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嘖
看著門邊正和安娜說著什么的里昂,臨時雞窩里的純白圣母掀了掀雞翅膀,幸災樂禍地朝著滿眼絕望的三柱神張開了尖嘴,隨即盡可能小聲地蛐蛐道:
“咯咯噠,咯咯噠(哈哈,你們幾個完啦!)”
這雞怎么……純白圣母?!!!
看著身上被薅得東禿一塊西露一片,屁股上還系了個塑料袋兒的純白圣母,萬物天蟬的五只眼睛不由得齊齊瞪大,震驚得連自己面臨的危機都快顧不上了。
然而還沒等萬物天蟬詢問怎么回事兒,一臉快意地瞪著三柱神的純白圣雞,便脖子一縮翅膀一攏,老老實實地退到了更角落的地方,把臨時雞窩的核心區域讓了出來。
“還真是你們幾個。”
拎起拳頭大小的奶嘴兒,看了看里面滿眼驚懼之色的三柱神后,里昂的眉梢不由得微微一揚,隨即嘴角不受控制地翹了起來。
雖然還是讓鶇鴉逃了出去,但算上之前被金牛董事拖走的舊日之王,跟人類糾纏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至上四柱神,目前已經全部落網了,這無疑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食神,我們其實可以談談。”
看著奶嘴兒外面笑得頗為開心的里昂,心臟幾乎要蹦出身體的萬物天蟬,抱著最后的希望沉聲道:
“作為父最看重的、有希望走上超脫之路的孩子,我們四個的價值要比你想象得更高,如果你愿意把我們交出去的話,甚至有可能換來一部分根源……”
“這個不急。”
手指在奶嘴兒外面輕輕摩挲了一下,把里面縮小版的三柱神擠了出來,扔回了純白圣母的雞窩里后,里昂打開拎回家的兩個紙盒子,把其中一個扔了過去。
“來,邊吃邊說。”
這是什么東西?
看著紙盒子里面模樣可疑的奇怪物體,紅黃二王不由得愣了一下,隨即下意識地朝萬物天蟬望了過去,希望從能夠窺見事物本質的他口中得到答案。
“食神!!!”
五只眼睛掃過紙盒子里的“巧克力”,靠著自身的權能得出了答案后,萬物天蟬不由得怒上眉梢,旋即咬著牙喝道:
“侮辱自己的對手也是在侮辱自己!你不愿意談的話可以直接動手,我們就算被你殺掉,也絕對不會接受這種羞辱!”
羞辱?
紅黃二王聞言不由得愣了愣,緋紅之王忍不住開口詢問道:
“這些是……”
“屎!”
“食神!!!”
聽萬物天蟬道出了紙盒里東西的真面目后,紅黃二王頓時不由得氣得面色漲紅,顧不得自己的小命還在別人手里,相繼出言喝罵道:
“你不要太過分!”
“我們死都不會接受這種侮辱!”
“你們誤會了。”
從鏡世界里翻了翻,拿出了一枚留影石放在灶臺上,當做記錄情況的攝像機后,里昂神色平和地解釋道:
“我并不是在侮辱你們,而且這也不是屎……最起碼不一定是屎,來吧,接下來你們一邊吃我一邊問。”
“不可能!”
萬物天蟬厲聲拒絕道:
“你休想讓我們……唔?!!!”
廢什么話,你真以為我是在和你商量?
捏起只有大拇指長的萬物天蟬,一把按進了有些軟掉的……巧克力里后,里昂抓住想要反抗的紅黃二王,像是在往生日蛋糕上插蠟燭一樣,把不停掙扎的三柱神倒著插進了盒子里。
甚至因為擔心他們吃得不到位,還特意攥著三柱神的腿,筷子攪雞蛋似地在里面攪了兩下,確認已經成功灌了進去之后,才把人從里面拔了出來。
“怎么樣?”
捏著氣得渾身發抖的萬物天蟬,在紙盒邊沿刮干凈了上面沾的“巧克力”后,里昂調整了一下留影石的“機位”,繼而一臉好奇地開口詢問道:
“嘗起來是什么味道?酸的還是苦的?”
甜的、微苦……巧克力?
感受著嘴里擠進來的味道,萬物天蟬沉默了一會兒后,張口呸呸兩聲吐掉了嘴里的東西,隨即陰著臉質問道:
“你偷偷用權能遮蔽了我的真理,就為了讓我把一團巧克力誤認為是屎?然后好用它來戲弄我們?看我們出丑很有意思嗎?”
不,我不是在戲弄你們,只是在做實驗而已,而且我剛才好像判斷錯了,這一盒確實是真的屎。
沒有搭理萬物天蟬的質問,隨手取出一根炭筆,在一號紙盒子上寫了個屎字后,里昂打開了第二個紙盒子,這次連問都不問了,直接抓著三柱神的腿在里面一陣猛攪。
“嘔!!!”
“該死的!我要殺了你!”
“你這個瘋子!嘔!”
行了,不用問也知道是什么了。
用炭筆在二號紙盒子上標了個巧克力后,里昂把兩個紙盒子和留影石一起收好,隨即朝萬物天蟬詢問道:
“我的事忙完了,你可以繼續講條件了。”
以食神的性格,應該不會特意做這種無聊的事,所以他到底是想干嘛?給我們一個下馬威?還是別的什么?
用自己的真理看了看手上沾的東西,得到了巧克力的答案后,萬物天蟬先是沉默了一會兒,隨即仰起頭冷聲道:
“食神,你用這種低劣的手段羞辱我們,是想表示我們對你來說不值一提,沒有資格和你討價還價?還是在暗示如果把我們交出去換根源,對你來說就像吃了巧克力味兒的屎一樣,雖然甜美但有害?”
你還挺會解讀的,不過你想多了,我只是單純的需要人幫忙嘗一口,分辨一下哪盒是巧克力哪盒是屎而已。
瞥了眼角落里逃過了試“藥”任務的純白圣母一眼,嚇得她連忙抬起翅膀擋臉裝死后,里昂一邊拿起廚房的洗菜盆接水,一邊開口詢問道:
“繼續之前的話題吧,你覺得如果我把你們交出去的話,芙蕾德莉卡愿意付出什么代價?”
“相當豐厚。”
眼見里昂沒有再折辱自己等人,似乎有了和父談一談條件的意思,三柱神心下不由得齊齊松了口氣,隨即由萬物天蟬開口商議道:
“我們替父盯了你們不知道多少年,立下的各種功勞更是數不勝數,所以父一定不會吝嗇代價,但你也不要癡心妄想,提一些父根本不可能實現的條件。
比如直接索要一條完整的根源之類的要求,就是根本不可能達成的,我們雖然有價值,但還沒有那么有價值,少量海洋根源或者夢境根源,應該就是父能夠接受的極限了。”
“如果只是這些的話,那還是算了吧。”
拎著洗菜盆往雞窩里潑了點兒水,沖掉了三柱神身上沾的巧克力后,里昂一臉淡定地道:
“你們三個加上已經被抓的黑之王,對于我們人類來說到底意味著什么,想必就算我不說你們自己也清楚,弄死你們四個本身就是最大的意義。
如果芙蕾德莉卡愿意交出一條完整的惡之根源的話,我還可以稍微考慮一下,但如果只是少量散碎的根源,那還不如直接弄死你們給清理局提提氣。
所以趕緊聯系芙蕾德莉卡吧,我問問她到底什么打算,要不要把你們救回去……哦對了!”
說到這里時,里昂微微停頓了一下,隨即俯瞰著面色青白交替的萬物天蟬,一臉認真地通知道:
“你不在交易的范圍內,就算芙蕾德莉卡真的愿意付出一整條惡之根源,我也只會放掉其余三頭柱神,你必須留下。”
果然……不過能跑一個是一個,總比一口氣被殺絕了來的好!
看著里昂不容商議的神情,萬物天蟬不由得絕望地閉了閉眼,隨即咬著牙點頭道:
“可以!你稍微放開一些對我們的壓制,我馬上聯系父轉告你的條件!”
“很好。”
滿意地點了點頭后,里昂微微放松了根源層面的壓制,而萬物天蟬則顫抖著抬起手臂,激活了手背上的燈塔紋印。
“父……”
開口呼喚了一聲后,看著手背上逐漸亮起的紋印,一口氣送掉了自己和紅黃二王的萬物天蟬,不由得神情復雜地深吸了一口氣,隨即滿眼決絕地大吼道:
“食神的兒子有問題!他可能是天生的超脫者!!!”
瞥了眼神色猛然一驚,似乎想要阻止,卻又因為消息已經傳了回去,只能無奈放手的里昂,傳遞情報成功的萬物天蟬忍不住仰起腦袋,一臉快意地放聲大笑。
沒想到吧食神,我根本就是在騙你!
什么對父來說有價值、什么可能交換到根源、全部都是假的!我根本就沒指望能從你的手里保住性命,我真正的目的是為了讓你放松警惕,創造把消息傳遞出去的機會!
“倒是我小看你了。”
俯瞰著笑得十分恣肆的萬物天蟬,里昂不由得微微搖了搖頭,隨即有些費解地詢問道:
“不過鶇鴉不是已經逃出去了嗎?他逃出去不就等于消息也被傳出去了么?你特意弄這一出有意義嗎?”
“呵呵,當然有意義,鶇鴉的眼力怎么能跟我比?”
萬物天蟬冷笑道:
“以他的見識和能力,恐怕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遭遇了什么,唯有我的眼睛才能看穿真相,而且與其指望那個被你嚇破了膽的廢物,我更愿意相信自己的腦子!”
“行吧。”
無奈地嘆了口氣后,已然回天乏力的里昂直起身子,面無表情地開口催促道:
“既然你已經把消息傳了回去,那就說你原本該說的東西吧,告訴那邊的芙蕾德莉卡,最少也有一條完整的惡之根源……”
“別做夢了,父是不可能同意這種交易的。”
望著到了這種時候都沒有放棄,還在要求自己繼續交涉的里昂,萬物天蟬不由得開口譏諷道:
“早就和你說過了,我們幾個雖然重要,但再重要也不可能比得過一整條根源!而且在被抓住的時候我就已經做好了準備,與其成為父的拖累,我寧愿就這么死在你手里,父一定會替我們報仇的!”
原來是個忠心耿耿的死硬派。
若有所思地打量著下方的萬物天蟬,里昂調集根源重新恢復了對他的壓制,隨即開口道:
“你不愿意就算了,就算沒有根源也無所謂,能把被你們三個奪走的寶物弄回來,這次的收獲也已經足夠了。”
“呵呵,你不會以為我騙你放開壓制的目的,就只是為了傳那幾句話吧?”
面對仍舊沒有認清事實的里昂,心湖之中滿是決絕的萬物天蟬嘴角微翹,亮了亮手背上已經黯淡了下去的燈塔秘紋,滿眼惡意地開口道:
“在剛剛把消息傳回去的時候,我已經和緋紅之王他們一起,把從你們人類身上奪走的寶物,全都灌進了父賜下的秘紋!所以你除了能殺死我們三個之外,根本什么都得不到!”
“什么?!”
里昂聞言不由得大吃一驚,隨即咬牙切齒地怒喝道:
“你居然……該死的!你竟然對芙蕾德莉卡這么忠心?你知道她原本也是人類么?你一個柱神,為什么會愿意聽從她的命令,不顧一切的幫她?”
“誰告訴你父是人類的?”
沒想到這個必死無疑的局面里,竟然還能抓住機會反過來擺食神一道,心湖之中風雷激蕩的萬物天蟬,不由得滿眼得意地大笑道:
“那頭老黃牛告訴了你父的過去,但它說的就一定是真的嗎?”
“你……難道它說的也不是真相?”
“是真相,但只是一部分而已。”
感覺再說下去的話,就有點兒向食神“露底”了,但眼下自己注定要死在食神的手里,萬物天蟬也就顧不上那么多了,滿臉快意地冷笑道:
“你們人類……不!不止你們人類,包括我們真神在內,所有十四個被選中的族群,包括十四名根源遺民,全部都只是完成終極使命的素材罷了,不過唯獨父不一樣,她……她……她……”
“她怎么了?”
手指按住萬物天蟬的手背,里昂一邊調動剛從純白圣母那兒要來的根源之粹,不斷壓制那枚瘋狂跳動的燈塔印記,一邊繼續朝在夢境中掙扎的萬物天蟬詢問道:
“你倒是說啊,她到底哪里不一樣?”
二合一哈……群終于回來了……Or2,虛驚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