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飛不知道喬丹有什么打算,他來到前場時,與自己對位的人從內斯比換成了萊特納。
“算賬的時候到了。”萊特納陰冷地笑道。
于飛觀察過萊特納的防守,尤其是他的橫移能力,不客氣地說,過他只需要一步。
現在的萊特納不具備防到外線的能力。
想算賬?
于飛張手向盧指導要球。
盧指導在進攻端是個三無控衛,無投籃,無突破,無組織,把他當作奇兵擱在弱側策應一下核心球員還行,讓他作為發起點統籌全局,那就是強人所難了。
盧指導雖然不知道于飛拿球有何目的,但有人要解自己于危難,他沒理由不把燙手山芋傳出去。
于飛接球,突然間重心降低,那是萊特納完全沒想到的。
這完全是后衛的運球習慣,于飛這么高的個子...怎么可能?
就在他驚疑之間,于飛啟動加速,果真一步將他突破,再運一步,踩進罰球線內收球暴起,快如閃電地扣籃得分。
于飛一臉嘲諷地從萊特納面前走過,“我突破小學生的時候都沒這么容易。”
萊特納又羞又怒,但又無計可施,方才那一球證明了一件事,他在外線完全防不了于飛。
這就是柯林斯連著幾天不安排對抗賽帶來的后果。
萊特納連于飛的比賽風格都不清楚。
喬丹是知道于飛的能耐的,但他也知道萊特納的實力。令他沒想到的是,于飛的控運相比半年前的ABCD訓練營時期貌似有所提升。
作為一名小前鋒,于飛所展現出來的控運已經夠用了。
如果他在進攻端可以不失位的話,那么他的體格在三號位上就有很大優勢。
喬丹想了很多,但那都是以后的事,現在他要做的是自己挽回顏面,指望萊特納替自己教育菜鳥太難了。
喬丹本想叫個擋拆創造與于飛單挑的機會,沒想到于飛把漢密爾頓支開了,主動來與他對位。
于飛這種對神明毫無敬畏之心的表現終于把狗特惹炸毛了。
喬丹決心好好教訓他一頓。
其實狗特想多了,于飛沒有不尊敬他的意思,主動來對位也是出于磨礪自己的想法。
雖然于飛前世生在“科比、鄧肯、詹姆斯、庫里...”的時代,但他還是承認喬丹很厲害的,現在雖然退休三年再復出,年齡逼近四十大關,但他的意識和假動作已臻化境,多和他對位,對于一心想在NBA闖出名堂的于飛來說大有好處。
于飛的想法很好,就是沒太照顧狗特的感受。
喬丹的棕眼格外凌厲,連續持球變向,速度不快,但節奏感奇佳,于飛雖然沒吃晃,但在之后便被他的假動作點起。
喬丹點起于飛后,打個時間差,輕輕一跳,中投得分。
“想防我,你還不夠資格。”喬丹霸氣地說。
嗯嗯,沒在比賽開始前找你那個死了十幾年的爹獲取一份對位邁克爾·喬丹的資格證書真是紅豆泥斯密馬賽。
于飛有點不高興,因為狗特很不友好。
不就是對位防了他一個回合嗎,這么大脾氣?
于飛的心里不停地吐槽著喬丹,而表面上還得維持著平和,正打算找盧指導要球,這家伙居然火急火燎地將球吊給了夸梅·布朗。
這球能吊嗎?今天喬丹明擺著要在內線安排布朗啊。
這不是于飛的惡意揣測,而是根據場上發生的事情所做出的一個合理判斷。
喬丹想摧毀布朗。
為什么?因為喬丹是鳳凰涅槃神教的堅定信徒,他相信一個人只有不斷被打碎再重組才能變得堅強,所以他要先把布朗玩壞了,再看著他自己拼接起來。
有沒有人告訴他布朗還只是個孩子?
雖然于飛也是個孩子,但孩子與孩子之間亦有區別,有的人堅強,有的人懦弱,不幸的是,奇才隊的狀元郎是后者。
布朗開啟洗腦打法,“打不了喬丹、打不了萊特納,還打不了你嗎?”他抱著這種想法對著身高不足兩米的內斯比發動猛攻。
正常情況下,內斯比防不了布朗。
布朗用天賦就能把他碾壓了。
但裁判是約翰尼·巴赫,喬丹當年在公牛隊共事多年的老助教,他和柯林斯一樣遵從喬丹的意志。
因此,當內斯比直接拉住布朗的手,使他無法控制住籃球,再次發生失誤的時候,巴赫化身球場盲僧,主打一個瞎字。
這一回,于飛沒能完成追帽,老不死隊(于飛對他們的愛稱)快攻得分。
“這就是一號秀嗎?”內斯比仿佛不知道他剛才為什么可以防住布朗,竟然當著所有人的面沾沾自喜,“不太行啊。”
萊特納也患上了和內斯比一樣的失憶癥,“今年的新秀確實不太行。”
我剛才一步過掉你這個大傻逼的時候沒有順道往你那屁股補上一腳,確實是不太行。
于飛不僅為布朗的遭遇而生氣,更為這幫老將的霸凌行徑而憤怒。
無法承受這種羞辱的布朗終于說道:“那是犯規!”
內斯比回到了現實,是的,他知道他是通過犯規動作阻止了布朗。
幾秒鐘的沉默之后,對布朗的“懦弱之言”忍無可忍的喬丹沖上前來,扮演了他命中注定的角色:“閉嘴!你這個該死的娘炮!你不可能因為一點小小的碰撞就造成對手犯規,這是男人的比賽!你這個娘炮,別把你那娘炮的一套帶到這里,給我閉上嘴巴,好好打你的比賽!”⑴
這是喬丹的王國,喬丹的宮殿,他要摧毀布朗,目的是重塑他,多么崇高的目標,布朗要對此感激涕零嗎?
于飛對喬丹的厭煩情緒在這一刻達到了臨界點。
“小小的碰撞?”于飛喝問,“我剛剛根本沒碰到你,請問我怎么就被吹犯規了?難道只有你們防守的時候才是‘男人的游戲’?”
喬丹擊垮了布朗,沒有人能為他說話,因為這是喬丹的領域。
但是,于飛沒有把這個當回事,他就像一匹不受馴的野馬對威爾明頓分校球館的統治者發出“嘶嘶”的挑戰。
就在喬丹準備爆發的時候,漢密爾頓出現了,這個該死的新杰隊隊長終于知道他該做什么了。
“暫停一下吧,我們都冷靜冷靜,不就是一個普通的來回嗎?”
也許于飛應該感謝漢密爾頓,因為他剛剛讓喬丹下不來臺,如果沒有人打圓場,以喬丹的秉性,事情會變得不可收拾。
但對于飛來說,在這里攤牌也許更好。
他們不能單方面地被考驗,陪這幫老不死的混蛋玩他媽的“男人的游戲”。
“你沖動了,菜鳥。”漢密爾頓為于飛捏了把冷汗。
如果你早點站出來的話,我就可以不這么沖動了。
于飛不想把這件事遷怒于漢密爾頓,因為他也很難辦,可以說,奇才隊的任何人在面對喬丹的時候都不知道如何自處。
喬丹不是一個純粹的球員。
同時是教練、總經理和老板。
于飛為什么敢這么做?他自己也說不出理由,可能是因為布朗之前幫助過自己,無論如何,這個與自己同時加入球隊的同級生除了前段時間有點膨脹之外,沒做錯任何事情。
他有點懶散和自大,這些都可以用其他手段來提醒他,為什么非要這樣?
而且,喬丹今天可以這么對待布朗,難保明天不會給自己來這一套。
現在不反抗,等待于飛的就是無盡煉獄。
于飛草草應付了漢密爾頓,而后走到布朗身邊坐下。
現在布朗已經冷靜下來了。
他很慶幸自己身邊還有于飛,剛剛那種情況,除了于飛還有誰能為他站出來?事實上,根本沒有第二個人站出來,漢密爾頓只是做了一件他這個隊長早該做的事情。
“謝謝你,弗萊。”布朗感激地說。
“過去幾天謝謝你罩著我。”于飛說,“從今天開始,我罩著你。”
⑴把娘炮這個詞換成“faggot”就是喬丹對夸梅·布朗說的原話,我不知道該怎么用中文的語境翻譯這個chat拒絕為我提供幫助的單詞。懂英語的小伙伴可以科普下這個詞在英語語境下有多惡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