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玩家又來了第56章 它這個血不夠毒的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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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它這個血不夠毒的


更新時間:2024年01月21日  作者:紫金咩  分類: 仙俠 | 神話修真 | 紫金咩 | 那個玩家又來了 


血鹿的角是紅的。

但它的血是黑色的,黏稠、半膠狀,油漆一樣滾落。

青瓶勢沉,砸破它的腦袋。

讓它受傷、讓它憤怒。

它嘶吼,嚶唧唧地叫一聲,和普通鹿鳴聲幾乎沒什么區別,污染只是破壞了它的身軀和靈魂,但沒破壞它的嗓子。

蹄子刨地,把頭一低,挺著血糊糊、尖銳、堅固,叉子一樣的雙角。

達達大踏步,迅疾沖來。

視野中,它小小的角變得越來越大,血糊糊的顏色,帶給他的感官,也從惡心、黏糊,變得猙獰可怖。

玄妙視野中。

它攜帶著恐怖黑色靈性。

腎上腺素在這一瞬分泌。

血氣上涌,激動到雙手有微微顫抖。

陳景努力克制這種讓人熱血沸騰的生理沖動,調用自己腦子,分析起情況。

距離不近,有充裕的時間作出反應。

他沒選擇去正面硬抗。

這不明智。

把腰一貓,側身躲閃。

血鹿也不傻,朝那個方向去拱不到人,立馬一晃腦袋,追著陳景去。

他在前面跑,它在后面追。

三個獵人聚在一起,看得皺眉,五官擰巴。

是不是太過于沒經驗了點。

才被追趕著跑幾步。

陳景醒悟。

等等......自己不是過來狩獵它的嗎?怎么變成現在這樣一副它追趕著自己的局面了?

但現在停不下來。

那鹿角快撅著自己屁股了。

他一招手。

青瓶流光一抹飛回。

就是被那東西砸的,血鹿有防備,把頭一偏,想要用自己的角把那東西撥走。

那瓶子雖然硬。

才被砸過,本能告訴它,那東西還打不碎自己的角。

瓶子可不止砸人這一項本事。

噗嗤一聲。

滾滾污濁水流泄出,劈頭蓋臉涌去,拍在血鹿腦袋上。

他沒搞到什么腐蝕性的液體。

還是只能用水湊合。

一頭兇獸哪想得到這個。

它縮蹄子停下,把眼合上,胡亂擺弄自己腦袋,血角亂糟糟無序的大幅度晃動。

是機會!

陳景也停步,立馬轉過身。

真氣一口運轉至胸腔間。

掐起法印。

腳下金光漣漣。

先是一小卷葉片冒出,啪得打開,簇擁著花苞現出,瓣葉一片片舒展,展開一朵蓮。

就連枯槁、荒蕪的黑色土地,都染上一抹熠熠金色寶光。

種金蓮法。

一口蓮生下,花葉相映,也殺得人。

作為一門輔助術式。

由陳景真氣種下,也立馬回饋陳景。

蓮花輕輕一抖,金光一濺,一股暖流立馬就涌入體內。

體魄、力量、速度都得到微弱增加。

他再一抬手。

擰下腋下手斧。

向前一沖,趁血鹿還沒睜開眼,到它身側,把手高高舉起,奮力砍下。

鐙開皮膚、劃開血肉、斬斷肋骨。

而就在這一瞬。

血鹿掙扎,抬腳踹去。

輕巧發力,就把陳景蹬遠,七八個跟斗,跌跌撞撞才停住。

鉆心刺骨的痛。

陳景艱難翻個身,低頭看去。

衣服被揣出個口子,鋒銳蹄子刺穿皮膚、刺出一個血淋淋的洞,如果不是它剛好踹中肋骨,有這么一層緩沖,這一腳恐怕能貫穿自己的身體。

這和網上看到的不一樣!

雖然受傷的動物,會陷入極端情緒,為了自保,容易做出更瘋狂的舉動。

從生理上來說,在痛感出現的那一瞬間,不應該是會失去對身體的掌控力嗎?

就像自己剛才那樣。

怎么......它還能動啊!

血鹿發出一聲悲鳴,低頭舔舐自己傷口。

肚子被剖開。

在荒土上、在野外里這不是一件好事。

它踏踏蹄子,又向陳景沖去。

要殺死這個家伙!

陳景深吸口氣,真氣提上來。

遠處金蓮往土里一縮,下一秒重新在他腳下綻放。

蓮葉微顫。

金光涌入體內,恢復微弱體力,被捅開的創面被一片青光覆蓋住,沒有愈合,至少血是止住了。

他狼狽驢打滾,左手一招。

青瓶飛去。

血鹿一驚,半合上眼,它不知道這瓶子是要砸自己,還是要噴出來一大堆水。

踩踏蹄子,幾分驚慌失措。

瓶子沒吐水,而是精準向它腦袋。

血鹿擺頭,哐啷一聲,用角撥開瓶子。

陳景趁機起身,把手斧擲去,瞄的是脖子,但砸中的是肚子。

斧刃鋒銳剖開肌膚,掛進上一個傷口里。

這讓它又痛叫悲鳴一聲。

陳景揪住金蓮,撒腿就跑。

不打算與將死之獸圍斗。

血鹿在身后追,可肚腹兩處一大一小的傷口,還墜著一柄斧頭,越跑越慢、越跑越慢,黑漆漆的血竄了一地。

在陳景帶著它繞陷阱跑了兩圈后。

它終是失血過多、體力不支,身子一栽,摔倒下去。

陳景停步,狐疑探頭看去。

血鹿踢腳掙扎,看起來氣若游絲。

要死了?

但即便看起來是如此,直覺也告訴他是如此,陳景仍不敢接近。

他一招手,青瓶飛回,他掄著投擲砸去。

沒中!

他又召回來。

吸取上次經驗,這次中了,砸在血鹿脖子上。

反復幾次。

他能投得精準了些,能保證每一次都砸中血鹿的肚子。

血肉變得模糊。

它掙扎的弧度越來越小。

陳景真氣也耗盡。

金蓮散去,青瓶倒在血鹿腳下。

腎上腺素帶來的感覺漸漸冷卻。

傷口開始麻木地作痛。

他跌坐下去,大口喘著氣。

實戰和切磋果真不一樣,有隊友在身邊護著,和自己一個人親自上陣也不一樣。

但總歸......是殺了。

他后知后覺,哆嗦掏出丹藥,分辨出療傷用的,半枚口服、半枚擰開涂抹在傷口上——哆嗦不是因為害怕,是一種難以避免的生理現象。

三名獵人走上來。

梁桌遙遙觀察,點頭肯定:“沒氣,真死了。”

“暴龍兄,干的不錯。”石碗毫不吝嗇地夸他,“感覺怎么樣?”

剩下兩人滿意點頭。

作為第一次單獨狩獵的人,雖然受了傷,但表現已經很優秀了。

大多數第一次實戰的人,在真正面對猛獸時,心氣就沒了一半。

自己苦思冥想出的戰術沒用,或者發生了些意料之外的變故,就會徹底慌神、不知所措。

大多狩獵隊的學生,第一次實戰都很難成功,甚至受重傷、乃至喪命的例子都不在少數。

陳景不一樣。

他一直都很鎮定。

腦子好使真是個優點。

陳景怔神,突然想到什么:“血!血鹿的血!”

“那東西有毒,不能用。”石碗按住他,“你先休息,養傷......”

陳景搖頭,打斷他的話:“不,就因為有毒,對我才有用。”

“青瓶里能裝多少是多少,等會別流干了。”

石碗愣住。

是......這么一回事?

剛才他們可是眼睜睜看著青瓶泄水的。

只是水,其實還好。

他們琢磨過,像血鹿那樣,護住可能會被攻擊的地方,等一瞬的水泄過去就好。

如果是血鹿的血,那可就不一樣了。

劈頭蓋臉泄下來。

只是單純一想,他就忍不住打起哆嗦。

“暴龍兄對毒有什么要求嗎?”張筷探頭,向陳景發問,“你那個瓶子不是放在嘴巴里的嘛,它會漏出來嗎?”

陳景搖頭:“不會。”

青瓶里外都無垢,他做過實驗。

“那不急著用血鹿的。”張筷撓頭,“后面還要抓秋蟾嘞,它們更毒。”

“那血和酸水似的。”

陳景眼里一亮,拍掌叫好。

他一屁股又坐回去。

丹藥效果很好,現在傷口已酥酥麻麻,開始愈合。

他也得回復一下真氣。

順便反思總結下自己的這場戰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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