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能行?
看著自己表現出了敵意和戒備后,不僅沒有直接動手,反倒主動拋來了橄欖枝的3號,純白圣母的心頭頓時不由得微微一喜。
按照萬物天蟬對3號的分析,自己的這位同胞陰險狡詐又猜忌多疑,并且警惕性極強,對一切主動接近的人都抱有極為強烈的戒心,向他示好投誠未必能得到優待,但肯定會得到反復的懷疑和無窮無盡的試探。
但如果反其道而行之,在3號之前先一步表現出抗拒和警惕的話,反而能夠極大程度地削弱他的戒心,變相拉近雙方的距離。
只要自己能夠維持好目前的人設,做一個無懈可擊的“真圣母”,偽善虛飾又野心勃勃的3號,便會主動減少試探,為了拉攏自己展現誠意,而這就是自己接近他的最好機會!
“我絕對不會和一個毫無底線的瘋子合作!”
發現萬物天蟬的分析并不是無的放矢后,純白圣母立刻拿捏著自己的圣母人設,護著身后的天使惡魔們朝里昂怒目而視道:
“你和1號在我眼里沒有任何區別!都是為了那個所謂的終極使命,徹底喪失了人性的怪物!我和你們沒有任何能夠合作的地方!如果沒有別的話想說的話,那你現在可以滾了!”
又是終極使命……
聽到這兒的里昂,眉頭不由得皺了皺。
對于這個似乎所有根源遺民都清楚的終極使命,自己目前并沒有得到足夠詳實的消息,只知道1號大肆搶奪其它物質位面的根源,可能不光是為了獲取力量,而是跟這個所謂的終極使命有很大的關系。
“圣母閣下。”
隔著老黃牛吐出來的超大煙圈兒,看了看對面滿眼敵意的純白圣母后,感覺不太可能馬上消除她對自己的成見,里昂便放棄了立刻與她締結同盟的打算,而是微瞇著眼睛開口道:
“我確實是抱著合作的誠意來的,但如果您實在不愿意相信我,并且認為我在這兒是一種威脅的話,那我也可以暫時退開一些,給您留出遷走這些惡魔的時間。
不過作為交換,我希望在我退開之前,您能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請問我們根源遺民的終極使命,指的到底是什么”
你不知道終極使命?
有些訝異地看了里昂一眼,發現他的神色不似作偽,即便眼下需要維持“嫉惡如仇”的人設,純白圣母仍舊忍不住詢問道:
“你為什么會問這個?難道根源之間里的引導者沒有跟你講嗎”
“我的引導者……出了點兒問題。”
看著純白圣母一臉不解的神情,里昂的嘴角不由得抽了抽,隨即有些難繃地道:
“在我蘇醒前曾有人誤入根源之間,提前喚醒了我的引導者,拉著他問了不少問題,消耗掉了他大量的時間,等我進去的時候剩下的時候已經不多了。
而我的那位引導者多等了我這么久,似乎憋得有些狠了,在我進入根源之間后,又拉著我說了一大堆有的沒的,等該說終極使命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好吧……看來3號運氣比較差,碰見了一個不那么靠譜的引導者……
聽完了其中的緣由,純白圣母打量著對面滿眼求知欲的里昂,略微猶豫了一下后神態微微放緩,按照自己目前的人設搖頭道:
“要是這樣的話,我建議你還是不要再問了,如果你之前和我講的都是真話,你確實準備聯合其它人對抗1號,那不知道終極使命的存在,對你來說沒準反而是件好事。”
和伊萬杰琳類似的想法么……
看著和人魚美婦做出了一樣的選擇,拒絕告知自己終極使命內容的純白圣母,里昂的眉頭不由得再次皺了皺。
當初自己詢問伊萬杰琳的時候,她的說辭也和純白圣母差不多,因為海淵界就是因為終極使命而被1號毀滅的,所以不希望終極使命被達成的她,干脆拒絕了告知自己終極使命的內容。
而且無論她還是純白圣母,這些不希望終極使命達成,選擇站在了“善”一面的根源遺民,對這個終極使命的態度都十分奇怪,感覺既有深深的厭惡,但又隱隱有些……彷徨?歉疚?
看著對面神情有些復雜的純白圣母,明白自己是不太可能從她這兒得到答案了,里昂便沒有繼續追問,而是點了點頭后轉過身,招呼正在練習回龍的老黃牛,主動朝著來時的方向退了回去。
不過這次雖然沒能問出終極使命的內容,但也不算完全一無所獲,既然在終極使命這個問題上,純白圣母做出了和伊萬杰琳類似的選擇,那么她的可信度就可以稍微提一級了。
回過頭看了眼像護犢子的老母雞一樣,始終警惕
地死盯著自己的純白圣母,里昂略微思忖了一下,隨即回了她一個溫和的微笑,接著便扭過頭轉身離開了這里。
成了!
回想里昂剛才那個放下了戒備,顯得異常友善的微笑,純白圣母面上雖然不動聲色,但心頭已然萌發出了濃郁的喜悅之情。
萬物天蟬的辦法確實有用!明明自己一直對3號沒有好臉色,但他反而放下戒心表露出了善意,接下來只要再嘗試接觸他,然后借助純白之擁的力量……
“圣母閣下,您最好不要自作聰明。”
似乎感受到了純白圣母的蠢蠢欲動,在她被圣光遮擋住的耳垂上,一枚深青色的耳環緩緩張開嘴巴,聲線冷淡地提醒道:
“食神是個極端虛偽的人,他表現出的友好和信任雖然是真的,但這并不意味著他對您放下了戒心。
此刻您在他心里的評價,最多只是從居心叵測的可疑人物,變成了經過反復試探之后,可以嘗試拉攏的潛在盟友,您還遠遠沒有獲得他的信任,只是勉強在他心里提了一級而已。”
“我看未必吧?”
面對萬物天蟬“自作聰明”的評價,純白圣母不由得皺眉道:
“3號的防備心就算再重,經過我剛才的表演之后也該消除得差不多了,你這完全是在危言聳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