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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2章 子不教父之過,保大保小?


更新時間:2024年03月31日  作者:重裝火炮  分類: 玄幻 | 衍生同人 | 輕小說 | 重裝火炮 | 龍族:我路明非不是沒人要 


在源稚女的講述中,源稚生終于得知自己被橘政宗接去東京驗明正身繼承源家之后,獨守大山的弟弟遭遇了什么。

“橘政宗說我和哥哥的血統都很優秀,但源家只需要一個家主,所以我理所當然被留下。”源稚女單手抓著輸液架,表情并無波瀾,語氣也十分淡然,似乎早已將那些不成熟的想法拋之腦后:

“其實我偶爾也會有點怨恨的情緒,畢竟從小到大都活在哥哥的陰影之中,最后還過分到把我一個人扔在山里。

哥哥走之前狠狠出了一把風頭,鎮子上的人都知道他成了黑道大人物的孩子,托他和橘政宗的福,我在之后的日子里過的十分滋潤,同學老師從來都是笑臉迎人,就連養父對我的關照也是無微不至。

但他們都不敢接近我,我喜歡的女孩子、曾經要好的玩伴、以往對我頗為照顧的老師……他們跟我的相處方式變了,就像是在面對一個掌握生殺予奪大權的上位者。”

說到這,源稚女看了眼櫻井小暮,眼中流露出一點微不可察的暖意,而后繼續說道:“那個時候我的身邊只有諂媚和疏遠,直到在某天夜里遇到了戴著公卿面具的王將。

他是個很懂人心,而且能說會道的人,很輕易就跟我熟絡起來,他會跟我聊能劇和歌舞伎,指導我的表演技巧,還在夜月下和我一起漫步在山中小路,就像……”

話到這里停頓,似乎是覺得要舉的例子不太恰當,但源稚生替他說了出來:“就像老爹和我一樣?”

源稚女看了哥哥一眼,只見他眉頭緊鎖,稍顯凌亂的劉海遮擋住了深邃的眼眸,分不清里邊究竟裝著什么樣的情緒。

“對的,他就像橘政宗一樣,從我的興趣愛好入手,混熟之后邀我在夜色下共飲美酒。”源稚女眼中閃過回憶的片段,嘆息一聲:“只不過橘政宗給你喝的是普通可樂,而王將給我喝的烈酒中,摻雜了進化藥。

藥物激活了我的血統,讓我徹夜漫步也不會疲倦,甚至讓我變得像哥哥你一樣好看,在學校里也會有女生偷偷看我,被我發現時還會羞澀地沖我微笑。”

“所以你連續兩年都在喝混有進化藥的酒水?”源稚生放在臺上的上手微微攥緊,心頭的愧疚和自責越發濃重,他忍不住抬起眸子,看向那一臉淡然的男孩:

“為什么不告訴我?”

沉默片刻,源稚女露出一個稍顯悲傷的苦笑:“他不讓我告訴你或者其他人,而且……我也不想告訴你。”

“為什么?難道你覺得我會害你嗎?!”知道弟弟的墮落是人為導致,而且自己的疏忽大意還是重要原因之一,源稚生便感覺格外自責,明明他是有機會阻止這一切悲劇的。

瘦弱的男生輕輕搖頭:“哥哥你當然不會害我,只是那時候的我太過孤獨渴望有人陪伴,可伱又忙于學習和練劍,如果我告知你有關王將的存在,那橘政宗就會派人來調查,甚至把王將從我身邊趕走。

他是除了你之外,唯一一個對我大肆夸贊,還說我比你強的人,我不想失去他,哪怕他只是在哄我開心。”

聽出弟弟話語中對橘政宗偏見,源稚生忍不住皺了皺眉:“老爹不會害……”

話到一半,他突然就頓住了。

如果說最開始橘政宗還沒有掌握足夠的權力,無法在混亂的蛇岐八家保住他們兄弟倆,所以才總是孤身一人進入大山。

那之后他成為了橘家家主,還當上了大家長,就算無法讓稚女光明正大行走在陽光下,那也應該會在他身邊留下保護的人手,畢竟事關內三家的傳承,一旦稚女落入有心人手里導致皇血外流,必然會對蛇岐八家的統治造成嚴重沖擊。

算算時間,稚女遇到王將的時候,橘政宗在忙著競選大家長之位,他因為繼承了源家則需要學習諸多方面的知識,還在橘政宗的安排下學習各大劍派的劍法,日程表排的滿滿當當。

就算想著抽空打個電話關心一下弟弟,也會因為高強度訓練累到大腦空白,根本想不起這事兒,只能從橘政宗口中得知關于弟弟的消息。

而每次老爹的回答也是那樣簡潔:稚女過的很好,就是有點想他。

于是源稚生心底的愧疚就越重,更加努力想要證明自己的價值,等有朝一日強大到能庇護住稚女,讓他離開深山,一起來東京這種繁華的大城市生活。

可是,為什么王將每晚都會在深山約見稚女,老爹會對此毫不知情?

如果說只是一晚也就罷了,可以當老爹安排的人手恰好犯困或者人有三急跑去廁所了,然而稚女是每天夜晚都溜出家門,獨自一人前往深山與一個戴著詭異面具的男人見面。

保護/監視稚女的人究竟是患有夜盲癥,還是身體太陽能驅動夜晚無法運行,才會讓一個十四五歲身嬌體弱的少年從眼皮子底下溜走而不自知啊?!

還是說王將每次出沒都會先把護衛給敲暈?

可手刀也不是柯南的麻醉飛針啊,連續兩年日復一日地敲打,不說脖子被打變形,起碼也得有個頸椎病吧?

源稚生腦海中思緒紛雜,卻總是在盡力避免去思考某個可能:老爹根本沒派人去保護稚女,甚至是刻意為之!

“其實今年過完年后的記憶,我已經記不太清楚了,腦海中只剩下一段模糊的影像。”源稚女低頭看著自己的手,五指修長靈動,掌心掛不了幾兩肉,手腕也細的一只手握住還有盈余,可偏偏是這看似柔若無骨的小手,奪走了十四個無辜女孩的生命。

“那就像一場長達三月之久的噩夢,在那個噩夢中我殺死了十四個女孩兒,將她們的尸體制成蠟化的人體塑像,給她們制作合身的歌舞伎戲服,在她們的尸體面前唱歌跳舞,力圖還原她們生前的一顰一笑。”

源稚女平靜地陳述著自己的犯罪事實,語氣冷漠的像是在說其他人的故事:“現在想來,那個夢除了最后一刻,我都過的很快樂,全校女生都拜倒在我的魅力之下,勾勾手指就能讓她們心甘情愿地跟我走。”

他看著同樣面無表情的哥哥,繼續吐露冰冷的文字:“可是夢總歸會醒來,我聽見哥哥的呼喚,于是放下手頭上的尸體轉過身準備回歸現實,然后就撞上了你的刀刃。”

源稚生嘴唇微動,很顯然是想要說些什么,然而正上方的夏審判長先一步落下手中的法槌:“很好,被告人源稚女對自己吸食違禁藥物、謀殺十四名無辜少女的罪行供認不諱!

Nova,告訴我,依據我國刑法,對這種連環殺人犯應處何等懲罰?”

“對于構成故意殺人罪的犯罪分子,處死刑、無期徒刑或者十年以上有期徒刑,像被告人源稚女這般犯下連環殺人案的——情節嚴重,影響惡劣,建議死刑。”

諾瑪……Nova的話音落下,源稚生和櫻井小暮同時變了臉色,而站在大鼓旁邊隨時準備奏樂的上杉越也掙扎著將手按在了刀柄上,眼中充斥著濃烈的殺意。

“喂等一下,稚女他……”

“夏狄先生,稚……”

“咚咚!”夏狄輕敲法槌,眼神掃過激動的被告律師和原告:“第一,我不叫喂,我叫chu……除奸懲惡、出公忘私、處變不驚、鋤強扶弱、楚美人的師傅——夏狄!

第二,叫我審判長大人!”

……Σ⊙)/一只纏滿繃帶重傷昏迷的烏鴉飛過……

原本肅殺沉重的氛圍因夏狄這一句話蕩然無存,雖然他依舊保持著嚴肅,好像隨時會把寫有“斬立決”的牌子扔到地上,但櫻井小暮剛才快要跳到嗓子眼的心臟卻重新落回原位。

因為不懂法庭秩序,所以她像個高中生回答問題一樣舉起了手,示意自己有話要說。

“被告辯護律師請發言。”

“審判長大人,我覺得稚女大……”得到發言許可,櫻井小暮剛準備替源稚女提供辯護,就被夏狄一個眼神嚇得改了口:“被告人源稚女罪不至死,他只是被歹人蒙騙,因為誤食進化藥才在精神恍惚身體不受控制的情況下犯下殺孽。

就目前的情況來看,殺人的他≠現在的他,可以說被告人源稚女其實是個精神病患者,我申請為源稚女先生進行精神檢測!”

盡管沒正兒八經上過學,但叛離蛇岐八家后,櫻井小暮還是在三教九流混雜的猛鬼眾學到了不少知識:

首先,日本沒有廢除死刑,但執行的案例少之又少,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其次,被西方文化從內到外洗禮過后,日本在人權這方面看的那是相當之重,有些監獄罪犯的待遇比外邊的貧苦百姓還要舒坦。

最后,精神病患者在發病時無法控制自己行為,所犯罪行均免責。

“emmm……有點道理。”夏審判長摸著下巴,向源稚女遞去一個審視的眼神:“被告人,你是不是覺得在夢中殺人的時候自己好像變成了另一個人,夢醒之后又變回了現在的你?”

“是,我之前有想過重新模擬那種狀態,但每次都會惡心恐懼到吐出來。”源稚女回答的老實巴交。

夏狄聞言大手一揮:“OK確診了,雙重人格分裂,待會兒死一半就行!”

擺事實講道理,既然是雙重人格分裂,那直接把人對半分開,就完美解決精分患者犯罪的問題了。

櫻井小暮一聽這離譜判決,又見夏狄使喚Nova去屠宰場調一臺大型切割機過來,頓時急了:“審判長大人,無論死的是左半邊還是右半邊,另一邊都會死的啊!”

瞧見被告辯護律師情緒激動,原告和奏樂人員也一副隨時要動手的模樣,夏審判長決定換個位置,用激光筆在源稚女的腰部比劃一條橫線:

“不能左右分的話,那就上下分好了。選一個吧,保大頭還是保小頭?

保大頭性命無憂,保小頭接代傳宗。”

我保你*個頭!

饒是以櫻井小暮的好脾氣,此刻也有些想拿刀砍人,但沒等她繼續勸阻,原告源稚生已經站起來替被告開解罪責:

“審判長大人,稚女受人蒙騙誤食進化藥導致血統失控,這一切只因為他是個涉世未深的單純少年,換句話說……他還是個孩子啊!”

源稚生飛速轉動大腦,指出了源稚女是身不由己受人教唆,即便要判也應當是從犯:

“而且在日本膠粘法中,對于未滿啾哈噻の膠粘(意思到了就行懂得都懂)不能判處死刑,即便相當于死刑也應改判無期徒刑!”

在他旁邊的櫻也舉手發言,打出了一張名為圍魏救趙的牌:“審判長大人,您是被告人源稚女的合作伙伴,據他所說,他操縱猛鬼眾襲擊蛇岐八家導致東京陷入混亂,背后都是您在協助,出謀出計還出力。

如果真要治源稚女的罪,那或許您也得坐在被告席接受審判。”

源稚女也點頭,舉起右手手背尚未消散的印記,表示人證物證皆在。

此言一出,所有人目光齊齊望向夏狄,想看他怎么推卸責任。

“小姑娘,你路走窄了啊。”夏狄滿眼心痛地看著櫻。

一個忍者不學忍術,看上兵法了,三十六計是讓你這么用的嗎?

“現在是現在,以前是以前,別拿現在的事兒往以前的案上套!”敲了敲法槌,夏狄示意原告律師不要胡攪蠻纏混淆視聽,否則直接驅逐出庭。

聽著夏審判長的暴論,薙刀武士夜叉忍不住嘀咕一聲:“自己輸不起就不讓別人玩兒,有點特權了不起啊!”

然后,他就被驅逐出庭了。

“很好,無關群眾退場,接下來有請原告與被告的父親,犯下殺人放火戰爭棄養罪的上杉越說話。”夏狄打了個響指,源稚女身邊的多出了一個被告席,因為掙扎過于用力導致面色漲紅青筋暴跳的老男人出現在里邊,手中雙刀則是被扔在證物臺上。

“死有余辜死不足惜的上杉越先生,請問你在得知源稚女被人忽悠到精神分裂,不僅濫殺無辜還和親兄弟反目成仇的時候,心里是何感想?”

被禁言大半天的上杉越總算有了開口機會,但面對夏狄這扎心窩子的詢問卻硬是憋不出什么狗屁感想。

如果可以他只想罵街,可惜打不過,穩居混血種巔峰的實力和心智都被這個男人玩弄股掌之間,揉圓搓扁身不由己。

看著身旁比自己矮上一頭的瘦弱少年,上杉越眼中閃過復雜情緒,最后盡數化為愧色,嘆了口氣道:“華夏有句古話,子不教父之過,他會變成這樣都是我的過錯,如果有什么懲罰就讓我代他受過吧。

無論是讓我切腹自盡還是凌遲炮烙,悉聽尊便,我只求你留他一命,哪怕余生都在監獄度過。”

反正他活著也只是為了贖罪,如今能在死前見到自己的孩子,為他們做一點力所能及的事情,也算是死而無憾了。

越師傅是天主教徒,自盡無法升入天堂,雖然本來也不可能升入天堂,但源稚女不知道他的過去,只知道這個疑似自己生父的男人愿意替自己去死,甚至舍棄自己的信仰,接受最殘酷的刑法。

心中動容無比的他眼眸微沉,選擇了拒絕:“我自己犯的錯當由我一人承擔,與旁人無關。

無論您是誰,之前答應的報酬都會由我哥哥代為交付。”

在他話音落下的一瞬間,拿著攝影機全程錄影的夏狄身旁,電腦突然發出一陣悅耳的“滴滴”聲,接著是Nova那柔美的嗓音響起:

“尊敬的審判長大人,源稚女和上杉越的親子鑒定結果已經出來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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