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
二十來度的氣溫不冷也不熱,可渾身濕漉漉又餓肚子爬山,白秘書一路上都是怨聲載道,追問去哪發財程一飛也不說。
直到翻過小女鬼所在的西山,她終于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山后竟然有一座隱秘的荒村,數十棟瓦房錯落在山坡之上,街上散落著大量箱包和雜物,在無聲控訴著撤離時的慌亂。
“這、這么大的地方,就讓咱們隨便進來啦……”
白秘書不敢相信能白撿便宜,透過齊整的門窗能看到家具,以及餐桌上來不及收的碗筷,自然會留下不少疏漏的財物。
“廢話!村子被布了陣,還是最奇葩的數獨陣……”
程一飛指著山下說道:“村子被分成了九九八十一格,天罡地煞什么的你不用管,你就按照數獨游戲的玩法,算出正確的數字貫穿前后,咱們就可以自由出入了!”
“數獨陣?哦我明白了……”
白秘書恍然大悟道:“你把我騙過來,就是讓我替你做題啊,還說什么帶我來發筆小財,你是不是連高中都沒畢業啊?”
“怎么不識好歹呢,就你一人會做題啊……”
程一飛鄙夷道:“你要不想玩我就換人,找誰快活不是快活,云雪也是名校畢業的,身材比你更哇噻!”
程一飛說完就徑直往山下走,還用麻袋裝著湖底撈出的包。
“那你去找她呀,纏著我干嗎……”
白秘書追著他罵道:“你就是個臭無賴,替你破陣還得被你玩,黃世仁都沒你這么會剝削人!”
“黃世仁是誰,你老板么……”
程一飛一句話就讓她無語了,跟著就看他走到村口小路前,抬腳往前一跺又猛地收回了。
“呼”
村口忽然刮起一陣詭異邪風,地上竟出現了一個血紅的9,而斜對面也出現上下的1和8。
“好吧!我收回之前的話,這道題確實挺難……”
白秘書走過去詢問道:“可我得看到剩下的所有數字,還有我應該怎么填寫數字,萬一我填錯了會怎么樣?”
“填錯了小女鬼就會下山,然后你就欠我兩條命了……”
程一飛拉著她倒退幾步,說道:“你入陣以后自然會明白,但你會被結界封在村里,我在外面什么也看不到,而你只需要穿過村子就行,要是有把握我就去找紙筆!”
“懂了!不過我也有個條件……”
白秘書目光炯炯的盯著他,說道:“我要是成功破解題目,我可以一分錢都不拿走,還讓你吃最后一次套餐,但以后別說我欠你一條命,我的套餐服務也到此結束!”
“我的快樂很簡單,搞錢!干飯!折騰好看的娘們……”
程一飛不懷好意的笑道:“既然你要剝奪我的快樂,那咱們倆就來賭一把大的,贏了就按照你說的辦,但要是輸了……我每天都吃你的套餐,你也得主動做服務!”
“好!我會把自己脫掉的衣服,憑本事再穿回去……”
白秘書一把推開他跑向路邊,從丟棄的行囊中翻出了紙筆,直接蹲在地上就開始畫格子。
“喂!過不去也沒關系,大不了再挨一頓五連鞭嘛……”
程一飛不知在哪找到了罐頭,擰開一瓶桔子罐頭遞給了她,但她居然一口氣都給炫光了。
“你只能羞辱我一回,我絕不會讓你得逞第二次,哼……”
白秘書斗志昂揚的砸碎罐頭,跟著義無反顧的走進了法陣,一大圈屏障也瞬間拔地而起,直接隔絕荒村讓她孤立無援。
“嗡嗡嗡……”
地上出現了一塊塊金色格子,所有血液數字也浮上了半空,默默等待著她前來破解謎題。
“哈哈就這也想吃我套餐,吃粑粑去吧……”
白秘書立馬狡黠的笑了起來,題雖難卻在她能力范圍之內,故作糾結就是引程一飛上當。
可實際上她一旦算錯了數字,將會身魂分離成為孤魂野鬼。
程一飛沒說就是不想她害怕,否則以她的膽量肯定會失常,放平心態她才有破局的機會。
“這么大的陣仗,村里到底藏著什么線索……”
程一飛拎起麻袋走向了田邊,田邊有一間獨門獨戶的小院,進屋就看家具都蒙了一層灰。
墻上的掛歷定格在一年半以前,孩子寫到一半的作業都在桌上。
程一飛徑直走到臥室里查看,可除了過期的罐頭和方便面,并沒有發現什么財物或線索。
估計想搞到錢還得進村子才行,住村外的人一般都是受排擠的。
程一飛拎著破麻袋坐到床上,取出從湖底撈出來的兩個包,打開其中的藍色公文包查看。
可惜包里的紙本都被泡爛了,文件和日程安排都看不清了,好在裝了一張過塑的大合照。
只看上百個美術生和老師們,站在書畫學校門口拉著橫幅,而照片背面就有對應的姓名。
“聽潮書畫學院,這是個私營學校啊……”
程一飛一眼就看到了白衣女鬼,笑容燦爛的站在前排老師行列,還穿著跟湖底女尸一樣的紅裙。
“不會這么巧吧,紅裙女尸就是小女鬼……”
程一飛沒想到公文包就是她的,隨手撈尸也能會撈到女鬼本尊,再翻過照片還能看到她的名字——殷秀秀!
“怪不得提醒我逃跑,原來她的尸身沉在湖底啊……”
程一飛又驚訝的翻倒粉色皮包,誰知道除了亂七八糟的化妝品,還掉出用信封裝的兩萬塊現金。
97年的兩萬塊是筆不小的數目,恐怕皮包的主人是學校的會計。
可等他對比了大合照卻反轉了,第二排C的女生赫然挎著粉皮包,還是所有女生中最漂亮的一個。
“蘇艷麗?一個女學生帶兩萬塊錢,在夏令營也花不了啊……”
程一飛驚疑的撿起一個大錢包,打開就看見了蘇艷麗的大頭照,還零零整整的裝著一千多塊錢。
可等他拉開錢包夾層卻驚呆了,夾層之中居然藏著三個安全套,還有幾支女式的細煙塞在底部。
“十七八歲就抽煙鬼混,這錢恐怕來的不干凈吧……”
程一飛把東西都收進了公文包,可他卻想不通這一百多個師生,怎么會一塊完整的沉到湖底的。
“算了!闖到橋頭自然直,填飽肚子要緊……”
程一飛屁顛顛跑去燒水煮泡面,高級數獨也不是短時間能破解,吃完面他又坐回床上開始修煉。
不知道過了多久。
床邊的斬妖劍微微顫動了起來,程一飛猛然睜開雙眼望向窗外,只見夕陽西下已然是傍晚時分。
“嗯?怎么來了一只小卡拉米,不會是探子吧……”
程一飛發現斬妖劍的反應微弱,于是抄起斬妖劍從雙眼上抹過,開啟天眼通才直接躥到了門外。
“白姍?你……”
程一飛突然震驚的看向院外,只見白秘書蹲在一棵棗樹下,渾身濕漉漉的望著他直哆嗦,而且半透明的狀態竟是靈體。
“你怎么把魂魄弄丟了,發生什么事了……”
程一飛大驚失色的沖了過去,白秘書不僅變成了一個靈體,而且只是三魂七魄中的一魂,嘴巴一張一合的也發不出聲。
“水?你是掉水井里了嗎……”
程一飛難以置信的看向荒村,村子仍然被法陣結界包圍著,說明她既沒破陣也沒有失敗,只能是掉進水井里被困住了。
“不要怕!我先把你收進斬妖劍,找到你的身體再說……”
程一飛迅速掐訣把她吸進劍身,跟著沖到村口一劍斬向了結界,居然輕易就把結界撕開個口子。
其實他有很多辦法能暴力破陣,只是重要線索也會被一并摧毀。
不過為了救人他也管不了太多,猛地擲出斬妖劍凌空擊毀陣眼,圍困荒村的法陣瞬間崩潰消散。
“咚”
一聲爆響在村中心某處響起,他知道是關鍵的線索自爆了,自毀設定就是防止暴力破陣。
程一飛召回斬妖劍沖進村子,但白秘書的足跡很快就斷了。
傍晚的荒村簡直陰森又嚇人,雜亂無章的房屋和遍地垃圾,通通在提升尋找水井的難度。
“殷秀秀!不要裝神弄鬼了,出來吧……”
程一飛停在村中心舉目四望,沒多會就看一座空曠大院中,緩緩走出一道濕漉漉的身影。
“死窮鬼!我可沒有害她,沒有我她已經淹死了……”
白秘書不出所料的被奪舍了,她一開口就是小女鬼的口氣,而且抱著雙臂一臉的小傲嬌。
“殷秀秀!你趁白姍落井奪舍,再放出她的一縷生魂……”
程一飛走過去冷聲道:“無非就是想引我強破法陣,借我的手銷毀村子里的秘密,也只有你這個水鬼才能水遁,通過井道悄無聲息的進村!”
“沒錯!但我的魂魄不全,有部分在老妖手中……”
小女鬼靠在院門上黯然道:“你應該已經看出來了吧,我需要不斷給南山老妖上供,它才不會讓我魂飛魄散,說白了我就是它的倀鬼,南山老妖死了我也就完了!”
“可你是個老師,保護學生是你的責任……”
程一飛厲聲道:“你們一百多個師生,為什么會沉在湖底,你就不想讓我查個清楚,幫那些冤死的孩子們回家嗎?”
“想!但我的記憶也不全,記不清楚了……”
小女鬼閉目痛苦道:“我只記得劉校長打我,幾個男人在侵犯我,還有一個女人在嘲笑我,最后我被綁在了副駕上,跟中巴車一起墜進湖里,你讓我怎么幫他們啊?”
“女人?”
程一飛掏出對折的大合照,遞給她問道:“你看看這張集體照,是這個叫蘇艷麗的女生嗎,侵犯你的人又是哪些?”
“我的眼睛被蒙住了,只能聽到那些人的聲音……”
小女鬼搖搖頭無奈道:“我一直在喊劉校長放過我,可他壓在我身上不停辱罵我,要不是受辱的痛深入骨髓,我恐怕連自己是誰都忘了!”
“你在什么地方被折磨的,還記不記得周圍的環境……”
程一飛試探性攥住了她的手,指著照片試圖喚醒她的記憶,但小女鬼的記憶實在太破碎,串聯起來有些地方都很矛盾。
“秀秀!請你相信我,我一定會帶你們回家……”
程一飛信誓旦旦的抱住了她,可能是太久沒有人類感受了,小女鬼居然觸電般嬌呼一聲,猛地抱緊他的脖子渾身顫栗。
程一飛能感受到她的心臟狂跳,雙手也在自己背上沖動的亂摸。
此時才明白她為什么要奪舍,旱的太久縱使女鬼也熬不住,稍一使勁小女鬼就想吻過來。
“秀秀!是不是想做回女人了,想做你就求求哥……”
程一飛抄腿把她抱到了腰上,直接捧著她大步往屋里走去,殷秀秀也恨不得融進他體內。
“哥!不、不行的,我不能害了你……”
殷秀秀粗喘著搖頭道:“村子里藏著老妖的秘密,天一黑它就會過來毀掉整個村子,讓它發現會殺了我們倆的!”
“不行!怕個毛……”
程一飛踹開門走進臥室,將她扔到灰撲撲的床上,說道:“今天必須讓你重新做回人,咱們在天黑之前速戰速決,但你得答應我結束就離開,不要把白姍給拖下水!”
“嗯!我不會害她的……”
殷秀秀渾身赤紅的躺在床上,掩面羞聲道:“哥!妹……妹好喜歡你,求你讓我再做一回女人,好不好?”
“嘿嘿沒想到套餐吃到你頭上了,哥這就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