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從……數量上發現了問題?
聽完老黃牛勘破魅惑的緣由后,里昂的嘴角不由得猛烈地抽搐了一下,感覺自己的耳朵似乎遭到了某種奇怪的污染。
不過雖然聽著很離譜,但想想倒也沒毛病,畢竟要是一位美人有四個……長輩,還讓自己覺得美若天仙的話,那自己怕是也得覺得不太對勁兒。
所以歸根結底,還是那位馬頭女士選錯了偽裝目標,或者說她也不算選錯了偽裝目標,而是牛頭人能接受這個審美,但牛和人都接受不了。
‘你觀察得……倒是還挺細致的……’
言不由衷地夸贊了老黃牛一句后,里昂果斷跳過了這個話題,轉而一邊盯住那位陷入了沉思的馬頭女士,一邊在心中與老黃牛交流道:
‘奶奶的問題先不談,你覺得她有可能是什么人’
‘哞(根源遺民唄)’
依依不舍地看了下馬頭女士美好的背影,老黃牛滿眼可惜地嘆聲哞叫道:
‘哞哞哞(我被你加持成了夢境柱神,也沒能抵御住她的魅惑,那也只能是掌握根源的某位主宰了)’
不然呢?這個還用你說?
面對說了句廢話的老黃牛,里昂有些無語地道:‘我問的是她有可能是幾號,是主宰中的哪一位!’
‘哞哞哞……哞哞?(她用的也不是自己的臉,我哪知道她到底是哪一位?不過非要說的話……萬靈祖
地或者升華極境?或者懸角星峽也有可能?)’
巨大的牛眼眨了眨后,老黃牛不大確定地哞叫道:
‘哞哞哞哞(魅惑是精神層面的力量,而能讓你第一時間都發現不了,證明對方在意志、精神、靈魂這部分的根源都更強,最起碼也不能比你差太多)
而根源遺民中涉及到精神層面的,那也就是憩夢之壑的7號、萬靈祖地的11號、升華極境的12號,以及懸角星峽的2號了,考慮到7號已經進了你的肚子,那她應該是其它三個里的一個)’
11號、12號、或者2號么?
認真記下了老黃牛的分析后,里昂不由得蹙眉思忖了起來。
記得伊萬杰琳曾經提過,根源遺民一般是編號越靠前的越強,雖然并不是編號靠后就毫無還手之力,身為7號的憩夢之主也曾讓1號無可奈何,但整體而言仍舊大體遵循這個規律。
而在吃掉了憩夢主宰之后,自己掌握著七成半的7號根源、一小部分的9號根源、以及破碎且未解封的3號根源,面對11號和12號的時候應該能占上風,面對2號的話……
‘(哞)打不贏的’
曾經“抽”過里昂部分靈魂碎片,能夠隱約察覺他想法的老黃牛哼哼道:
‘哞哞哞哞(十四名有資格完成終極使命的根源遺民里,一二三四是最重要也是最完整的,本身就能夠容納超過自身范疇的根源,要明顯比其它人強出一個檔次)
哞哞哞哞哞哞(如果現世完整的話,那你確實能和2號媲美甚至更強,但現世被追過去的根源之間撞碎
了,你現在只能算小半個3號,如果真碰見2號大概率不是對手,能和純白圣母聯手的話倒差不多)’
這樣啊……
聽完老黃牛的提醒,里昂微微點了點頭,沒有繼續再問,而是閉上眼睛躺回病床上,老老實實地當起了自己的養傷牛牛。
不管那位馬頭女士到底是幾號,既然她是潛入進來的,那就證明她和純白圣母大概率不是一路人,甚至很有可能是敵對的。
而自己潛入進來的目的,是看看那位純白圣母到底是真圣母還是假圣母,看看適不適合作為盟友,那么這位馬頭女士的出現,對自己來說反而是件好事。
畢竟純白圣母不可能在十萬惡淵呆一輩子,用不了太久就會回來,這位趁虛而入的馬頭女士也就不可能一直等下去,而等她忍不住把水攪渾之后,自己想要的真相大概率就會直接浮出水面。
總而言之,與其自己到處探查碰運氣,還是跟在這位露出了馬腳的馬頭小姐身后更穩妥!
打定了摸著馬屁股過河的主意后,里昂打消了更換病房的主意,耐心地陪著馬頭小姐一起潛伏了下來,而等到差不多兩日之后,大量新的“病患”相繼涌入,原本空曠的病房也逐漸變得喧鬧擁擠了起來。
看來牧者之原的迷失者們,差不多也已經被吸引過來了。
望著眼前到處都是各種稀奇古怪的獸類,已經變成了珍奇動物園的病房,里昂忍不住微微側頭,朝左側的遮簾瞥了一眼。
自從大量獸類迷失者涌入之后,病床立刻就變得緊張了起來,而那些忙得精疲力盡的天使們,也著實照顧不過來這么多精神狀態欠佳、偶爾還會崩潰哭嚎甚至大打出手的病號,只能搞起了“合并同類項”。
在帶走了絕大多數非獸類的病號后,負責照顧這間超大病房的天使們,便把近似的種族排到了一塊兒統一管理,而同樣作為草食類牛馬的自己和馬頭小姐,便直接成為了臨床病友。
“哞(荷珥絲小姐)”
小心推開頭頂懸掛的小吊籃病床,把里面正在沉睡的三位牛椋鳥病號,和病床一起推到了滑竿的另一頭后,里昂維持著之前的牛設,坐起身殷勤地朝隔壁床的馬頭女士詢問道:
“哞哞哞哞(我已經休養的差不多了,明天就準備離開這里,按照奧羅亞醫師的建議前往哺育之巢,請問您……)”
“咳兒(差不多)”
“哞?(所以您的身體也已經痊愈了?)”
“咳兒(嗯)”
“哞哞!(哦哦那可真是恭喜您了!)”
似乎感受不到馬頭女士話里的疏遠和冷淡,打定了主意纏著她的牛頭昂,笑呵呵地繼續攀談道:
“哞哞哞?(既然咱們這么有緣分,那么不如一起結伴過去,互相之間也有個照應?)”
“咳兒(不方便)”
“哞……哞……(那……那好吧……)”
聽著圣光隔簾另一頭遺憾的牛牛嘆氣聲,馬頭女士不由得閉了閉自己的馬眼,萬分后悔之前為什么要搭理這頭色心奇大的牛頭人。
明明自己已經取消了針對它釋放的魅力,并且開始對它冷言冷語,但這頭色牛每當看了自己一眼……準確來說是看了自己屁股一眼后,立刻就會腆著臉重新過來糾纏。
該死的!我是馬你是牛啊!種族差這么多你也不在乎?你……哪怕你是頭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