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恢復默認
作者:龍飛火舞
‘等著法院傳票’這句話,他已經做出了會保護她的聲明,看,多深情的一個癡心男人啊,是個女人都無法拒絕吧?
這么一個愛你的男人,冒著事業毀滅的風險公開追求,還這么護著你,你再拒絕就是不識好歹。
‘我有這個能力護好’更是完美的給自己留了退路,消息爆出去后攻訐葉蓁的網友絕對多如牛毛。
他發了幾張法院傳票就能標榜自己在護她,大眾肯定夸他多護妻,可到底護得好不好那就只有他和她兩人知道了。
看女記者羨慕嫉妒的表情,葉蓁就已經能想象到網友會怎么審判她了。
大賽開始了,媒體記者就退下了,在一旁瘋狂編輯剛才的采訪,等會兒發出去娛樂圈絕對地震!
參賽廚師們都開始處理食材,開了火,菜刀鍋鏟聲咚咚鐺鐺。
評委席這邊,徐龍就坐兩人旁邊,自然把剛才記者采訪那段看得一清二楚。
安君弦為了討好妻子,這是不打算隱婚了?
只看到表象的徐龍都被安君弦感動了,這妻管嚴真是什么都不在乎,作為明星人物他隱婚要是爆出去,事業怕是面臨毀滅了。
“蓁蓁,和我說句話吧?”
安君弦鏡片后的漆黑眼眸饒有興致地打量著葉蓁。
他在期待葉蓁的反應,而且誰都能看得出他心情好極了。
葉蓁冷然的眉眼和沉靜的面容始終未曾改變,只沒什么情緒的吐出了幾個字:“我厭惡你。”
安君弦感覺自己的空洞的心臟仿佛被一把利刃狠狠刺了下,泛起細細密密的疼痛。
不斷擴散的疼痛填充了他內心的空洞,可為什么比空洞感還要難受?
安君弦始終掛在唇角的微笑在這句話中消失不見。
他摘掉金絲眼鏡,一邊擦拭一邊慢條斯理地詢問:“那如何才能讓你喜歡我呢?”
“我自認為自己沒什么缺點,顏值我在天花板,品行我是公認的完美溫雅,財富籠中藍月已經可以證明。”
“我從未對哪個女人如此親昵討好過,如果是我的態度不能令你滿意,那我可以改,改到你滿意為止。”
說這些話的時候,安君弦的聲音很低,低到只有葉蓁一個人能聽見,所以他也沒有再圓謊話術給別人聽。
葉蓁從他這些話中又分析出一個標簽,自傲。
他似乎對自己的行為沒有錯誤的認知,他做的即是最正確的,對他人境遇漠不關心,行事只利于自己,這是變態人格的一大特征。
背棄道德、狡詐、虛偽、卑鄙、缺乏同情心、伶牙俐齒,能將身邊的人操縱于鼓掌之中,并且對自己恐怖的離經叛道之舉毫無悔意。
這種變態人格需要強烈的刺激,需要新奇的東西,需要有東西讓他激動和戰栗,因為他很容易厭倦,這導致他會去做些投機或者冒險的事情。
種種分析來看,葉蓁已經確定了,安君弦就是一個變態人格障礙者。
他對自己所做的一切,在外人眼里都是癡戀追求,可葉蓁知道這都是虛偽的假象,是引誘她上鉤的香甜餌料。
大多數的變態人格障礙患者都容易沖動,狂熱于暴力犯罪,但其中確實有一部分人就如安君弦這樣,完美立足于社會。
甚至在他自己眼里,都認為他的人品和性格都完好無損。
哪怕他的內在早已腐爛,隱藏著深重的罪惡。
他就像深淵里的惡魔,滿身都是血腥、硫磺、焦炭的氣味,蟄伏在深淵的邊緣,引誘一個又一個人步入他的深淵,被他蠶食殆盡。
若葉蓁是一個如原身一樣的普通人,無論過程如何,最終結果都是會被他騙進深淵。
可葉蓁經歷過太多世界,也接觸過不少的變態瘋子,所以她才對變態的直覺那么敏銳。
看他說這些話的時候,多為脆弱委屈乞憐,尤其還用了一張俊美到令人目眩的臉龐,是個女人都無法不原諒他。
何況他并沒有做什么惡劣的事件,他只是公開告白,追求自己愛的人有什么錯?他也再三強調了會保護所愛之人。
所以,看,他一點錯都沒有,卻還要以一個受害者的姿態道歉乞求,沒有人不會原諒他的。
但真可惜,他碰到了葉蓁。
“我厭惡的是你這個人,你改與不改并無影響。”葉蓁的嗓音里暗藏微嘲,笑容冰冷。
“換個人你就不厭惡了是吧?”
安君弦漆黑雙目掀起一陣狂瀾,捏著眼鏡架子的手太過用力,竟差點將它折斷。
但他太擅長控制自己的情緒和肢體動作,以至于葉蓁都沒能發現他一瞬間的失態。
葉蓁只是覺得他說這句話的語氣很古怪,像是被戳到了雷區一樣,好像稍微再碰一碰就會爆炸。
對于他這個反應,葉蓁感到新奇,不由瞥了他一眼,可男人神色并無什么異樣,也是,他這種善于偽裝的,鮮少把真實情緒外露。
但察覺到了他語氣里的不對勁兒,葉蓁可不會放過這個能戳痛他的機會。
她冷若冰霜的臉忽然就蘊上了淡淡的笑,唇似花綻,桃華明媚,令安君弦失神。
她說:“是呀。”
葉蓁出聲后,就仔細觀察著這男人的反應。
果不其然,他一瞬變了臉,看起來出離陰沉,豐神俊逸的眉目間都是狂風暴雨即將來襲的寒意。
漆黑如深淵的眼眸鎖定著她,這樣可怖的眼神似是燃著烈烈火焰,將她包圍著,逃無可逃,只能在他的注視中被焚燒。
看到男人偽裝都沒了,葉蓁笑容加深,看來他心中有某個人帶來極其深刻的陰影,這倒是個很好的突破點。
情緒外露只是一瞬,安君弦不出兩秒就意識到了,一瞬又恢復了完美無瑕。
他出奇溫柔的笑著,好似方才發狂的人不是他一樣,俊美的臉龐迷人極了,若葉蓁不是葉蓁,就被蠱惑了。
安君弦屈起指關節,推了推細骨金絲眼鏡框架,同時調整著自己久久不能平靜的心緒。
他剛才失控了,不止是欲望的失控,更多的則是想要永久占有和毀滅的沖動。
在看到葉蓁那幅畫像的時候,他就不自知成了一個妒夫,對葉蓁的占有欲和控制欲已經達到了空前絕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