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
“末將這就去準備!”胡大喜得到允許,臉上笑開了花,向沙玉梁敬了個禮,轉身便安排將士們行動。
沙玉梁看著跑遠的興奮身影,抬眸望著鎮北關的城樓,這次大禹就是沖著鎮北關以及占領這片地區的女真而來,有辦法攻下這座城,還用猶豫么?
現在只要是能攻下鎮北關的辦法都可一試,最好是能在鎮北關將女真鎮守的兵力全都消滅掉。
這次不打殘打傷他們,他們是不會知道疼的,要打得他們元氣大傷,即使有族人逃了出去,至少幾十年他們都無力聚集兵力進犯就好。
“將軍,城墻上的女真這是在負隅頑抗,我看這一批逃得快投上去,我們差不多可以總攻了!”袁明憲說道。
攻下鎮北關的功勞怎么可能讓胡大喜領了,他們必須一起去分杯羹,分一份功勞,要不然他擔心皇帝都不知道該怎么封賞他。
你看他多為皇帝分憂,多為胡大喜著想!
沙玉梁如何猜不到麾下將領的心思,帶兵打仗,立功封賞是所有將士的希望。
當然他也不會故意阻攔他們去撈軍功。
“既然如此,大家都做好準備,等炸得鎮北關的女真人亂了陣腳,我們就總攻!”
在觀察戰況的將領聽了沙玉梁的令,面上都露出了喜色,就連他們垮下的戰馬都有點迫不及待地原地踏步。
城樓上的女真首領一見跑回去的大禹兵馬又跑了回來,恨得跺腳,以為他們又會射擊,盡快讓自己這邊的將士躲好,別讓身子暴露在危險中。
別說面對現在異軍突起的大禹軍隊以及他們的火力,女真兵馬從心里害怕了。
作為這片大陸,自認為最善戰的女真人,他們即使兵力最少也是曾經最囂張軍隊,如今面對完全可以碾壓他們的大禹軍隊,從心里他們不想承認,更不會說出口。
“這次我們躲好了,怎么沒有聽見大禹兵馬射擊了?”
“哼,如今我們摸到他們的套路,只要他們跑到城墻下,我們就躲起來,我倒要看看他們能拿我們怎么辦?”
“對,即使他們的火槍射程遠,只要我們不現身,想來他們拿我們也是束手無策。”
有的女真人按不住好奇心,偷偷地往城墻外瞄,想看看大禹兵馬會怎樣應對。
只是剛他看到了什么?
“哈哈.”女真人指著大禹兵馬拋過來的黑疙瘩,發出諷刺的大笑聲:“大禹是拿我們沒有辦法,只能用石頭來砸我們?”
他的話落,不少女真人小心翼翼地往外瞧,這一瞧不要緊,真看到大禹兵馬往城墻上投石頭。
女真人這邊的兵卒看著空中稀稀拉拉投過來的石頭,忍不住仰頭大笑,這點石頭別說砸傷人,撓癢癢還差不多。
似乎為了印證這譏諷的笑聲,最先落地的土式手雷噴呲著火花。
女真兵卒一見冒火花的引線,集體愣住了,一時他們沒明白這是啥玩意?
時間分秒必爭,就在他們還沒有反應過來時,落在他們面前的‘石頭’突然炸裂!
“轟轟轟!”
周圍的女真人受到波及,被炸得血肉模糊,更有的眼睛都嵌入了石頭碎片,血糊得滿臉都是。
只不過片刻功夫,一輪轟炸過來,鎮北關的城墻上是哀嚎一片,堪稱人間煉獄。
連躲在城樓上的女真首領也沒有幸免,他的手臂被一塊碎片傷到了。
見識到如此厲害的武器,首領也膽寒,不敢再抱有僥幸心理,他捂著受傷的手立馬下令:“撤!趕緊撤!”
再不趕緊撤,他真怕整個女真兵馬會全部折在這里。
只是令剛傳下去,城外就傳來了沖鋒號的聲音,以及‘轟隆隆’的馬蹄聲。
“這是大禹騎兵進攻的信號,大家趕緊撤離!”
女真首領下完令就在親衛的攙扶下狼狽地跑下城樓,往栓在旁邊的戰馬跑去。
人口就是女真人的致命弱點,占領遼東十幾年卻一朝回到解放前。
又被打回了原形,回到了當初隱居在深山老林的部落。
可能這次還不如最初的模樣,最初的模樣至少部落人口基數比現在大,這次戰役過后,只怕壯年男人十不存二三。
兩輪土式手雷扔下去,胡大喜欣喜地準備下令攻城時,發現身后的大禹兵馬正在全部集結,準備向鎮北關總攻。
“靠!你們不講武德啊!”胡大喜向麾下將士揮手:“攻城!”
既然你們不講武德,怎么得他也要占領第一個攻進鎮北關的名額,就算皇帝和娘娘論功行賞,第一個也該賞他。
其他幾位將領也不甘示弱,領著一支支騎兵隊伍聲勢洶涌地奔向城池,勁裝騎兵緊握馬鞭,駿馬踏動地面,蹄聲震耳欲聾。
沙玉梁的幕僚看到眼前這一幕,感慨道:“還是將軍領兵有方,一個不講武德的舉動就讓麾下將士如猛虎下山,兇悍異常啊!”
這樣如狼似虎的軍隊,放在戰場上什么樣的敵人也得膽寒。
沙玉梁聽了仰頭暢快的哈哈大笑:“他們的野性是娘娘訓練出來的,和我可沒有多大的關系。”
幕僚點頭:“將軍說的是。”
城樓上喊殺聲此起彼伏,鮮血和塵土的混合味道彌漫在空氣中。
城門轟然大開,一匹匹戰馬穿過門洞馳進鎮北關,火槍響聲接連不斷,旋即被擊中的女真兵卒一個個倒下。
大禹的將士們身披盔甲,手握刀槍,如猛虎下山一般殺向到處逃竄的女真隊伍。
女真隊伍被追殺得一直向北逃,逃出了鎮北關所剩下的殘余隊伍竄入了原始山林。
“將軍我們還追嗎?”胡大喜的手下將領詢問。
胡大喜勒緊韁繩,目光緊盯著沒有路的原始山林,“山上無路,且我們又對這一片區域不熟悉,貿然進入山林對我們百害無利。”
袁明憲也策馬小跑了過來,由衷地贊同:“胡將軍說的對,對方雖然人數少,但我們貿然進入,損失任何一個人,對我們來說都是損失重大,為了這些茍延殘喘的女真人,讓將士置于危險中實屬不值,我看我們還是等沙將軍來了再說。”
“我們就這樣放跑了他們?”朱衛有點不甘心,親眼看著女真隊伍護著他們的首領竄入了山林,如今讓他放虎歸山,心有不甘。
要他說,山林有啥好怕的,以前他們當山匪時,不是常年在山里跑。
即使他再不甘心也無濟于事,沙玉梁不會讓自己的精銳耗在這片山林,更何況,受了重創的女真人又回到了部落時代,再讓他們恢復元氣不知道要多少年。
與其將兵力耗在這里,與沒了威脅的女真人耗下去,還不如盡快的將北狄殘余部落剿滅。將躲藏在高句麗的賊首覃浪早日抓獲歸案,這些才是他們目前最應該做的事情。
將遼東以及草原這些地區蕩平一切不安定因素,娘娘才能接下對這些地區實施一系列的政策統治。
而他們這些人就是為大禹開疆拓土的大功臣,封侯賜爵指日可待。
大禹的皇宮,肅殺冷峻的前朝,今早光復遼東的捷報傳入京城,傳入了皇宮,擺在了李景福的御案上。
阿奴給滿朝文武官員宣讀了捷報上的內容。
“皇上。”戶部侍郎站了出來,“如今遼東光復,被女真人禍害了十幾年的遼東地區,這些地區的百姓我們該如何安置?”
李景福看了眼原本應該戶部尚書站的位置還空著,便問道:“給袁如江的旨意發出去了沒有?還要多久才可送到荊州?”
苑騫高聲道:“皇上,旨意已經送出有十來天了,再過幾日應該能送到荊州,想來袁大人在一個月之內應該可以到達京城。”
李景福頷首,希望如此,讓一個封疆大吏進京當京官,還是六部之一的戶部尚書,不知袁如江是否愿意?
只希望袁如江能有所舍得,舍充荊州的兵權,回京城執掌朝廷之重要衙門,掌管好朝廷這錢糧。
“遼東光復,接下來肯定要派官員前往治理,盡快的讓遼東百姓恢復生產生活,而派往遼東的官員行動能力必須要強,諸位愛卿若有合適的人選可推薦給苑騫,到時朕再篩選適合的人選。”
底下朝臣一聽皇帝將遼東官員的推薦權交給他們,個個心里都有那么點打算,心里琢磨著家人親人和友人誰更適合推薦給皇上。
李景福今日心情不錯,遼東在惠元帝手上淪陷,在他的手里光復,這就是他的功績,以后在史書上就會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思及此,他的眉頭舒展開來,又道:“遼東善戰的女真人趕出了鎮北關,剩下的北狄殘部以及遼東半島的高句麗便不足不懼,想來收拾這兩個殘部用不了多少時間,也沒有多少難度。”
說著,他看向兵部尚書:“兵部,趁著沙玉梁所領的征東軍隊還沒有回來,你們先擬一份獎賞清單,還有再擬一份向安南等地的作戰計劃書。”
安南邊境,安南趁著大禹的重兵都屯在北方長城沿線,他們時常犯邊,如今北方算是平定了,那么也到了該抽出兵力解決一下安南的問題了。
“皇上,窮兵黷武不可取,如今天下平定,北面東面都初定,正是該用心將這大禹治理的更好的時刻,朝廷怎可又向安南發動戰爭?”
李景福聽了這唯一敢反駁的聲音,循聲望去,看向敢硬剛他的老御史,“正因為天下承平,我們更應該趁著大好的局面,將大禹周邊的不安定因素都解決了,這樣豈不是更好!”
“領兵打仗,最耗糧草,大禹如今要恢復收復之地百姓的生產生活,更耗費錢糧。而國庫的錢糧”
李景福不等老御史說下去,便打斷他,說道:“正因為國庫空虛,我們更應該趁機解決安南的問題,你可知安南有鐵礦和金銀礦?而且儲存量還不少,如此,你還覺得出征安南國庫空虛是問題嗎?”
老御史:“.”
皇帝這說話大喘氣的,安南有礦產你怎么不早說,弄得他站出來如小丑一樣讓大家看戲了。
苑騫看了眼社死的老御史,對皇帝說起了另一件事情,“皇上,如今大禹的疆域擴大,想來派往各地的官員急劇增加。且大禹已經斷了幾屆科舉了,今年是不是該開恩科,選拔人才?”
李景福對實意為大禹辦實事的官員態度不錯,聽了苑騫的提議,他頷首:“科舉之事事關重大,為國選拔人才,人品能力最重要,今年的科舉就由你來主持。”
接下來開疆拓土,派遣去治理的官員若儲備不足,將會嚴重影響到軍隊開疆拓土的進度,以及朝廷對當地的統治。
“皇上所言甚是,依微臣估計,科舉之時,京城將會迎來眾多各地學子,屆時,京城的治安以及接待能力都有待考驗,微臣希望五城兵馬司能鼎力相助!”
五城兵馬司總督站了出來,“這是臣職責所在,就算你左仆射不說,對于京城治安各方面的問題,我們也會積極配合。”
“好,你們各衙門能通力合作,朕心甚慰。”
李景福笑瞇瞇地看著底下的朝臣們,如今的朝堂,重用的官員基本上是他和夏婧提拔上來的,其他官員官僚主義甚濃,用得非常不順手。
其實說來,最順手的還是嶺南帶出來的官員。
個個是狠人,譬如如今出征在外的沙玉梁等人,在京的龍玉田等人,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打起仗來敵人都聞風喪膽,落荒而逃。
再說遠在荊州的袁如江,在皇帝的旨意送出京城之時,他已經通過朝中好友知道了皇帝的旨意。
說實話,讓他放棄荊州,放棄到手的兵權,他是滿心不舍,荊州的繁華說明他為一方父母官,治理地方能力不錯。
荊州的兵馬實力更證明他文武雙全,上馬殺敵能護一方百姓,下馬執筆能治理一方州府。
但做京官更是每個官員心之所向,何況是掌管六部之一的戶部,袁如江一時陷入了糾結之中。
只是天下局勢的變化沒讓他糾結多久,當遼東光復的消息傳來,等于老天幫他做了決定。
朝廷有能力光復遼東,想來北狄以及周邊小國更不稍說。
而他只是一州刺史,雖手中握有兵權,兵力到底是弱了點,不可能能和朝廷兵力所抗衡。
“大人,可想清楚了?”幕僚問。
袁如江放下遼東光復的捷報,嘆了口氣:“想清楚了,這些年一直窩在荊州,是該換個地方了。”
幕僚聽了只是點了點頭:“如果大人準備進京,那么這邊的事情也就該做些安排,免得到時收到旨意時急里忙慌的。”(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