現在后悔還來得及!”
李野怎么可能后悔?
他不再搭理柏師傅,而是轉身往同事鄭捷民逼了過去。
“姓鄭的,你天天在辦公室擺剛才那個姿勢,原來是在對著我發功啊?”
“什么?鄭捷民對著李野發功了?他怎么能那樣?”
“這不奇怪,李野現在是李副科長了,鄭捷民是覺得他搶了自己的副科。”
“什么叫搶了他的啊?誰有能耐誰上,憑什么就是他鄭捷民的?”
“不管怎么樣,鄭捷民這事兒不地道,這就跟過去的扎小人一樣,太陰毒了”
因為正是中午吃飯的時間,周圍已經聚攏了很多人,所以大家聽到鄭捷民竟然在上班的時候對著李野發功,立刻一邊倒的站在了李野這邊。
京城作為六代古都,這種陰毒的故事流傳很廣,所以大多數人都很忌諱。
李野壓著心底的憤怒,一路把鄭捷民逼到了一棵大樹前面。
“你是多想我死啊?”
“砰”
李野怒斥一句,抬腳就是一個側旋踢,一腳踢在了鄭捷民身后的大樹上。
“嗷”
鄭捷民應聲萎靡倒地,臉色蒼白如紙,褲襠濕潤一片。
明明李野的一腳并沒有踢在他的身上,但他卻感受到了那種濃烈的殺機,以至于頭腦暈眩渾身短暫的失去了控制能力。
“噢”
周圍的人全都驚呼出聲,因為李野的一腳,把那顆大樹的樹皮給搓了一大片下來。
這要是搓在人的身上,骨頭肯定是要斷的。
李野點了點鄭捷民:“再讓我看見你們對我發功,咱就比劃比劃,看是你們的意念厲害,還是我的拳腳厲害。”
鄭捷民神情呆滯,已經說不出什么來了。
而李野又轉頭看向負責傳功的柏大師:“我很忙,別什么阿貓阿狗的都來煩我,如果誰要找我麻煩,就先讓他看看這個,自己掂量掂量夠不夠打。”
柏大師咽了口唾沫,什么話也沒說。
練氣功的,可能有些倔驢,但是教人練氣功的,就沒有一個傻子。
別看他平時說自己多厲害多厲害,一巴掌拍斷一棵大樹跟玩似的,但其實三十公分粗的大樹,汽車都撞不斷,
他要是真的一巴掌拍上去,那樹連動都不動,手掌卻保不齊要腫上三天。
李野那一腳能把樹皮給搓下來,只要不是傻到家的人,是絕對不會再來找李野的霉頭的。
但是李野萬萬沒想到,人家不但不是傻子,而且還賊聰明。
剛才還橫眉立目的柏大師突然對著李野拱手:“這位兄臺,恕我有眼不識泰山,請問您是哪一門哪一派的高人?”
李野懶得看他們一眼,轉身就走。
但是他剛剛走出十幾米,就聽見吳慶義道:“那個李野的爺爺是抗戰時期的戰士,他的父親也是軍人,會不會是”
“誒呀,原來那位小兄弟竟然是軍中名宿,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呀!我們跟軍門本是一家,不信你們看那些軍人表演硬氣功,我們是內氣功.”
還沒走遠的李野懵了。
怎么著,我這深思熟慮的搞了半天,竟然還反過來給你們這些人壯了聲勢?
怪不得人家說,不要跟你們這種人扯嘴皮子呢!扯不贏不說,但凡有一點牽強的好處,都能被你們扒拉出來貼在自己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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