擁有9分優勢的雄鹿自然而然地讓于飛在第二節開場時休息。
馬刺這邊就沒那么輕松了。
19比28
對一支場均拿90分的球隊來說，首節落后9分是個必須要警惕起來的信號。
“蒂姆，別老是想著把球傳給最準的那個。”波波維奇大聲說，“你要知道情況瞬息萬變！”
鄧肯的大眼睛里閃出了各種各樣的思緒，波波維奇能從里面看見許多，唯一看不見的就是對方對于被指導的反感。
“布魯斯心亂了。”鄧肯說，“弗萊影響了他。”
波波維奇冷冷道：“我會讓他醒過來的！”
第二節，馬刺以托尼·帕克、馬努·吉諾比利、斯蒂芬·杰克遜、蒂姆·鄧肯和大衛·羅賓遜。
把吉諾比利換成鮑文就是馬刺的常規。
反觀雄鹿，于飛不在，控球的是斯普雷威爾，搭配邁克爾·里德、德文·喬治、泰隆·希爾和丹·加祖里奇。
于飛、梅森與雷·阿倫都坐在場下。
帕克站外線將球丟給提上罰球線策應的鄧肯。
鄧肯拿球瞬間，羅賓遜已然從外向內滲透。但是，加祖里奇擋在身前，看起來沒有機會。不過這難不住鄧肯。
如果球隊需要，鄧肯同樣可以送出有觀賞性的傳球。
比如這一刻，傳球路線被人卡著，羅賓遜眼看著要無效內切，這樣不奏效的內切不僅浪費時間，而且堵住了禁區空間，可謂一舉兩失。
結果，鄧肯不知道從哪里發現的角度，單手將球擊地甩出，速度極快，球以加祖里奇反應不過來的速度穿越他的身體，來到羅賓遜的手上。
繞前防守的最大弊病就是一旦對手接到球，防守方就無法干擾進攻了。
羅賓遜暴扣得分。
21比28
然后，德文·喬治投丟外線三分。
帕克反擊被擋，傳給吉諾比利。阿根廷人追身三分不進，但鄧肯已經來到前場，沖下進攻籃板，強起造成加祖里奇的第三次犯規。
這球打完，加祖里奇的犯規數字變得微妙，卡爾也坐不住了。
五號位沒人，四號位缺乏活力，這是雄鹿明擺著的問題。
卡爾沒有提前換上于飛，而是用平時沒機會上場的中鋒特拉維斯·奈特換下加祖里奇。
奈特出自1996屆，當年作為被杰里·韋斯特看好的球員和科比一起去的湖人，之后雖然發展不如預期，但也是個不錯的白人藍領內線，上賽季在尼克斯打球，和斯普雷威爾在大狗羅賓遜的交易中被硬塞到紐約。
為了做成這筆交易，雄鹿總經理送走了卡爾的愛將埃爾文·約翰遜，因此，卡爾一直不喜歡奈特。
不過，這也和奈特傷病纏身，失去了大部分即戰力有關。
他不符合卡爾的需要。
可現在，鄧肯眼看要暴走，就算是當沙包，卡爾也得把奈特換上去頂幾分鐘。
“喬治，我可以上場。”于飛說。
卡爾確實想讓于飛上，但休息的機會難得，他不會像馬刺使用鄧肯那樣使用于飛。
“再等等。”卡爾輕聲回應，就像是沒有自信一樣，又喃喃地重復道，“再等等”
于飛穿越之前，正處于小球時代數據爆炸的時期。
所以，當他看見史上最佳大前鋒生涯場均數據“只有”1910的時候，自然就像其他的千禧世代一樣厚今薄古。
可穿越過來和鄧肯實實在在地交過手以后，便知道對方為什么能在大前鋒盛世摘得桂冠了。
攻守一體對曾經的于飛來說只是形容詞。
什么是攻守一體？他極盡想象，也只能想到19年的倫納德和22年的阿德托昆博，他沒見過2014年以前的詹姆斯，也沒見過2000年代的科比，更別說更早的球星了。
攻守一體就是個抽象的詞匯，在他的理解中，這句話用來通常用來形容那些進攻很好防守不錯的球星，但真的存在攻防強度一樣的球星嗎？
鄧肯給了他答案。
這種人是存在的。
而且，不只是攻防，在卡位、擋拆這些事情上，鄧肯給人的感覺也是一樣的。
就是頂級。
單獨拎出來一項可能都不能算是聯盟第一，但所有基本素質都達到頂級并集于一身，就是大基本功的本來面貌。
第二節進行到第四分鐘，鄧肯打出了讓卡爾決定換于飛上場的一球。
吉諾比利外線三分不中，特拉維斯·奈特占據有利位置，而且，籃板球的走向正是朝他們去的。
奈特應該抓住這個籃板。
結果發生了什么？奈特為了卡住鄧肯，用力過猛，自己的身體重心完全壓到了鄧肯身上。這么做固然得到了位置，卻也失去了起跳抓板的機會。
反倒是鄧肯，位置被卡，但雙手相對自由，除了卡住位置外無法做任何事情的奈特最終卻是眼睜睜看著身后鄧肯在他頭上將籃板球拿下。
這是多么出色的核心力量和卡位技巧？
于飛心里想著，然后，鄧肯便在奈特面前放籃得分。
夠了，喬治·卡爾已經看夠了。
他轉身對于飛說：“弗萊，是時候了！”
和于飛一起被換上場的還有雷·阿倫。
“Reyray，多給我做幾個擋拆。”
雷·阿倫最初是抵觸給于飛擋拆的，因為他看不出來這有什么意義。
他的身板不可能給于飛舒服的擋拆，可是，當于飛一次又一次地通過后衛擋拆撕開對手防線的缺口，并給他送出傳球的時候，他發現高質量的擋拆是于飛的擋拆進攻體系里的一個不充分也不必要條件。
只要可以起到擋拆的基本效果——稍微延誤防守人——于飛就能翻江倒海。
這種顛覆性的理念沖擊了雄鹿全隊。
大家很快就完成了質疑到理解的轉變。
于飛上場第一回合，馬刺讓斯蒂芬·杰克遜來對位，雷·阿倫的擋拆將布魯斯·鮑文帶到于飛面前。
只不過，擋拆換防的接管防守方式并不是鮑文擅長的人盯人，它具有突然性。
于飛抓準擋拆當口強突進去，頂著鮑文的身體右手上籃，打板命中。
瞬間，迪克·巴維塔響哨。
“布魯斯·鮑文防守犯規！這是他的個人第三犯！”
“夠了！如果是這種尺度，我們根本沒法防守！”波波維奇大聲抱怨著。
他要是這么說，于飛就有意見了。
“沒法防守嗎？意思是你們犯規裁判不能吹？”于飛點頭嘲笑道，“這就是你們在半決賽里場均比湖人多10個罰球的原因，原來衛冕冠軍就是這么輸的。”
實際情況沒有于飛說的那么夸張，但也差不了多少。
馬刺與湖人半決賽主要爭議在科比場均近27次出手卻得到33分，但馬刺在哨子上得到的便宜也是實實在在的，一輪系列賽下來比湖人多罰了50個球，雖然沒有于飛說的場均多10個那么夸張，但也差的不遠。
波波維奇臉色鐵青，一般來說，當眾嘲諷對方主教練是奔著打群架去的，但馬刺并不是一支喜歡打架的球隊。
波波維奇本想來換下鮑文，可現在，球場又離不開對方的防守，于是他兇惡地說道：“布魯斯，注意伱的犯規數，讓那個二年級混蛋閉上嘴！”
鮑文臉上不動聲色，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一旦他對某人無計可施，那么一些上不了臺面的舉動就會成為他的下一步計劃。
雄鹿這邊，喬治·卡爾沒有讓于飛孤軍奮戰的道理，他知道馬刺不干凈，因此，在罰球前，用安東尼·梅森和克里斯蒂安·萊特納換下泰隆·希爾與丹·加祖里奇。
“盯緊布魯斯·鮑文！”卡爾冷冷說，“如果弗萊出了問題，那就是你們的錯！”
“真啰嗦，我還能看著他被搞？”梅森太清楚他該干什么了。
畢竟他的鼎盛時期，正是NBA打手盛行的年代。
打球打不過就打人是當時的常態。
于飛身為穿越者，對鮑文的“事跡”自然也是有所耳聞的。
論下黑手黑腳，他不如鮑文，但無論做什么都沒有只防不攻的道理，如果實在防不勝防，就直接不管他。
鮑文來對位，于飛叫擋拆。
萊特納這個大學時期就聞名全美的臟比開始露出自己的真功夫，在擋拆的時候特意使絆子將鮑文絆倒。
裁判吹了他掩護犯規。
而萊特納只是意味不明地看了鮑文一眼，就好像是在警告。
于飛也不在意，將球丟給裁判后與萊特納一同回防，并調侃道：“沒有在他肚子上補一腳可不像你啊。”
萊特納在大學時期劣跡斑斑，最能體現他這個惡魔本性的事跡就是在比賽中會故意踩踏倒地的對手。
“如果你需要的話。”萊特納委婉地說。
“免了，我們都是文明人，這種事讓老東西來做吧，你比他更有價值。”于飛說，“我需要你的外線投籃。”
于飛對卡爾的輪換很滿意，梅森和萊特納的存在讓人很有安全感，如果把德文·喬治換成斯普雷威爾就更好了。
還有什么比被一個全聯盟最強壯的肌肉男、隨時可以為了自己踩踏對手、逼急了會掐對手脖子的人渣敗類惡棍們保護起來更讓人感到放心呢？
來到陣地戰，大衛·羅賓遜用一記中投完成進攻。
馬刺已將分差迫近到2分。
然后，于飛不留空隙，馬刺的進攻剛結束，他便持球從后場直奔前場。
對于從開局打到現在都沒下場休息的鄧肯來說，這么折騰無疑是可怕的。
鮑文咬緊牙關追上，好不容易和于飛對上位，德文·喬治的擋拆落在了他們身邊。
全場人都以為于飛又要通過擋拆突破鮑文。
然而，于飛竟然是往擋拆方向一步，讓鮑文撞上喬治，卻又低重心換手交叉向另一側橫移加撤步直接拉開一個半身位的差距，直接出手三分線內一步的長兩分。
“唰！”
鮑文在失去位置的情況下想要把腳往前伸，讓于飛在落下時發生意外。
但他被晃得太遠，根本來不及，條件反射般的墊腳舉動看起來丑陋無比，傷人之心昭然若揭。
“喜歡這么防守？”
于飛話音剛落，趕過來的梅森直接頂在他前面貼臉辱罵鮑文。
開口就是尼哥，帶著F和B的污穢之語像rep單曲一樣飆出，現場陷入混亂，兩邊圍成一團，球場充斥著火藥味，SBC中心的馬刺球迷們不出意外地發出漫天噓聲，最后還是依靠裁判進場平息了事端。
迪克·巴維塔沒有吹罰任何人犯規，只是把人分開，并發出警告。
沒有人受傷是最好的，可仇恨的種子已經埋下。
鮑文的心思人盡皆知，但雄鹿不是任人欺凌的羔羊，于飛自己就是個刺頭不說，身邊還圍著一堆隨時可以為他出面動手的惡棍。
隨后，卡爾換下性格軟弱的德文·喬治，換回斯普雷威爾，他只有一個要求：
“布魯斯·鮑文再敢把他的臭腳伸到不該去的地方，我他媽就要在這里見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