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悠平息世界災難的地方在火之國的海邊,平息相對于之前的混亂是一種巨大的變化。
在他沒有刻意隱瞞的情況下,平靜的區域成環形擴散。
大筒木一家隔著區區數千公里的距離,全都都能感受到這個巨大的圓形,并準確定位圓心的位置。
隨著黃泉比良坂那特殊的板塊挪開,大筒木輝夜首先從漆黑的大門中走出,接著是大筒木羽衣、大筒木羽村。
大筒木輝夜看到宇智波悠的瞬間,就徹底呆愣在原地。
當那個站立在平滑如鏡海面上的身影映入輝夜的眼睛,她內心深處就浮現出一個陌生的身影。
這個身影借助輝夜的查克拉勾勒出自己的形體,一雙深沉如淵海的眼睛看向宇智波悠。
這道目光冰冷如夜空,不含絲毫的惡意的同時,清晰明確的表達出了敵對的立場。
詭異冰冷的目光看到哪里,宇智波悠的皮膚就相應浮現出戰栗的疙瘩,他感覺到這是一種“對等”的敵視。
這道目光屬于一位像他這樣超越了血繼網羅,將大筒木輝夜、大筒木羽衣、大筒木羽村,甚至包括一切忍者都視為平等螻蟻的強大存在。
而且,祂更強。
大筒木輝夜全身抖動的如同篩糠,這個強大的存在是從她的心靈深處浮現的,也沒有直接控制她的身體,但她的身體卻自動服從。
身體的背叛讓大筒木輝夜惶恐和震驚,也激起了她自由心靈的最猛烈抵抗。
她的抵抗是如此的微不足道,拼盡全力也只是讓身體出現顫抖,但也多少分散了一絲這個強大存在的注意力,讓宇智波悠獲得了喘息之機。
目光帶來的壓力降低只持續了一瞬間,但對于宇智波悠來說就夠了。
時間對于宇智波悠和對面的敵人都不是固定的,他們的注意力是否集中,就能改變時間流逝速度的快慢。
這家伙能夠一直注視宇智波悠,讓他滿身起雞皮疙瘩卻不能擺脫,就是因為對方始終在拉扯時間的流速,讓宇智波悠只能被動的防御對方的探查,根本無法擺脫對方的注視。
而對方一瞬間的走神,使得祂拉扯時間流速的操作出現了卡頓,宇智波悠趁機搶到了一瞬間的主動。
短短的瞬間足夠宇智波悠擺脫敵人的注視,但他沒有選擇逃避,而是硬頂著敵人目光壓力,反過來觀察了對方的力量運用方式。
宇智波悠甚至有時間參考對方的形態,迅速的改變了自身的力量運用結構,建立起對應的防御模式,將對方侵略性極強的目光擋在身體之外。
確定擋住了對方的注視,他的心情也就安定了下來,甚至有余力反過來摧毀了對方的能量結構,消滅了那個查克拉身體。
宇智波悠看著敵人面無表情的漸漸消失,忍不住嘿然笑道:“輝夜,原來你從未能自由,一直都被這么強大的存在注視和控制。”
“你知道祂叫什么名字嗎?”
虛影消失后,大筒木輝夜的精神就恢復了自由,但她的身體還在顫抖,似乎不是一時半會能夠停止的。
她強撐著開口道:“祂就是我們大筒木一族的王,名字叫做大筒木芝居。”
宇智波悠問道:“你還知道關于大筒木芝居更多的情報嗎?”
輝夜搖頭道:“我只知道祂的名字,還有就是祂已經很久沒有出現了,其他的就全都不知道了。”
宇智波悠再次問道:“你說大筒木芝居是你們的王,難道你不知道祂住在哪里,而且之前就沒有見過祂嗎?”
“我沒有見過王。”大筒木輝夜繼續搖頭:“其他大筒木一族的成員也沒有見過祂,我之前只是知道我們有王,但不知道祂是誰,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我之前認為大筒木之王就是個傳說,是大筒木一式他們這樣的被守護者欺騙我們這些守護者的謊言,大筒木一族根本就沒有控制全族生死的王。”
她的聲音漸漸發顫:“但現在我知道了,大筒木的王真的存在,而且祂真的能夠控制所有大筒木的命。”
“我非常的確定,當祂從我的心靈深處浮現時,只要一個念頭就能讓我死去。”
大筒木輝夜看向宇智波悠,誠摯的感謝道:“多謝你消滅了大筒木芝居,我現在才算是真的自由了。”
此時,大筒木兄弟也被嚇壞了,他們勉強看懂了剛才發生了什么,因此理解了自己的母親被叫做大筒木芝居的存在當做道具,和宇智波悠對峙甚至戰斗了一場。
更嚇人的是,大筒木輝夜差點就因此而死。
那可是他們的母親大筒木輝夜啊,他們心目中實力最強的卯之女神,竟然被人當做道具一樣的使用,還差點像螻蟻一樣碾死。
大筒木羽衣和大筒木羽村的三觀都碎了。
而他們更害怕的是,母親不知道自己的心靈深處藏著大筒木芝居,那他們心靈深處會有嗎?
宇智波悠看了他們兄弟二人一眼,淡淡的說道:“放心,你們兄弟的心靈深處沒有大筒木芝居。”
“伱們兩個和大筒木輝夜不同,和大筒木一式也不同,心靈深處的結構是自然的,沒有楔的結構痕跡,不會像輝夜那樣被奇怪的東西寄生。”
“到底是大筒木輝夜通過自我分裂生育的孩子,雖然生育的方式有點奇怪,但也是自然的繁殖方式,沒有那么多的隱患。”
宇智波悠的話讓大筒木兄弟深感羞恥,但也明確的知道自己沒事,心里頓時覺得安定了。
大筒木輝夜的顫抖終于停了,她深吸一口氣問道:“宇智波悠……大人,您接下來準備做什么?是要一直留在這個世界嗎?”
三輪雅世替道侶回答道:“當然不會留在這里了,這里又不是我們的家。”
小蘿莉遺憾的接著說道:“可惜了,悠現在欠了不少債,一時間還走不了。”
大筒木一家的心情隨著三輪雅世的話上下起伏。
他們既害怕宇智波悠留下來不走了,因為那樣一來這個世界就是他的了,大筒木們根本無力對抗,只能伏低做小。
但他們又害怕宇智波悠拍拍屁股就離開,因為大筒木芝居既然出現了,祂就有可能跟在大筒木一族的后面降臨這個世界。
大筒木輝夜和大筒木羽衣都有決心和大筒木一族戰斗到底,但那位大筒木之王表現出來的位格也太高了,根本就沒有對抗的余地。
只有宇智波悠留下來對付大筒木芝居,他們這一家子才有活下去的機會。
這就是自己力量不足,只能依賴別人的窘境。
總是這么的矛盾。
好在他們的運氣很好,宇智波悠不想留在這里,但卻因為渡劫欠了世界的因果,只能留下來還債。
一旦還清了債務,他就會毫不猶豫的跑路。
隨著宇智波悠渡劫成功,他已經擺脫了龍脈對自己的限制,根本不用考慮時間之力的數量,從此想走就走,想留就留。
而剛才和大筒木芝居的對峙,讓他獲得了不少的好處,甚至能夠做到想去哪個時空,隨時就能去。
打發走了大筒木一家子,宇智波悠沒有回到原住處,而是就在這海邊坐下,看著逐漸重新泛起波浪的大海陷入了沉思。
三輪雅世下海去玩了一會,然后通過火焰跳躍去了不同的地方,帶回來了許多的食材后,這才喚醒了道侶。
她好奇的問道:“悠,你在想什么呢?”
宇智波悠在做飯,但沒有動用任何廚具。
他手指微動,控制著食材在半空中自己分割清洗,然后用火焰包裹著食材,就在空中開始烹飪。
聽到道侶的問題,他直接回答道:“我在想大筒木芝居,我感覺祂的存在方式,似乎就是我應該發展的方向。”
三輪雅世好奇的問道:“我記得悠一直以來都是憑借直覺修煉的,每次渡劫過后都能直接找到下一步的方向,難道這次渡劫過后出了問題?”
宇智波悠點頭道:“嗯,這次渡劫過后,我的直覺什么都沒有感到,就好像前面是空的。”
“我還以為是我的直覺出錯了,直到看見大筒木芝居,我的直覺簡直是要爆炸。”
三輪雅世驚訝極了:“為什么會這樣?”
宇智波悠不確定的回答道:“我想了一下午,結合從大筒木芝居身上獲得的靈感,有了個不能保證正確的想法。”
“這次渡劫之后,我的生命層次超過了這個世界,我的直覺也超越了世界能夠給予反饋的范圍,所以我才無法通過直覺獲得提示。”
“梨花醬,你肯定不知道,剛剛渡劫完的時候我有多慌。”
“一直陪伴著我,讓我習慣了的直覺提示突然空了,就好像是突然變成了瞎子,什么都看不到了,徹底失去了前進的方向。”
“直到大筒木芝居出現在我的面前,我才有了新的直覺,看到了未來前進的方向,找到了努力的發力點。”
“這種感覺,真是太好了。”
三輪雅世被宇智波悠感染,也覺得心情舒爽至極,開心的笑了起來。
恰好食物烹飪結束,兩人開始享受美食。
宇智波悠這次沒有說出他看到大筒木芝居時,直覺感受的細節部分,因為他不知道該怎么用語言表達。
事實上他超越的不僅僅是這個時空的世界,他超越的是當前這個維度。
換句話來說就是他升維了。
在升維了的宇智波悠面前,當前世界相對就被降維了,變成了一張薄薄的紙。
如此巨大的視角轉換,讓宇智波悠無法適應,世界上的一切都因此產生了巨大的扭曲。
在二維平面上繪制的立體圖,在真正的三維視角中只有在合適的角度看過去,才是立體的樣子,否則就會被扭曲的不成樣子。
宇智波悠的直覺失效并不是他得不到反饋,而是他不能理解新的更加豐富的信息。
直到一個真正高維的生命體出現在他的視線范圍內,一下子就讓他明白了真實是什么,重建了觀察世界的新視角,這才成功的觀察到了新世界。
大筒木芝居用祂的目光告訴宇智波悠,他們是敵人,但祂實際上是宇智波悠的老師,完成渡劫最后一步的助力。
宇智波悠實際上欠了大筒木芝居一份因果。
這種助人成道的因果太大,甚至還在生養之恩的因果之上,更不是那種打死祂就能了結的因果,必須也只能還。
至少得饒過祂的命,或者救了祂的命,才有可能還掉。
宇智波悠想到這里,忍不住偷偷嘆了口氣。
這下子可就太難受了。
明明是大筒木芝居非要拿他當做敵人,但自己首先考慮的卻是要饒過對方,或拯救對方的命。
宇智波悠苦笑,他終于明白了。
難怪之前的九次雷劫那么簡單,不但傷害就那樣,甚至還被自己投機取巧的借助雷劫獲取了充足的自然能量。
原來雷劫只是前菜,大筒木芝居這個強大的敵人,而且是不能殺掉的敵人,才是真正的劫難。
“這次的人劫夠勁,相比之下,上次遇到的人劫是四代水影,簡直就是個笑話。”
宇智波悠手指一勾,一塊烤的外焦里嫩的豬肉被塞進嘴里,牙齒輕輕一咬,鮮美的肉汁噴濺,香氣四溢,滿嘴留香。
美食撫慰了他心情的焦躁,而在他眼前喵嗚喵嗚大吃大喝的小貓,卻徹底的撫平了宇智波悠的心。
大筒木芝居,大筒木之王,高維生命體,真是好大的來頭。
但我宇智波悠也不差啊,我也是高維生命體了,完全能夠和祂平等對視。
我這一路走來,從宇智波家族不受重視的支系忍者開始,從下忍一步一步走來,超越了多少一聽就覺得厲害的家伙。
大筒木芝居再厲害,也就是我下一步的目標,繼續前進的踏腳石,沒什么可怕的。
隨著宇智波悠心情放松,他的眼睛越發的清亮,眼中能夠看到的世界也越發的宏大和復雜。
受到高維的信息刺激,宇智波悠龐大到不可見的世界之軀開始膨脹,但膨脹的方向不是在這個世界中,而是向高維的方向膨脹。
如果此時大筒木輝夜完全掌握了自己的力量,擁有真正的血繼網羅視角,她就能夠看到宇智波悠的身體正在一寸寸的消失。
身體的升維進一步推動了宇智波悠視覺的范圍擴展,他看到了更多的信息,甚至直接看到了距離他最近的存在。
在任意一點能夠畫出四條相對垂直線的世界,宇智波悠和大筒木芝居的距離很近,甚至能夠看到彼此。
但宇智波悠發現,他和祂都升維成為了高維生命,但卻像是柔弱的單細胞生物一樣脆弱。
他們兩個甚至都沒有完全脫離原本的世界,被牢牢的粘在了原來的維度層面上,連沿著維度移動都做不到,更別提在新的世界自由行動了。
弄了半天,他們竟然是只能相互干瞪眼看著對方,卻什么都做不到。
宇智波悠也知道了為什么大筒木芝居將他視作敵人。
其實人家沒有當他是敵人,而是將剛剛升維的他當做了食物,想要吃掉他變得更加強壯,在這個世界中繼續成長。
之前覺得大筒木芝居的眼神冰冷而不含絲毫的惡意,也只是因為維度的隔絕,以及當時他差不多是“眼瞎”程度的近視,沒有看清那目光中宛若實質的貪婪和渴望。
實際上,他宇智波悠的目光也有類似的感覺,只是他剛剛誕生在這個維度,雖然身體更加柔弱,但饑餓的折磨只是剛剛開始。
想到大筒木芝居不知道餓了多久,宇智波悠就忍不住想笑。
堂堂的大筒木之王,掌控大筒木一族成員生死的神,在這個高維世界卻是一個餓慘了的可憐蟲。
宇智波悠忍不住發出笑聲,笑聲越來越大,大到被大筒木芝居都聽見,引誘得祂更加急切蛄蛹起來,卻沒有辦法移動分毫。
宇智波悠終于笑夠了,小聲的對自己說道:“我這算是飛升了吧。”
他回頭看了看自己被原本維度困住的身體,苦笑道:“連屁股都沒有拔出來,似乎不能算是飛升成功了。”
“但這個結果還不錯,至少不是升維后就被征召,從此加入十萬天兵行列,成為南天門外的崗哨。”
“更不是飛升之后就被邪魔抓住,當成仙人食材煎炸煮炒來說,好的就更多了。”
“雖然現在是個屁股被粘住的小蟲子,但我是自由的,未來也不是被定死的,更不是直接終結的,挺好。”
突然,不遠處的大筒木芝居停了下來,祂貪婪的看著宇智波悠,眼睛漸漸失去了大部分的神采,變得呆滯。
宇智波悠馬上就想明白對方在干什么了。
大筒木芝居回到低維世界了,祂在高維無法移動,但在低維世界卻能夠肆意行動。
只要祂能找到忍界,找到宇智波悠,就能擊敗并吞噬他,完成對第一個高維生命的獵殺和捕食。
或許祂還認為,只要吃掉宇智波悠,祂就能變得更加強壯,掙脫維度對自身的束縛,從而徹底脫離這個低維的世界。
宇智波悠冷笑道:“真是個野蠻的蠢貨,維度飛升豈是這么簡單的?吃的越肥,你就欠這個世界的就越多,和世界的聯系只會更加緊密,更加難以擺脫世界的束縛。”
說完他的精神也回到了原本的世界,準備應對大筒木芝居的獵殺。
“大筒木芝居,你是否知道,獵人和獵物的身份從來都是不固定的道理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