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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花村。
“我們哪有錢給大娃去讀書?”周二叔沉默了半晌,“不買雞了。”
周二嬸當即坐起身提高了聲音,“你說什么?不買雞了?那我們一家吃什么?”她不是不想孩子讀書,但他們好不容易才存了一些銀錢,已經打算買些雞養著,日后也能存些雞蛋用來還錢。
但現在當家的怎么說的?不買雞了把這錢用來給大娃讀書?
他們家什么情況他不清楚嗎?能不能供得起一個讀書人他心里沒數嗎?
即便是林先生收費少,但也不能他們能承受的起的,更何況現在桃李書院都關門了,去鎮上讀書更費錢,他們家怎么可能承擔得起。
而且這筆錢是他們好不容易才存下來買些家禽養,或者是應急的。
她不是不想送孩子去讀書,她也知道讀書是件好事,但他們家不是只有大娃一個孩子啊,為了供大娃讀書,其他孩子就不用管了嗎?
“以前怎樣以后就怎樣過。”周二叔甕聲道,看得出他也比較愁。
周二嬸不解地看著他,“當家的,你這是為了什么?我們家什么情況你不是不了解,即便是送大娃去讀了一年書,那以后呢,不讀書了還不是要回來跟我們在地里刨食。”
周二叔這樣讓周二嬸懷疑他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不然為什么要這么執著。
周二叔翻了個身,“林晚要將桃李書院重新開起來,林先生不在了估計沒有多少人會去報名,她一個姑娘家要在這世道討生活不容易。”
又道,“難道你忘了當初林先生對我們的幫助了嗎?”
周二嬸沉默了半晌,嘆了口氣,“那就送大娃去吧,她從小跟著林先生學習,想來應該也能教會大娃識些字,到時候大娃要是去鎮上找活識得兩個字也吃香些。”說完就又躺了下去,房間內再沒有說話的聲音。
周二叔和周二嬸都沒有想到今天做的這個決定會是他們做的最正確的決定,徹底改變了他們家。
翌日。
“我要去讀書了?”大娃有些不敢相信,眼睛瞪得直溜,還有些驚喜,他以前就很羨慕能讀書的人,沒想到他現在竟也能去讀書了,但林先生不是不在了嗎?
“爹,你要送我去鎮上讀書嗎?”大娃疑惑地看向周二叔。
周二叔笑道,“你這小子想得倒美,去什么鎮上,就在桃李書院讀。”
“可是林先生不是不在了嗎?”大娃知道就是因為周先生不在了所以桃李書院才會開不下去的。
“林先生家的女兒過幾日會重新招生,到時候你就去跟著她學習。”頓了頓,又嚴厲道,“到時候你好好學,學不好老子抽你。”
大娃并沒有在乎周二叔說的話,滿心滿意都是他要去讀書的事,傻傻地在那笑。
二娃眼巴巴地看著周二叔,他已經八歲了知道家里沒錢供不了兩個人讀書,但心情還是肉眼可見地有些失落。
周二叔摸了摸他的頭,“二娃也想讀書嗎?”
二娃眼睛一亮,隨即搖了搖頭,周二叔又接著道,“讓你大哥學會了之后回來教你,這樣二娃也會讀書了。”
二娃有些不敢相信,“真的嗎?”
不等周二叔說話,大娃就道,“嗯,到時候哥回來教你。”
二娃瞬間笑開了,臉上洋溢喜悅。
林晚重新開桃李書院這件事很快就被村子里的人知道了,可能是受林謹言的影響村子里的人并沒有絕對這有什么不妥,畢竟以前原主就經常到書院跟著學習。
但林晚終究是太過年輕,亦或是她并沒有什么成績,所以相信她的人并沒有多少個。
福柳鎮,青書學院。
“山長,聽說桃李書院要重開了。”
“林謹言不是死了?誰接手了他的書院?”
“聽說是他的女兒要重新將書院開起來。”
被叫做山長的人頓住了,過了會又故作不在意道,“不過是個小丫頭片子罷了,無需在意。”
那人又著急道,“山長,她畢竟是林謹言的女兒,聽說她從小就跟著林謹言學習,若是不是女子不能科舉,恐怕林謹言恨不得讓他女兒參加科舉。”
“山長,我們不得不防,雖說她是在一個村子里辦的書院,但若是收費便宜,恐怕到時候會吸走一大批沒錢的學子,到時候又是我們的競爭對手。”
“你去將她給處理了,做得干凈些。”青書學院的山長輕描淡寫道,好似是件很平常的事,早已經習以為常的模樣。
到了報名的日子,林晚已經預料到了不會有很多人來報名,但真的到了那天來的人寥若無幾,準確來說除了空氣還是只有空氣,除了早上來報名的周二叔竟再沒有一個人來了。
倒也不是沒有,看熱鬧的居多,見沒有人報名又竊竊私語,幸好她心臟強大,不然被這么指指點點都不一定能坐得住,后來那些人見沒有人報名,沒有熱鬧可看就都散了。
就連系統看到這安靜如雞的空氣都罕見的沉默了,他以為就算是沒有人報名,但至少也有幾個吧,但現實是除了周二叔的友情贊助,再沒有一個人來報名。
眼見到了中午了,林晚決定先吃個午飯等到下午再繼續招生,這里的人都是只吃兩餐的,但林晚習慣了三餐了,而且她一個人生活也不用擔心會有人說她敗家。
她正準備關上門,就看到一大批人朝著她這來,前面的兩個人看著像是官差,心里有些納悶,官差來這做什么?難不成還有法律規定女子不能開書院?
她也沒有再關門了,畢竟他們一看就是沖著她來的,就算是關了待會也是要開的,所以她就站在門口,等著他們。
宿主,感覺你攤上事了。
我能不知道?這么大的仗陣,還有官差,說是小事她都不相信,就是不知道是什么事了。
原主跟原主的父親也沒有得罪什么人啊,他們一向是待人和善,甚至是遇到了別人有困難還會幫上一幫,不是那種喜歡得罪人的性格。
再說她來這的這幾天,她除了第一天去鎮上采購了一些東西,就沒再出門,對村子的人也是友好相待,更沒有跟誰起過口角。
若真算有什么事,也就是那天她救下的那個小孩了,難不成救人還救出錯了?還是說那個小孩沒有救回?他們家人將這件事按在了她的身上了?
林晚正想著,人群已經走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