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唐笑和白不染作為客人,也已經趕到了靈堂,靈堂所在的正殿設置了特殊結界,等級很高,師徒倆進殿時都沒忍住抬頭看了一眼那塊散發著規則之力的牌匾。
這是一塊天道法器。
只不過作用是結界和防護,牌匾護住的除了這間主殿,還有主殿底下的寶庫。
通過數據之眼得到這底下是寶庫的消息,唐笑有些咋舌,寶庫設置在平日用來招待人的主殿,這是有多囂張?多自信?
一進入其中,唐笑立即有了感應,這里有天道碎片!!
果然有碎片,還說為啥沒感應到,原來被天道法器遮掩了。
她眸子亮晶晶的看了白不染一眼,白不染會意,點了點頭,在接燕云懷親自遞過來的三炷香時,對燕云懷耳語了一句。
燕云懷當即愣了愣,然后看向了已經停止那驚天哭嚎的別院。
見狀,洛心悠和燕小六都靠近了過來。
燕云懷簡單傳音后,便直接動身走出了靈堂,帶著一眾親信和掌門們沖向了別院的方向。
其他賓客見狀,紛紛起身,但卻不知道接下來怎么辦?還好燕小六沒有跟去,而是繼續跪在地上燒紙,大家這才又回到了自己的位置,神識不敢外放,只是眼睛時不時會往外瞄一瞄。
白不染和唐笑則是安靜的給死者上完香,被忘川親自帶到了一旁休息入座。
坐下后,唐笑就忍不住看向腳下的地磚,好奇燕山的寶庫里都有些什么。
不一會兒,師徒倆的身影就不見了。
不少人先前關注到了這對師徒,但很快又將之忽略,繼續好奇洛心悠和那位燕山少主到底帶著幾位掌門上哪兒去了。
燕云懷和洛心悠等人徑直趕到燕華南的別院。
司禮長老燕峪山正聯合前一步抵達此地的之法長老,鎮壓打算逃走的幾位九品修士。
燕華南和紫金峰大長老以及其他四位上宗九品長老死得詭異莫名,大家并沒有第一時間對最后給燕華南輸送生機的燕峪山出手,反應最快的是歸仙島二長老,他第一時間就施展了遁法,同時啟動了傳送,讓燕峪山都沒有反應過來。
在場八品的都還沒從哭聲的影響里醒過來,其他幾位九品立即打算逃走,要第一時間把消息傳回宗門,可不能繼續先前的計劃了,這事兒現在就是個天坑!
可惜他們反應不如薛老二,被燕峪山出手阻攔。
打斗的動靜瞬間就把執法長老給吸引來了,之前的哭聲他自然也是聽到的,不明白燕峪山葫蘆里賣什么藥,但不影響他出手一起先鎮壓其他宗門的修士。
九品巔峰和九品之上的兩位燕山長老聯手,幾位九品修士甚至沒有走出一個回合,就已經被鎮壓在地了。
燕云懷趕到別院外時,看到的就是被禁錮在地上的七位九品修士和正在掰扯的兩位燕山長老。
“可不關我的事兒!我頂多算是觸犯了禮制,自己回去受罰就行。”
“但你也脫不開關系!”
“啊呸!我就是應華南少爺的邀過來瞧一瞧,跟著一起追憶了一番老家主,你瞧我這眼睛,這會兒了還沒消腫呢!”
“你說的話不足為信,不說九品那幾位,堂堂九品之上的大修士,怎么可能哭死?你也得跟我回執法堂,全部審問過了才能放你走。”
“哈!你也知道審問后還是得放我走?你就是想故意拿捏我是吧!”
“燕山執法公正無私。”
“呸!你休要狡辯!不是說少主回來了嗎?我要去見少主!”
燕云懷眨了眨眼睛,這兩位肯定早就知道自己等人靠近了,演的這是哪一出?露個臉嗎?可聽洛心悠說,司禮長老不是支持燕華南的嗎?
等燕云懷靠近,兩人這才停止了爭執,紛紛拜見自家少主。
燕峪山更是整個匍匐在地,嘴中高呼:
“司禮殿燕峪山跪請少主責罰!”
燕云懷挑眉,看在執法長老的面子上,還是給了燕峪山說話的機會,這二人故意當著他的面那么吵架,不就是執法長老其實也想拉燕峪山一把嗎?
他攔住了身后想要替他捉拿住燕峪山的萬劍冢劍姬,說到:
“說說看,因何責罰?又該如何責罰?”
燕峪山對著燕云懷再次一拜,聲音洪亮:
“司禮殿燕峪山勾結華南公子,企圖篡奪少主之位,不,企圖篡奪家主之位,大逆不道,罪當當眾凌遲、神魂壓入鬼牢,永世不得翻身!”
一旁的執法長老瞪圓了眼睛,這和先前二人商量的不一樣啊!明明說好了向少主求饒,讓少主從輕處罰呢?
兩人是多年老對頭,雖然嘴上不對付,但互相間比旁人反倒更加了解,燕峪山是因為懷疑洛心悠才要支持燕華南的,他執法長老也曾懷疑過,但執法殿講求證據,洛心悠通過了執法殿的審查,她沒有說謊,少主確實在某個地方復活修養,但審查屬于執法殿的機密,他不能告知燕峪山,這才讓燕峪山走錯了路。
燕峪山骨子里一直都是忠于燕山的,他和那些投機的宗門長老不一樣,他只是在堅持自己的禮法和忠誠。
燕云懷也有些詫異,難道是想以進為退?說得這么死,罪名扣得這么大,還怎么退?
他狐疑到:
“我若如你所愿,你當如何?”
燕峪山高呼到:
“罪臣燕峪山愿指認同謀,請求少主饒過神魂關押之苦,和凌遲之痛,賜屬下一個痛快,罪臣愿意在燕山法場當眾正刑!”
說著,他就竹筒倒豆子似的把紫金峰、歸仙島和尸鬼門以及幾個中級宗門和相應的上百個下級宗門都給報了出來。
聽得院內剛剛醒來的那些個八品修士們臉色發白,一個個再次暈了過去。
見狀,地上被壓制的七位九品修士再不敢存僥幸心理,紛紛開口求饒,爭相揭露燕華南這一派在奪嫡之中犯下的罪行。
把燕華南設計另外兩位燕山嫡系出事的事情全抖落了出來。
不一樣的是,這幾位坦白都是為了求活,但燕峪山依舊求的是死。
燕云懷頓時明白過來了燕峪山的用意,內心難免有些復雜起來。
但他也沒有能為燕峪山開脫,一旁的執法長老最后也沒有開口,他知道,燕峪山這是在給少主繼位掃除沉疴,而他作為司禮長老,很是適合用來作為這個開頭。
執法長老心里是敬佩燕峪山的,甚至有些嫉妒,這老家伙臨老了還在少主面前表現了一波大的,顯得他這個執法長老很是平庸無能。
燕云懷深吸了一口氣,沒有理會還在互陳罪行的地上幾位,上前打算將燕峪山扶起來:
“司禮長老還請回去安頓好后人,待家主下葬之時,于燕山宗祠自戕吧。”
燕峪山跪著的身子如磐石般絲毫不動,鏗鏘喝到:
“臣請于燕山法場當眾正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