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榮成離開書房,在回院子的路上,遇上了剛從外面浪回來的袁府老二。
“小弟這是從父親的書房出來?”
袁榮成挺佩服這位二哥的敏銳,點頭:“嗯,剛從書房出來,二哥這是剛從外面回來?”
袁家老二聽了他的話,不羈地甩了下衣袖,哈哈大笑:“正是,昨天本想叫你一起去玩的,但是你院子里的小廝說你出去了,很遺憾這次你又錯過了!”
袁榮成心下好笑,于是調侃道:“你如此夜不歸宿,就不怕二嫂氣得回娘家?”
袁家老二一愣,“這不能,現在外面到處亂的很,她回娘家不怕被山賊俘了去當壓寨夫人,她盡管去!”
好好的袁家二少夫人不當,去當壓寨夫人,除非腦子有毛病。
袁榮成之所以如此說,正是因為二少夫人的娘家是揚州刺史的嫡次女,娘家也算是一方封疆大吏,其勢力不比袁家小。
袁家老二回頭看了眼書房的方向,便問道:“爹將你叫去書房,是有什么事交代你?”
袁榮成沒想過隱瞞,老實說道:“爹想讓我準備準備,這兩天就啟程去一趟嶺南。”
“嶺南?”袁家老二疑惑。
袁家想和謙王府聯姻的消息,因事情還沒有確定,所以袁如江就沒有跟家里的人說起過,想等事情定下來再宣布。
現在事情已經快成定局,袁榮成便沒了顧慮,“對嶺南。”
“嶺南那野蠻之地有什么好的,爹難道是想讓你去娶個野蠻之地的野蠻公主回來?”袁家老二吊兒郎當的開起了玩笑。
袁榮成一臉正經,語出驚人的答道:“二哥真聰明,還真讓你猜對了,這次過去就是為了去相看的!”
“啊?!”
袁家老二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叫道:“還真讓你去娶野蠻公主?”
說著,他不等人答話,便同情的拍了拍袁榮成的肩膀,“爹夠狠心的,這種終身大事,怎么可以這么草率就決定了,到時娶個野蠻公主回來,不怕袁家將永無寧日?”
“不是,嶺南屬于大禹邊境,沒有野蠻公主啊!”
袁家老二反應過來,錯愕地張大嘴,對這個弟弟更為同情了,“連公主都稱不上,你娶了她,你更委屈了。要不,我陪你一起再去求求爹,讓他改變主意?”
袁榮成心里翻了無數個白眼,臉上無奈地說道:“我的哥呀,你能不能聽我把話說完,你這種自說自話的毛病怎么從小就沒有改過來,難怪爹不敢讓你接觸家族事務!”
這話很扎心!
但是事實,家族有什么秘密,通過他二哥的嘴不稍一刻鐘基本全倒干凈了。
袁家老二反捂著胸口,一臉傷心的指著袁榮成,“弟啊,你太傷哥的心了,哥是關心你,你卻往哥的心口扎刀”
“老子看你皮癢了,用不用老子給你撓撓癢!”
平地一聲吼!
嚇得袁家兩兄弟一大跳!
他們倆一回身就見袁如江手里拿著皮鞭站在不遠處的一棵樹下,虎目圓瞪,怒氣騰騰。
袁家老二這次是真的嚇得捂胸口了,心口呯呯直跳,“爹呀,你走路沒聲的嗎?”
嚇死他了!
袁如江被這個兒子氣得揮鞭就抽,“我走路怎么沒聲了,沒聲的那是死人!”
不對,死人也走了不了路!
袁如江被這兒子氣得腦袋都有點懵,一鞭揮下,這小子還敢躲!
“我看你膽肥了,還敢躲!”
“被打還不知道躲的那是傻子,你兒子我可不是傻子。”
袁如江連抽了幾鞭都被這小子躲了過去,氣得他今日非要抽他一頓不可,“小子,別躲,老老實實讓老子教訓一頓,這事就過去了,要不然咱沒完!”
面對威脅,袁家老二不當回事,他從小到大心目中這位父親就是個神經病,有事沒事喜歡抽他。
“我躲,我躲,我躲躲!你抽不到我,哈哈.”
“啪,啪啪.”
又三鞭子下去,袁如江累得氣喘吁吁,皮鞭連老二的身都沒有沾上。
袁榮成靠在一邊的垂花門上看戲,眉眼帶笑,眼神帶點期待,一點興奮,就是不知道他是期待二哥被抽中,還是興奮袁如江氣得暴跳如雷。
追了一圈沒有追上,袁如江扶著樹桿直喘粗氣,他指著老二半天沒說出一句話。
袁榮成忙不迭地將小廝早準備好的茶水遞了上去,“爹喝口水緩緩。”
袁如江緩了會氣,接過茶盞一口氣喝見底,擦了把汗,仍不忘指著袁家老二大罵:“你這個畜生,每天就知道走馬斗雞,聚眾鬧事,身邊圍著一群阿諛奉承之輩就覺得自己有多厲害,日子過得要有多逍遙就有多逍遙,整天屁事不干就知道鉆女人的褲襠,這就是你的本事?”
袁家老二心里嘀咕,鉆女人褲襠也要有本事,像你一樣沒有本錢,想鉆也力不從心啊!
還好袁如江不知道這小子的心里想法,要不然真有可能會氣得原地升天!
袁家老二一臉的不服氣,直接又刺激到了袁如江,他朝袁榮成說道:“去,你去將那臭小子捉住,老子今天就不信抽不死你!”
袁家老二見親爹又來這一套,急了!
“弟啊,我可是你二哥,你不能幫著他來一起對付我!”
袁如江聽了他的話,心里有點解氣:“在老子面前你算老幾,你是他二哥,老子還是他的爹,你看他是聽你的還是聽我!”
袁榮成朝袁家老二聳聳肩,給了他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猛地朝他撲了過去。
年輕人就是不一樣,袁家老二看他撲過去,便準備撒腿往外跑,但是他成日沉溺在花叢中,突然的爆發力怎么能和袁榮成比。
只跑了幾步,就被袁榮成撲在了地上。
袁家老二被撲倒,手肘處摩擦地板,疼得他眉頭都皺成一堆了,頓時火冒三丈,“老幺,你個賣哥求榮的男人,二哥在這里祝你一輩子打光棍,一輩子沒有女人緣.”
袁如江聽了他的話,發現他越說越不像話,三步并兩步走到他面前,抬手便是一鞭抽了下去。
“啊!”
“嘶!”袁家老二努力轉過頭,“老頭子你還真抽啊!”
哎喲!痛死他了!
袁如江又是一鞭抽下去,“老子抽你難道還要跟你打商量?”
自己不聽話的兒子想抽就抽,從來不需要理由!
“嘶”
抽氣聲不斷。
袁榮成因壓著袁家老二,便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因疼痛而全身在顫抖,于是勸道:“爹,二哥已經知錯了,今日就放過他吧。”
袁如江對著袁家老二冷哼一聲,“今日看在你弟弟的面子,就暫且放過你,下次再不著調,老子照抽不誤!”
等老頭子離開,袁榮成扶著袁家老二站了起來,“二哥見諒,弟弟也是迫不得已,父命難為。”
袁家老二學著老頭子,冷哼一聲,讓小廝扶著自己回院子。
今日這事真是無冕之災,只不過陪弟弟調侃幾句就挨了一頓鞭。
袁榮成見二哥不理自己,無奈地只能跟著一起送他回他的院子。
一只腳邁進屋里子,袁家老二駐足,回過頭來看了眼天:“今日沒有六月飄雪,小弟你完全沒必要跟著我過來。”
袁榮成看了眼天,笑道:“二哥說笑了,六月怎么可能飛雪!”
只是說完,他臉上的笑容一滯,二哥這意思是說他今天比竇娥還冤?
袁家老二進了屋便趴在了床上,讓小廝幫他上藥。
袁榮成見他背上幾條紅痕,歉意道:“我那兒還有幾樣活血散瘀的藥油,等會我讓小廝送過來。”
“別!”袁家老二阻止他,“我這兒還有你上次送的藥油沒用完,這次你再送,那你送我的藥油要挨多少次打才用得完?”
袁榮成欲起身,聽了他的話又坐了回去。
“今日我因你挨打,這次你去嶺南一定要捎上我!”袁家老二趁著他心存愧疚提出要求。
袁榮成為難道:“二哥,我那是去相看,是有任務在身的,你跟著去湊什么熱鬧?”
袁家老二一臉愁苦,“你是不知道,二哥這一生還沒有去過幾個地方,這次趁著你去嶺南,恰好我和你一起作伴,浪跡天涯。”
袁榮成佩服他二哥這個時候還有心思耍嘴皮子,“你這一生才過多少年,一輩子長著呢,以后你肯定能去更多的地方。”
袁家老二非常贊成他這話,“你說的對,這一輩子長著,以后我肯定會去更多的地方。”
就在袁榮成心里高興勸動了他時,只聽他接著說道:“所以,為了以后走更多的地方,就從跟你去嶺南開始。”
袁榮成:“.二哥,這事我能拒絕嗎?”
袁家老二見他示弱,非常高興:“不能!事就這么說定了!”
一個月后,袁家長長的車隊進入了嶺南府城地界。
謙王提前收到消息,派出老二李承瞻出城去迎接。
等到了府城驛館,李承瞻讓他們先休息,過兩天緩過勁過來,他再來接他們入府做客。
“小弟啊,你這位準岳父長得還不賴,作為他的閨女,相信長得肯定不差,是個美人!”
李承瞻離開驛館,袁家老二就恢復了本性,不像開始一樣端著。
袁榮成眉毛一挑:“二哥覺得我是個膚淺的人,只看中她的皮囊?”
袁家老二被這話一噎,點頭:“是是是,你不是膚淺的男人,我是,行了吧。不過,你不是膚淺的男人卻是利益至上的男人!”
他不相信這小子看到美女不心動,男人食色性也,這是男人恒古不變的本性。
袁榮成懶得和他爭辯,他也是個有愛心和責任心的男人,別小瞧了他!
休息兩天,應酬三天,就有兩天是被謙王招進了王府,在書房里接見了他。
另一天就是應酬袁父的至交好友。
在王府書房,準翁婿和睦,袁榮成若用心去表現,不管任何人看到了都要夸一聲,袁家好兒郎!
到了王府,謙王以及王府各位男主子,任何一個人都對他滿意。
在王爺的眼中,方圓千里就沒有比袁榮成各方面都優秀的公子哥。
無論是察言觀色的能力,還是平時的言談舉止,學識修養,以及對今后的生活規劃都讓謙王滿了意。
讓覺得這個就是為他量身定制的孫女婿,太出色了,以后玉珠跟著他自有好前程。
謙王對準孫女婿滿意,便顧不得世俗的眼光,讓大夫人安排李玉珠和袁榮成見面的事宜。
夏婧知道這回事也沒有阻止,見面也好,時間是見證男人劣根性的最好方法。
只有時間足夠長,男人是蟲是龍總會原形畢露的。
回到驛館,袁家老二累得癱在軟榻上,吁了口氣,“呵,老幺啊,這幾天可把你哥哥我憋死了,一出門就得端著,不能隨性而為,真活得憋屈!”
說著,他側過腦袋,看向袁榮成,激動的說道:“依我所見,謙王對你非常滿意,你這次過來離抱得美人歸差不離了。”
袁榮成此刻的表現恰恰相反,他沒有和袁家老二一樣激動,表情平靜,“二哥還是洗洗早點睡吧,明天畢竟要早起,還要和李小姐一起去山上上香。”
“你說對,今晚我們早點睡。要不然明日看不到未來弟妹了。”
若錯過了,那就對不起他不遠千里來嶺南,冒著被親老子抽鞭子的風險來嶺南,怎么也得見個女主角不是!
洗漱回來,見袁榮成還躺在軟榻上看書,他又湊了過去,“弟啊,明天就要去見你媳婦,你就不能積極地為她準備一份禮物?”
袁榮成聽了他的話,坐了起來,“禮物?”
袁家老二點頭:“對,禮物!”
“難道你沒有準備?”
袁榮成穿鞋下地,從旁邊拉過一個上了鎖的木箱子。
袁家老二好奇的湊了上去,“弟啊,這里面裝了什么?難道是禮物?”
袁榮成一邊打開箱子一邊說道:“前幾日去王府拜訪,是為全府主人各準備了一份小禮物,這次是準媳婦出現,當然得多準備幾份禮物。”
他從箱子里拿出一個小匣子,“這是姑娘喜歡的首飾,光這種成套首飾,管家就為準備了二十套,還有其他單獨的首飾有上百件,還有布匹、藥材等,數量可觀,完全足夠我在嶺南揮霍了!”
袁家老二張了張嘴,這話怎么說的,偏心都沒個邊。
父王太偏心了,面對他不是打就是罵,而面對袁榮成時,他不敢發脾氣,還要笑著拿錢去哄著他。
難道就是因為他沒有他聰明?
袁家老二隱下心中的羨慕嫉妒恨,驚訝問道:“你自己沒有特意為李小姐準備禮物?”
袁榮成搖頭:“管家準備也不是為了我,總之不會惰了我們袁家的面子就成!”
袁家老二不贊同,自己準備和別人代準備,意義是一樣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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