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美國,剛下飛機,感覺良好,除了空氣中狐臭味兒有點重之外一切……
“法克,松手!”
就在路明非剛離開海關走進機場大廳,呼吸著皿煮滋油的空氣想要跟師兄報一下平安時,有個穿著黑色羽絨的白人小伙突然腳下一崴,身體失衡朝他這邊撞來。
助人為樂的小路同學反應迅速扶了一把,只是還沒等對方說謝謝自己回一句不用客氣呢,就察覺到有只賊手悄咪咪摸到了自己的口袋,捏住了他剛放進兜里的游戲機。
“嗯?!”第一次來美國這種發達國家,路明非還真沒想到在雜志上幾乎人均道德標桿富貴逼人的阿美瑞肯竟然也有扒手存在,而且職業素養十分低劣,連小孩子的游戲機都偷!
右手如鉗抓住那只賊手,疼得白人小伙痛呼出聲,但也不知道他是有同伙在附近還是看路明非一行都是亞裔覺得好欺負,被抓包了竟然不想著逃跑,嘴上罵罵咧咧的同時揮拳打來。
旁邊的白人大媽驚呼出聲,遠處的安保人員加快腳步從慢走變成了快走,只是未等他們走近,那盜竊不成還想打人的小偷就被路明非一個擒拿手給放翻在地。
若非這是公共場合,路明非少說要再補上一記物理失憶手刀。
“哇哦,Chine色kungfu!”
見一個一米六出頭的少年單手放翻比自己高十幾厘米的成年人,旁觀的金發碧眼老外都瞪大眼睛雙手抱頭露出“Amazing”的表情,原先還在想著這一大三小長的特別好看的亞裔來自哪個國家,路明非擒拿手一出所有人都刻板印象了。
相較于外國人的大驚小怪,夏彌和繪梨衣倒是表現的很淡定,路明非的本事有目共睹,放翻十來個彪形大漢都不在話下,真正令她們感到驚訝的是這里的扒手太過囂張,安保也太過松懈。
只隔了百米卻硬是走了半分鐘才到的安保人員上前將人從路明非手中救下,送去了機場的警察局等待法律的制裁。
“這治安也太差了,機場竟然還有人光明正大的偷東西。”
離開機場,路明非仍舊不忘吐槽兩句,這才剛下飛機紐約的扒手就給他來了點小小的美國震撼,屬于是拉低印象分了。
“呵呵,不止偷東西,人家還想拐賣婦女兒童呢。”夏狄單手發出一則短信,而后按著路明非的腦袋朝另一個方向轉去,恰好看到了兩個坐在面包車上虎視眈眈望著這邊的彪形大漢。
看他們脖頸上的紋身就知道不是什么善茬。
路明非修身養性三個多月,除了晚上在夢境空間和瑟提互毆和阿特瑞斯對打之外,還沒在現實中和人碰上一碰,見此情形很想把那倆人引到無人角落試驗一下無限制格斗的威力。
只可惜機場人太多,不適合動手。
等夏狄安排的車抵達機場,路明非又意外發現那個被安保人員抓去機場警察局的扒手已經重獲自由,上了那輛面包車,目光陰仄仄地打量著他們這邊,連半點掩飾的意思都沒有。
“這簡直是,無法無天!”小路同學見這幫犯罪分子如此囂張,很想來個正義執行把人都抓起來,但最終還是什么都沒做。
無他,夏師傅已經沖那邊微笑點頭,如無意外他們應該是要出意外了。
正所謂夏狄一笑,生死難料,以老夏頭對犯罪分子的忍耐限度,尤其還是這種被他親口斷言是拐賣婦女兒童的家伙……路明非覺得自己不應該和死人過多計較。
而結果也正如他所料,在夏狄安排的車接上人后,那機場盜竊團伙就綴在了他們車后,在過橋的時候前輪突然爆胎,汽車失控撞開欄桿,直接掉進了河里。
雖然這天氣河水還不至于結冰,但他們生還的可能依舊不高。
銀色的雪佛蘭科邁羅在皇后區的公路上疾馳,路明非和繪梨衣說著悄悄話,不知道是不是他們的錯覺,總感覺這個司機看上去很眼熟的樣子,似乎也是一個出場次數不低的老演員。
來美國完成老板的任務順便陪薯片妞一起過春節,但是又雙叒叕被夏狄抓了壯丁的酒德麻衣:“……”
罷了,她天生就是當丫鬟的命。
后排靠窗的小龍女一臉艷羨地看著女司機那妖嬈至極的曲線,幻想著自己以后也有了這般魔鬼的身材,會有多少狂蜂浪蝶圍著自己打轉,那個成天冷著張臉的木頭又會作何表示。
被大地與山之王這么直勾勾盯著,酒德麻衣只覺如芒在背如鯁在喉,好在夏狄這家伙出言給她解了圍:“麻衣,最近美國這邊的布局如何?”
“很好,一切都在按計劃進行。”酒德麻衣來美國就是為了配合蘇恩曦處理一些比較棘手的,只能由她出面解決的暴力事件。
不過這些事關公司機密,她也不好直接說出來讓后邊三個小屁孩聽見,畢竟那無論是路明非還是小龍女,都對無良作家的棺材本虎視眈眈。
若是讓他們知道了現如今夏狄的棺材本有多恐怖,怕是從今往后就失去了努力的目標,變成躺平擺爛的咸魚了。
將金融方面的事情簡單匯報一下,酒德麻衣說起了最近混血種社會發生的一件大事:“美國的混血種圈子最近有點亂,秘黨長老會成員之一的洛朗家主離奇失蹤,卡塞爾學院和漢高家族為首的本土勢力都派出人手尋找,但至今依舊下落不明。”
路明非聞言心中一動,貌似上次與芬格爾聯絡的時候,他就說學校給他安排了一個責任重大還吃力不討好的任務,字里行間都是嫌棄。
現在看來,那任務大概率就是拯救校董洛朗了。
算了算,把跨國快遞交到正主手上,再找到老唐宰他一頓,應該還能有不少的時間在這游玩,可以順帶著幫淑芬找找人。
也就在他盤算的時候,夏狄開口了:“洛朗家主的話,我倒是知道在哪。”
“嗯?”酒德麻衣聞言側眸望去,心里懷疑洛朗家主失蹤的原因是否與無良作家有關。
聽說洛朗家的繼承人是一個精雕玉琢的小姑娘,夏狄這家伙該不會為了獲得對方的撫養權和家產,特意……
“想多了,區區一個路人甲還不配讓我親自出手。”夏狄翻了個白眼,總感覺有被冒犯到。
雖然他有時候為了找樂子確實是不擇手段了點,但還不至于這么出格。
“他被奧丁給抓了,現在的話正在進行縫合手術。”
“他受傷了?”
“尸體縫合手術。”
“……”酒德麻衣嘴角微抽,很想追問一句洛朗家主究竟遭遇了何等非人的折磨,但最后還是生硬地轉移了話題:
“你準備什么時候去找目標,之前他不小心炸毀華爾街后就一直被聯邦政府通緝,剛才出來買吃的暴露了行蹤,被聯邦調查局的那幫家伙堵在樓里,不得已又炸了一棟樓。”
“不急,再讓他享受一下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生活。”夏狄嘴角輕勾,露出個耐人尋味的笑。
另一邊,皇后區與布魯克林區的交界處,一個八字眉面相看上去囧囧有神的青年正在臭氣熏天的下水道緩步前行,手里提著一個裝滿速食食品的塑料袋。
因為是冬天的緣故,下水道的味兒沒有夏天那么沖,但自從去年完成驅魔儀式后,老唐的五感便得到了史詩級加強。
這鼻子不說比狗還靈,但也比正常人類要強個七八倍,所以下水道的臭味依舊熏的他想吐。
老唐苦啊,想當初他為了驅逐那個纏著他不放的貪財鬼,花費大量時間精力與金錢,在華爾街附近舉行了驅魔儀式。
那個驅魔儀式效果不能說差,只能說強的有點離譜,不僅驅逐了他身上的怨靈,還順帶著將酒店的房間都給點了。
本來只是不慎導致失火的話,他去黑市割幾個器官再找高利貸借點錢也勉強能把酒店的損失補上,但好死不死,隔壁那條大名鼎鼎的金融街被人炸了。
亞裔,社會底層,無業游民,銀行賬戶內來源不明的資金,查不清去向的轉賬記錄,前段時間一直在搜羅各種奇奇怪怪的祭祀物品,還把酒店房間布置成了某種邪異的祭壇……
種種不利因素相加,老唐直接成了最佳背鍋俠,在爆炸發生后的半個小時就被定性為了信仰邪教的恐怖分子。
而那些臭名昭著的恐怖組織也在第一時間站出來為此事負責,表示羅納德·唐一直以來都是他們組織最忠誠也是最優秀的戰士,且他們還嫌炸掉華爾街不過癮,說下次襲擊目標就是華盛頓特區的白房子和五角大廈,讓全世界人都靜靜等待璀璨煙花的盛大綻放。
然后他們就被瘋狂滋生的霉菌給突突了。
在這半個多月時間里,老美的反恐行動進行的如火如荼,整個中東都亂成了一鍋粥,而老唐這邊也沒好到哪去。
在極端恐怖組織的幫助下,他徹底上了美國政府的黑名單,并且名列前三甲,屬于仇恨的第一梯隊。
若非在驅魔儀式過后,他的身體出現了匪夷所思的變化,還覺醒了傳說中的超能力,或許早就死在FBI、CIA、DIA、NSA、OIA的聯合追捕下了。
“唉,真是造孽啊。”想到最近這些日子的遭遇,老唐就忍不住想要落下淚來。
他區區一個高中畢業就開始混社會討飯吃的孤兒,要錢沒錢要權沒權,怎么就成了僅次于的關燈同志的重磅通緝犯了。
他也配?
在一處還算干凈的平臺處坐下,老唐拿出塊面包往嘴里塞,感受松軟無比香味撲鼻的面包在牙齒的切割下逐漸粉碎,沿著食道劃入腹中,真是有種忍不住落下淚來的沖動。
鬼知道他這些天是怎么過的,那些該死的聯邦調查員幾乎是無孔不入,只要他稍一露面,那方圓五百米的區域就會被封鎖,荷槍實彈全副武裝的特警照面就是一梭子彈射過來,根本不給他開口辯解的機會。
費盡九牛二虎之力他才從曼哈頓區逃回了布魯克林區,他腦子不蠢,壓根沒打算回去收拾細軟卷鋪蓋跑路,悄咪咪聯系到了以前認識的蛇頭,想讓人家幫忙將他帶到墨西哥去躲避美國政府的追捕。
只是他的偽裝功夫不到位,見了面就被人認了出來。
那蛇頭本來就不是什么好東西,除了帶人偷渡之外還從事人口販賣、強迫婦女失足等違法貿易。
據說他們最喜歡的就是在機場勾搭那些單純的女性游客,用花言巧語或者英雄救美等手段套出她們的信息和下榻酒店后,當天就把人綁了,根據品相決定是去做皮肉生意還是放到黑市拍賣。
當時老唐被十幾條槍指著,腦袋轉動幅度大一點都容易被一槍爆頭,好在他來之前已經做了充足準備,就在那蛇頭尋思著該如何炮制他的時候,FBI和CIA的人及時趕到,二話不說就把交易的工廠給爆破了。
雖然過程很驚險,但結果還算不錯,老唐不僅完好無損地活了下來,還獲得了類似Boss二段變身的能力,硬是靠著小龍人形態在槍林彈雨和漫天炮火中逃出了生天。
“唉,這接下來的日子該咋過啊,難不成真要逼我做一個壞人?”老唐吃完面包,嘴里叼著根棒棒糖開始懷疑人生。
他今天就是買東西的時候等著服務員找零,才會被聯邦調查局的那幫人給追上,如果把皮膚涂成黑色直接零元購的話,或許壓根不會有人注意到他。
瞥了眼下水道底部惡臭熏天的黑泥,老唐想都沒想便打消了這不切實際的念頭。
“早知道會這樣,我當時就轉三百塊給他了,實在不行我親自去一趟華夏把人請回去也好啊!”
因小失大的青年抱著頭,正懊惱自己當初為何不選擇破財消災以至于淪落到這般地步,耳邊卻忽然響起一個無比熟悉的聲音,在空蕩寂靜的下水道內顯得無比詭異:
“哥哥——我來找你了——等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