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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逝世的消息傳出,她所教的學生紛紛趕回,就連已經六十高齡的杜云舟等人也從京城趕回,她雖一生無子,但她的學生遍布天下。
杜云舟等人已經是當祖父的年紀,但在恩師的遺體前痛哭流涕,一度暈厥過去,“祖父。”杜云舟的孫子趕緊扶著他不讓他摔倒。
“太師……”吳廣瀚也搖搖欲墜,他身旁的人趕緊扶著他,神色著急。
場面一度很混亂,一個是當朝的丞相,一個是當朝的太師,他們要是有人出事了,他們要怎么交代。
桃李書院不止他們兩人在朝為官,但他們年紀最大,而且情緒還這么激動,一不小心就會過去,他們怎么能不擔心。
京城,辰王府。
“王爺,林山長去了。”南木傷神道,此時他已不復年少時的模樣,臉上已然布滿了皺紋,但看著還是比較精神的。
宋硯川沒有說話,好似早已經忘記了這么個人了,但久久沒有落下的筆,顫抖的手,被墨汁暈染了一塊的紙,早已經泄漏了他此時并沒有那么平靜。
南木嘆了口氣,那年王爺負氣離開,他不知發生了什么事,但后來王爺再次回去了桃李書院,沒過多久就離開了,此后再也沒有踏進桃李書院半步,甚至連府城都不曾踏進一步,好似這樣就能證明自己真的不在乎了。
他不知道當年發生了什么事以至于王爺再也不曾踏進那半步,但他清楚王爺一直沒有放下,不然也不會孤身一人,會時常望著那個方向,會讓人關注著桃李書院的動靜。
就連現在皇上允許女子參加科舉要是王爺促成的,他知道這一切都跟林山長有關,不然王爺早已經不理會朝堂的事了,又怎么會因為這件事而插手朝堂的事呢。
“我知道了,你出去吧。”宋硯川淡淡道,南木嘆了口氣離開了書房。
宋硯川看了眼被墨汁暈開的紙苦笑,眼眶卻不自覺地溢出了淚水,兩行濁淚順著臉頰留下滴落在紙上。
當在桃李書院的眾人接收到圣旨賜封林晚為郡王,入太廟受供奉時都驚呆了,他們都在這,是誰在為老師奔走?
杜云舟將宣旨的太監喊道一旁詢問,只得到了一句,這是宸王爺所為。
杜云舟腦中閃現出當年宸王還在桃李書院當夫子時的場景,但后來他跟老師不是鬧掰了嗎?不是再也沒有踏進桃李書院半步嗎?為何會幫老師?
不止是這件事,就連讓女子參加科舉這件事他也出了不少的力。
宸王當年跟老師到底發生了什么事?為什么他們后來老死不相往來,而在老師離世后又會幫老師。
杜云舟并不是覺得林晚不配進太廟,相反他覺得他的老師就該受眾人供奉,她所做的一切值得后人銘記。
他只是疑惑為何宸王會幫著促成了這件事。
他將這件事跟吳廣瀚等人說了,“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杜云舟見吳廣瀚神情不對,趕緊問道,見吳廣瀚沒有開口,聲音提高了不少,“你到現在還想瞞著我?”
“你別這么激動行不行?老了老了倒是越發的沉不住氣了。”吳廣瀚聲音中還帶著些嫌棄,他們的孫子眼觀鼻鼻觀心地縮小自己的存在感,畢竟這兩個老祖宗不是他們能惹得起的,哪個都惹不得,而且他們也很想知道因為什么,但吳廣瀚卻沒有給他們這個機會。
“你們幾個出去。”吳廣瀚看向幾個孫輩,“祖父,就讓我們在這伺候你們吧。”他們也是真的好奇,雖然他們是在京城長大的,但也被扔來了桃李書院讀了幾年書,對于山長他們也是很好奇的,但他們讀書的時候山長已經很少再教書了,大部分都是書院的夫子教的他們,對于祖父口里的老師連面都沒有見過幾次。
唯二的兩次還是在祖父的帶領下才單獨見到了她,但她也并未因為祖父的關系而殊待他們。
“出去。”杜云舟怒喝道,見杜云舟生氣了,幾個孫輩趕緊都出去了,也不敢在外面偷聽,尋常時候偷聽就算了,現在祖父生氣了,而且明顯還不是小事,他們要是敢偷聽被發現了,少不了一頓打。
被打就算了,要是將祖父氣出個好歹,他們的爹也饒不了他們。
杜云舟看向吳廣瀚,意思很明顯,吳廣瀚嘆了口氣,“當年的事我確實知道一些內情,但不多。”
“當年宸王求娶我們老師被老師拒絕了,后來生氣回了京城,但一年后宸王又來了桃李書院一趟,也就是這次他離開后再也沒有踏進過桃李書院半步,我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么,但聽南木說宸王當時離開的時候臉都是黑的,他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敢提起桃李書院。”
“后來是宸王主動問起了桃李書院他才敢說,雖然他問的是桃李書院,但南木知道他是想知道老師的消息。”
“至于他跟老師之間的事,除了他們誰也不知道,就連南木也不知道。”
“所以宸王這么多年未娶是因為老師?”杜云舟有些不敢相信,當年他只知道宸王突然跟老師鬧掰了,但具體是因為什么他還真的不知道,但沒有想到竟然是這樣。
也難怪他不愿讓其他人知道,這事關老師的清譽,不讓那幾個小兔崽子知道是對的。
“宸王現在是什么意思?這么多年還沒有放下?”杜云舟眉頭微皺,他老師的清譽因此毀于一旦,想必當初老師已經跟他說得很清楚了,不然宸王也不會這么多年了都不踏進桃李書院半步。
“不知道。”吳廣瀚也不知道宸王這次是什么意思。
林晚被特許入廟這件事很快就廣為流傳,但沒有人反對,畢竟她不止是在教育上做出了貢獻,還發明了炕,煤炭,改變了無數人的生活,農具改良,脫谷機……她所拿出的東西都是利國利民的。
即便她是女子又如何,但又有幾個男子能如她這般?
“王爺,已經辦妥了。”
“嗯。”宋硯川輕輕的應了一聲沒有再說話,南木無聲了嘆了口氣,王爺這又是何苦呢,他知道林山長很優秀,但這么多年也該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