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擺啥?有啥好顯擺的?”謙王一臉頭疼的模樣,“接近年關,本王的頭發都快被擼光了,想治理好一州真不是件容易的事,今年剛到嶺南,所有的事情堆在一起,千頭萬緒,各方面的事情太多總有一些考慮不周的地方。”
“譬如?”夏婧聽了他的話,努力在腦子里回想,哪個方面是他們沒有考慮到的?
謙王無奈地看著夏婧,嘆了口氣,“我們忘記了這是南方,南方多雨水,水系發達,我們忘了趁著冬季這個枯水季節,修繕堤壩!”
“.”夏婧心里咯噔一下,這事她也沒有想起來。
“你說這事.你說我們忽略民生,可我們沒有,來了嶺南我們積極地進行了土地改革,讓低層百姓有活下去的機會,不至于讓他們為了生存與官府作對。”
說到這兒,謙王拍了拍掌心,“我們斷了流寇土匪的命脈,讓他們沒了補充兵源的源頭,但是,因我們疏忽,忘了修繕水利.只希望明年春上別雨水太足吧!”
夏婧搖頭:“你將命運交給老天爺的想法太不可取,與其全憑天意,不如奮力抗爭一次!”
謙王瞪眼:“那王妃,你可有什么好的辦法?”
“我們發現問題盡量補救便是,今年到明年漲春水差不多還有兩個月的時間,當然如果天氣不出現異常的情況下,還有兩個月的時間,如果天氣異常這事就不好說了。”
夏婧見大家都在認真聽,便接著道:“我們趁著這兩個月的時間,發動民力將各地水系極易發生水患的堤壩搶修一次,相信修過的堤壩到了雨季總能發揮一些作用!”
張先生聽了,說道:“可是,修繕好的堤壩它需要時間晾干硬化.”
話說到一半,張先生說不下去了,因為他想起了夏婧水泥廠的水泥,澆注幾天時間就能徹底硬化,現在他們要修繕堤壩沒有比水泥更適合的粘合劑了。
夏婧很滿意張先生的反應,她敲了敲桌子說道:“事情宜快不宜遲,事情就這么決定吧,今日你們將征調民夫的告示貼出去,明日開始征召。”
張先生和嚴先生不約而同的看向謙王。
謙王能怎么辦?
讓他想,他還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辦法。
“就按王妃所說的安排吧!”
“是!”
張先生應聲,正想著告示怎么措詞,就又聽見夏婧開口了。
“哦,對了,這次應急征召,所有出力的民夫都不是服勞役,而是按用工條例來實行,每個出力的民夫每日按勞發酬,如此他們做事才會積極,工期也能縮短,工程質量才有保證!”
謙王被這話驚的猛地站了起來,“王妃,你這話是說真的?”
夏婧白了他一眼,淡定的端起茶盞喝了一口,“我什么時候喜歡開玩笑了?”
謙王一聽,撫著額頭癱回椅子,嘴里“哎喲喲”的叫著,說出口的話更是怨念十足:“真是要命啊!本王正在為每日開銷頭疼,你這又跟本王來這一出,王妃啊,你這是想本王過年都不得安生吧?”
夏婧又送給他一個白眼,與兩位先生相視一眼,三人都忍不住笑出聲。
她是真沒有見過這么吝嗇的一品親王,親王都不應該是那種揮金如土、窮奢極侈的人設么?
看見他們三個人都在笑,謙王不高興了,“你們為何而笑?”
夏婧微微勾起唇角,往案桌上一趴,認真的問道:“笑還需理由?”
“你”謙王一時啞然。
“哎,我問你個事。”
謙王滿眼疑惑的看向她,“何事?”
夏婧正襟危坐,一臉的求知欲,只聽她問道:“王爺貴為親王,荒淫無度學了個十成十,為何揮金如土半點精髓沒有學到?”
“夏氏!”
“啪!”
怒吼和硯臺碎裂聲同時響起。
還好夏婧末世的身手恢復的不錯,及時錯開了身,才沒有讓硯臺砸在身上,要不然今日得見血!
“王爺,你這是羞惱成怒了?”
“夏氏!”謙王漲紅著一張臉,怒視著她:“總有一天,本王要被你氣的吐血而亡!”
他年輕時做的一些荒唐事,這一生怕是洗不干凈了!
謙王惆悵!
夏婧不知道謙王心中所想,她對這事真的心中好奇,因為一路逃難過來,她是親眼見證了這位親王的不要臉,誰送個美女他就享用。她真好奇他當時是怎么想的?
她指了指他的身材,安慰道:“王爺如今瘦身成功,身體康健不少,即使你想吐血也吐不出來,別怕啊!不會有那么一天的。”
“你”
謙王聽到夏婧的話,低頭看了眼自己恢復過來的身材,心里不知道怎么回事,剛才還怒火沖天,這會兒竟然奇跡般的消失了。
不但不生氣,心里還有點美的要冒泡。
張先生和嚴先生看到謙王前一秒還氣鼓鼓的,好像要和王妃干一架的模樣,才一會功夫,他的嘴角竟然翹了起來。
兩人面面相覷,王爺這是被王妃捋順毛了?
翻過南嶺山脈最高一處山坳,接下來的路基本是下坡路,不管坡是緩是陡,商隊眾人都要提起十二分精神,控制車輛的速度,千萬別讓馬車失控墜下山崖,車毀人亡。
陳永田回頭望了眼茫茫大山,感慨道:“大自然真是鬼斧神工,一條南嶺山脈就將一片大地隔成兩個世界,嶺南氣候溫潤,嶺北卻四季分明。”
俞全感受到臉上的寒風,笑道:“接下來下山天氣會越來越冷,陳兄御寒的衣服準備好了嗎?”
陳永田被寒風吹的瞇起了眼,他點了點頭,“準備好了,一路下去大家適量加衣保暖就行,大家都不是第一次走這條道,都有經驗。”
俞全看著自己車隊的馬車一輛輛有序的動了起來,說道:“小心駛得萬年船,下山的路陡峭,大家還是當心點。其實說來我們倆還真是緣分使然,上次運回反季蔬菜大賺了一筆,我就想著趁著年前再來拉一批,沒想到你和我想到一塊去了,還又恰巧遇上了你,弄得我們倆又同路了。”
“哈哈,誰說不是呢!”陳永田聞言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