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千絲萬縷，在心湖中出現，又被破滅劍意鎮壓，不能影響本心。
下一刻，一副畫面出現在江定面前。
是一個男孩在淺水村練劍的場景，他十一二歲，未成年，每天都登陸《劍縱天下》在系統地幫助下練習淺水村特色的基礎劍術《殺魚劍法》，孜孜不倦，一直到未成年人限制游戲時間結束為止。
他的夢想，是考入成人劍道系，成為電視和電影中英俊瀟灑的劍仙。
“這很好，仙門的少年有了新的夢想……”
江定自語，眼睛模糊了一下。
“原以為都是偏見，刻板印象。”
若是金丹修士來這里做客，一不小心觸碰到，很可能會出現法力污穢，走火入魔的狀況。
硬殼褪去，通體赤紅的劍體暴露出來，正處于極易祭煉的臨界狀態。
他取出十枚月溪晶，化作一股股冰霧覆蓋在通體赤紅的太清飛劍劍體上，在滋滋的聲音中，劍體恢復藍金色澤，堅固和鋒銳程度更上一層樓。
高階修士和低階修士存在的鴻溝可想而知，幾乎是兩個完全不同的物種。
太清飛劍錚錚而鳴，大放光明，內部兩道天罡禁制浮現，熠熠生輝，飛劍氣息上漲一截。
略微一震，硬殼變成粉末碎片蹦碎開來。
“不錯，”
太清飛劍飛射入地面，在轟隆的聲音中破土而出，再次化作千余米高的太陽神木狀態，吞吐方圓近百公里天地靈氣和大日精華，修復祭煉過程中受損的劍體。
烈陽靈鐵所化的炙熱金液已經被完全吸收，只剩下少許黑褐色的金屬硬殼包裹劍體。
月余時間，緩緩流逝。
年許時間，緩緩流逝，最后一筆符文落下。
“只需要八年時間，我就可以祭煉完成一道天罡禁制！”
恍然之間，他變成了這個少年，日日夜夜的練劍，懷揣稚嫩的夢想，對一切都很好奇，完全遺忘了自己過往二百余年的歲月。
“八年。”
這東西存在相當的危險性。
一個凡人的意志，對于金丹修士來說微不足道，但是經過太虛幻境的沉淀，又經過烈陽靈鐵一號工廠的千錘百煉，提純，種種工序下，足以讓大部分元嬰修士走火入魔，十分危險。
這還是他祭煉速度原本就在元嬰修士中很快的情況下，像是神鴉真君這種積年老元嬰，平均二百年才能祭煉出一道天罡禁制，天賦才情以及資源都不足。
“效率是原來的四倍多！”
“沒想到，這特么是他們煉劍修行的一部分。”
歷時三十四年，第二道天罡禁制，完成！
“不容易，真特么不容易……”
江定不敢怠慢，取出十號合成庚金，二十噸鎢礦，以日焱晶和戴森鏡面劍域熔煉成一團拳頭大小的玄金液體，以神識和劍意為筆，在太清飛劍內銘刻第二條大日神禁天罡禁制。
“這些……不過如此。”
江定封閉了所有外來信息，全神貫注，如同枯木朽石，一動不動。
“嬰寶中期的話……還差四道天罡禁制，需要三十二年。”
“嬰寶階段的天罡禁制有十八道，一道為下品嬰寶，六道為中品嬰寶，十二道為上品嬰寶，十八道為極品嬰寶。”
法力和劍意涌入，一筆一劃，盡皆精準無比，遠超光刻機，一點點地勾勒出禁制紋路，賦予禁制靈性。
短短百余年，走完其他元嬰真君千年的祭煉嬰寶時間，效率十倍之，端的可怕。
江定將其收起，尋了個深坑封印掩埋。
盤膝而坐的江定睜開眼睛，眼中露出躁動的殺意，破滅劍意隱隱透體而出，更加炙熱，更加狂躁，仿佛要擇人而噬，以強者之血澆灌劍刃，讓心中冷靜下來。
江定心中也被驚到了。
江定閉上眼睛。
這就是烈陽靈鐵的后患，也是日月劍閣中太陰一脈相對大日一脈存在的意義。
“太清飛劍和我一樣優秀，沒有什么瓶頸，那就是總共需要……一百二十八年就能達到嬰寶巔峰！”
“烈陽靈鐵的劍道意志殘留……”
江定安慰自己。
江定頭疼道：“難怪歷代大日劍子給人的感覺都是嗜血而瘋狂的，貪婪地想要擊殺視線范圍內任何實力值得尊重的修士。”
難怪高階修士常常視低階修士為螻蟻，一茬茬每年都在出生成長，永遠不缺少的螻蟻。
江定滿意地點點頭。
“劍，本身就是鋒銳的，存在危險性理所應當，日月劍閣的做法是安全了，但鋒芒也給磨沒了，鈍掉了，還不如去拿根棍子戰斗。”
“還是被影響了。”
“這是正常現象。”
如此等等，落入他的心田之中，迷惑他少許的時間，隨即便被太清飛劍和破滅劍意磨碎，吞噬，劍意和飛劍成長了極其細微的一點。
“十八道，三十四年，那就需要……六百一十二年，這是原本的速度，還要超出估計，修仙者戰斗、坐牢、處理政務，亂七八糟的事情太多，不能總盡如人意。”
江定睜開眼睛，看向面前的太清飛劍。
“不過，咱不用，咱這么強，怎么會需要外來鮮血才能克制自己呢，自己本身即可。”
“很快了，到時候實力會得到提升。”
江定感嘆道。
他的神魂和劍意主動沉淪于這些劍道意志殘余中，一幕幕畫面在眼前掠過，少年的煉劍，少女的公會廝殺，老年業余九段劍客臨死前對劍道夢想的追求……
“三十四年，太漫長了。”
太清飛劍的劍鳴聲。
“現在，有了烈陽靈鐵……”
江定不在意道。
一道禁制，就是一個練氣修士的半生。
“好厲害！”
江定在心中算了一下。
影響只是些微，江定眼中恢復清明。
閉目調息片刻，收斂自身對于所有生靈無差別的狂躁殺意。
在進入修煉狀態的同時，他用神識重新向外擴散，通過仙門網絡分出各大劍道研究線程、學術會議線程，深度參與仙門各項研究項目。
除了第一次使用烈陽靈鐵，其他的時候，他都可以一心多用，從不耽擱各方進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