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恢復默認
作者:龍飛火舞
她本就比鐘毓秀高出五公分,腳下又套了一雙十公分高的尖頭鞋,胸部飽滿,肩頭圓潤,腰肢纖細,雙腿修長,從上至下地俯瞰對方,撲面而來的冷冽氣場足夠令人感覺到壓力。
從身材到身高,從容貌到氣質,她都比鐘毓秀好太多,這一點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鐘毓秀不得不抬頭仰望她,于是很快就發現自己被壓制了。
她忍不住退后了幾步,但是這一退,卻又讓她顯得更加狼狽。
當鐘毓秀臉頰忽紅忽白極度難堪時,林朵已踩著沉穩的步伐離開了化妝間。
她們全程用中文交談,別的模特聽不懂,自然不知道她們之間發生了什么事。
過了很久,鐘毓秀才低不可聞地冷笑了一聲。
二十分鐘后,m·m的新品發布會正式開始,孔邦晨拿著話筒走到臺前說了幾句開場白,卻驚愕地發現奧斯頓竟然來了,就坐在第一排的貴賓席。
還有一位從不接受品牌方邀請的超級巨星拜爾德也赫然在列,正神情專注地看著他身后的出場口。
兩人之間還坐著一位很美麗的東方女子,那是這段時間新出現在時尚圈的華國設計師葉蓁,他們似乎對這場秀很期待。
孔邦晨不由倍感壓力,回到后臺忍不住提醒了模特們幾句。
大家都很興奮,扭著腰肢跳起了舞,唯獨林朵雙手環胸,靜靜等待。
音樂一響,鐘毓秀就走了出去,獲得了觀眾如雷的掌聲,路過奧斯頓時她飛快看了他一眼,卻發現他并未給予她任何一個多余的目光,只是專注地盯著出場口。
坐在出場口附近的拜爾德轉過身對自己的助理低語:“林朵不是在ins上宣布她是這場秀的主秀嗎?為什么會換成這個人?”
他甚至叫不出鐘毓秀的名字。
“boss您稍等,我讓人去查一查。”助理拿出手機發送了幾條信息。
拜爾德原以為第一眼就能看見林朵,現在卻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一張英俊的臉籠罩在寒霜中,顯得更加冷漠疏離。
他一瞬不瞬地盯著出場口,任由每一位模特變成一道道模糊的剪影從他深紫色的瞳孔中略過。
背景音樂轉換的時候,頭頂的燈光也暗了下來,鐘毓秀換上第二套服裝不疾不徐地踏上t臺。
她的臺步走得很有特色,步速比一般模特慢一點,還很輕柔,像一只頑皮的幼貓。
一雙纖細的手臂會無意識地上下擺動,像是在摘花,卻不顯得突兀,反倒透出一種嫵媚的感覺,被粉絲戲稱為“摘花手”。
穿上這條貼身的鏤空蕾絲純白晚禮服,她就像一條妖嬈的蛇,在眾人驚艷的目光中滑過。
m·m的t臺設計的比觀眾席高一些,于是所有人都在仰望她,臉上帶著贊嘆的神采。
她勾唇而笑,心中自得,卻忽然聽見身后傳來高跟鞋的嘟嘟聲,那是林朵。
觀眾的視線從她的身上離開了,目光灼灼地看著她的后方,就連百無聊賴的奧斯頓都迅速正襟危坐,翠綠的眼眸于瞬間被點亮。
林朵穿著那套上裙下褲的服裝出現在t臺上,上身是類似于塑胸衣的設計,幾根挺括的魚骨線將她飽滿的酥胸托起,并擠壓出一條深溝。
本就纖細的腰肢被布料勒得緊緊的,顯得不盈一握,短而飄逸的前擺只堪堪遮住了她的肚臍,露出一雙穿著緊身鉛筆褲的長腿。
長而蓬松的后擺揮灑在她身后,又逶迤而下,拖拽在地上。
她的臺步穩健、大氣、狂放,腰肢款擺,長腿交替,令裙擺也隨著她的動作上下翻飛,像一團翻涌的浪濤。
她大步而行,長長的裙擺在涌動間把鋪在她腳下的血紅色玫瑰花瓣都帶上了半空,朝坐在兩旁的賓客揮灑而去。
被花雨澆淋的賓客忍不住發出驚呼,甚至還有人伸出手,像是在接捧半空中的花瓣,又像是在挽留快要走過的林朵。
他們用熾熱的目光注視著她,手掌都拍得發紅了。
之前有很多模特從他們面前走過,穿長裙的人比比皆是,卻沒有任何一個能夠造成如此震撼的場面。
林朵的氣勢太強了,與她一比,輕輕柔柔走在前方的鐘毓秀竟然顯得那般平庸,所謂的摘花手與真正的行如風拂、步步生花比起來真是差得遠了!
“上帝啊,她的鞋尖像是直接踩在了我的心上,我的心臟因為她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一位貴賓向身邊的人竊竊私語,坐在他不遠處的拜爾德也忍不住摸了摸自己隱隱作痛的心臟。
“她身上的這套衣服我一定要買下來!又酷又性感!和m·m以往的風格大為不同。身為一個狂熱的m·m粉,我竟然覺得這種突兀的風格更美更熱烈!”
“如果這是孔邦晨即將為m·m帶來的變革,那么我覺得他已經成功了,這里所有的服裝加起來都比不上這一件出彩!”
“當然,這或許也是因為那位東方模特的緣故!她是我見過的最有表現力的模特,沒有之一!”一位時尚界的大拿如是評價。
拜爾德立刻讓助理去下單,務必要把這套裙子競拍到手。
孔邦晨通過監控器觀察著來賓的反應,隱藏在心中的名為野心的東西得到了極大的鼓舞。
林朵似旋風一般走過,而鐘毓秀也完成了定點,正與她狹路相逢。
看見飄灑在林朵身后的玫瑰花雨,鐘毓秀優雅的表情不禁微微一僵。
就在這時,奧斯頓從座位上站起來,把自己的手杖遞給了林朵。
林朵不解其意,卻還是順手接了過去,仔細一看才發現,這根手杖的頂端鑲嵌著一個華貴的皇冠,與其說它是手杖,倒不如說它是一根權杖。
奧斯頓仿佛在為她加冕,他用實際行動告訴她:即便鐘毓秀也在,亦不能奪走你半分光彩。
鐘毓秀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蒼白,她甚至動作極大地扭頭看了奧斯頓一眼,目中帶著不敢置信和控訴。
但是t臺不允許她稍作停留,她只能繼續向前走,哪怕強撐起所有氣場,也沒有辦法讓腳下的花瓣為她紛飛。
她不知道林朵是怎么做到的,與她在t臺上較量過后她才明白,曾經的自己是多么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