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哥，要不一起吃個飯？”
“不了，下次吧，我還要把剩下的紅包給其他人送過去。”
郭建對余佳佳擺了擺手，坐上了一輛江淮瑞風7座面包車，余佳佳站在路邊，目送著面包車開遠。
她從郭建話里聽出了一些不對勁的地方，張浩峰的事情會鬧得這么大，很可能跟李哲脫不了關系。
想到之前劇組出事后，李哲讓他們連夜錄制視頻發聲引導輿論，以及如今在網上傳開了的，張浩峰家里買通關系的流言，和突然爆出來的錄音證據，這一系列的手段，讓她有種后背發涼的感覺。
真沒想到李哲看起來很好說話的樣子，下起手來卻這么狠！
余佳佳站了一會兒，轉身向校門內走去，她邊走邊拆開了紅包。
不過看了一眼后，她又趕緊把紅包收了起來。
紅包里的錢，比余佳佳預計的要多得多，估摸著至少上萬元。
她只是女主之一就拿這么多，羅明浩、郭建、執行導演周國良他們拿的肯定更多。
再加上配角、龍套，以及劇組其他工作人員，李哲差不多要分掉二十萬以上，這出手真夠大方的。
有能力、有手段，還會拉攏人心，余佳佳隱隱有一種感覺李哲將來很可能會成為一個了不起的大人物。
相比之下陳宇航差的不是一點半點。
這兩人要是能互換一下該多好，她就不用這么糾結了！
懷柔，看守所。
“爸，我到底什么時候才能出去？”張浩峰剛在椅子上坐下，就迫不及待地拿起電話，看著玻璃外面的中年男人說。
進過看守所的人都知道，這里面有多難熬，甚至還不如踩縫紉機。
更何況張浩峰這種玩慣了的富二代，讓他失去自由，被人呼來喝去的管著，簡直是度日如年。
張志懷神色有些憔悴，好像沒有休息好，他拿著電話，沉默了一會兒說：
“你安心在這里待一段時間吧，我疏通關系了，不會有人為難你的，缺什么東西就說，我讓人給你送過來。”
張浩峰愣了一下，有點不敢置信地說：“爸，你這是什么意思，你是說我出去不了？你之前不是說等輿論平息一些了，就找人把我弄出去嗎？”
張志懷看了他一眼，拿出一只錄音筆放在話筒旁，“你先聽聽這個。”
錄音筆傳出的聲音比較嘈雜，好像是在酒吧里。
“張少，教訓那小子一頓簡單，弄殘了就比較麻煩了。”
“怕什么，知道我爸是誰嗎，雙城首富張志懷，別說弄殘一個普通學生，就是弄死一兩個人也能擺平。”
不等錄音放完，張浩峰騰的一下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激動地大聲說：“這是假的！這錄音是假的，我沒有說過這樣的話。”
“你激動什么，坐下！”張志懷皺眉呵斥說。
見張浩峰反應過大，站在后面的民警，也上前對他進行警告。
再次坐下后，張浩峰冷靜了不少，“爸，你一定要相信我，這話真不是我說的。”
張志懷一時沒有說話，他也相信張浩峰不可能說出這么腦殘的話來。
“我相信你有什么用？這錄音已經被人發到了網上，現在全是對你不利的輿論，就是出再多錢也沒什么人敢幫咱們了。”
這件事的影響太壞了，別說是撈兒子，就連他的事業都受到了波及。
一個和他關系很好的市領導都打電話過來，提醒他要注意管教子女，盡快平息不好的輿論。
“爸，這錄音是假的，是被修改過的！只要能查到錄音來源，證明這錄音是假的不就行了？”張浩峰像是抓到了什么救命稻草一樣。
“這些不用你說，我早就讓人查了，根本查不到錄音是誰發的，只能查到是從外網傳過來的。”
張志懷第一時間就咨詢過律師了，這種涉及隱私的錄音是不能作為證據使用的，別說是假的，就是真的也沒用。
真正要命的是鋪天蓋地的輿論壓力。
澄清、辟謠，他不是沒有做過，但沒有用，反而越抹越黑，網上這幫人根本不關心錄音的真假，只相信他們愿意相信的“事實”。
“一定是那個李哲干的，等我出去了指定弄死他。”張浩峰咬牙切齒地恨聲說。
“還弄死人家？你都快被人家玩死了！”
張志懷恨鐵不成鋼地說：“不是跟你說過了，燕京不比老家，臥虎藏龍，一定要低調點，千萬不要招惹不該招惹的人，你是一點也沒聽進去。
早知道這樣，我就不該讓你來燕京！”
“爸，那小子他欺負了藍汐，你讓我怎么忍？還有他不就是一個普通學生嗎？”
“普通學生？”
張志懷一臉我怎么會有你這么個兒子的表情，“到現在你竟然還認為對方是普通學生？”
“爸，你是說那小子的背景不簡單？”張浩峰反應過來似地說。
“我找人查過了，這個李哲很不簡單，現在輿論會鬧得這么大，完全是這小子一手策劃的，你被人家玩弄于股掌之中。”
一個貌似普通的學生，突然“開竅”考上了名校，還擁有了一大筆來源不明的資金。
短短兩三個月，又是買房，又是買車，又是創業開公司，要說背后沒有人支持，誰會信？
更讓張志懷心生忌憚的是，李哲那種無所顧忌的態度，一個普通家庭的孩子，哪來這么大的底氣？
他甚至懷疑對方是哪個二代的私生子。
也只有那種權貴，才能把一切安排的合情合理，天衣無縫。
要真是那樣的話，麻煩就大了！
“爸，你一定要幫我想想辦法，我可不能坐牢啊！”見張志懷沉著臉不說話，張浩峰有點慌了。
張志懷看了他一眼，輕嘆口氣，“實在不行只能找對方談談了，最好能和平解決。”
藍汐你就別再惦記了，等這件事過去，你就出國留學吧。”
“我不想出國。”張浩峰一聽就急了。
要是被迫放棄了藍汐，再被安排出國，那他這輩子就別指望出頭了。
“這是最好的結果了，要不你就蹲幾年大牢吧。”張志懷說完，起身直接離開了。
不管那個李哲是不是真有什么背景，這件事最好還是與對方和解，就算丟點面子也沒什么。
要是對方得勢不饒人，一點面子都不給，那就先把這筆賬記下，等以后找機會再算。
如今的張志懷早過了跟人好勇斗狠的年紀，不可能為了一個兒子就冒著事業盡毀的風險跟人拼命。
哪怕這是他最心疼的小兒子。
電視劇里的商戰，爾虞我詐、做空股票、收購公司，資金動輒上億，不到你死我活，根本無法結局。
現實中的商戰，搶公章、翻墻偷拍、拔網線、等待對方犯蠢，全是下三濫的手段。
可以說，越是高端的商戰，就越樸實無華且離譜。
張志懷做的是實業，李哲做的是互聯網，雙方的生意根本不沾邊。
他就算要報復李哲，也沒什么太好的辦法。
總不能直接打決勝局，雇兇殺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