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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 元春省親遇兵亂


更新時間:2024年01月21日  作者:圓杭椒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穿越奇情 | 圓杭椒 | 從紅樓開始發家致富 


胡家的醫術原本就是從鄉野郎中開始的,根據胡君榮自述,胡家第七代還出過太醫。雖是世代相傳,但從一時名聲鼎沸到門可羅雀,不過三代人而已。

到胡君榮這代更是拉胯,窮得連金陵的祖宅都賣了,一家四口守在京中的一進宅院里將巴度日。京中人才濟濟,要不是陰差陽錯搭上了王濟仁,只怕連生活都要困頓起來。

“你要是這么說,他豈不是一切行徑都有情可原?”云珠咀嚼著趙三的話,若無其事的打量門邊傻坐著的尤二,心道這是一種怎樣的緣分。

她如今甚至還能和胡家夫人坐在一處討論繡技,怪道將來會被賈璉騙得底褲都不剩,再叫王熙鳳一記虎狼藥送到歸西路上去。

劉平見了,忙拍著胸脯為自己的酒友辯解,“都說善惡不分家,但論跡不論心,我不敢說那胡郎中秉性如何出挑,但六妹你可以放心,他絕對不是那等見錢眼開的庸醫。”

“真的?”云珠似笑非笑道。

胡夫人見她說得鄭重,眼角眉梢又有質疑的神色,自是對丈夫的囑咐十分驚慌,忙道:“好叫趙姑娘知曉,我家相公祖上世代行醫,這人品德行我是可以擔保的。”

“哎呀,不瞞你們,京城的貴人們不喜厭勝之術,恰好我家正是云南府出來的人,都是因著我的緣故,我家相公才屢次不得進太醫院。”說著說著,就涕泗橫流起來,不顧趙三的勸攔,幾乎要跪倒在地。

眼見云珠無動于衷,胡夫人干脆心一橫道:“姑娘年紀輕,不曉得這厭勝術的厲害。這好端端的人一旦著了道兒,雖初時不顯,可若有個引子,就是一發不可收拾了。先是頭疼欲裂,再是無故昏迷,沉溺夢魘之中,少則三五日,多則十天半月,定取人性命的!”

尤二還暈暈乎乎的,什么取人性命?趙家姐妹兩個卻是齊齊后退一步,云珠還好,趙三當即一巴掌落在云珠身后,驚慌失措上下掃射道:“你沒事吧?”

“沒有沒有,我能值當誰這樣大費周章的來害我?”這身體的親娘都記不住自己的生辰八字呢,何況旁人?又忙轉身對胡夫人道:“夫人的誠心大家伙兒都看在眼里,只是我哪里有什么醫術可以授予旁人?我不過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丫頭,伺候人的跑腿罷了。倒是胡大夫妙手仁心,何須拜我?請胡夫人日后不要說這樣的話來折煞我們了。”

“小婦人不才,正是西南陳家的女兒,于這偏詭一道稍有涉獵,不瞞姑娘,我一進門便瞧著姑娘面相萎靡,如今靠近了更是能嗅到朱砂血跡的味道。”胡夫人頓了頓,又道:“氣味淡些,要么日頭已久,要么就是身邊人身上沾染了傳給你的。”

說到這處,胡夫人干脆開門見山道:“求姑娘仁義,授我家相公起死回生之術,往后我陳如意,便任憑趙姑娘差使!”

要進太醫院,或是杏林世家傳承,或是民間能人,再不濟,有一手旁人不會的長處也可。屢戰屢敗的胡君榮從云珠身上看見了曙光,他如今已是不惑之年,若是再抓不住重振胡家的契機,此生只怕是到頭了。

“我怎么聞不到?”云珠提起衣袖湊在鼻端,又叫趙三聞一聞,連尤二都好奇地湊上來嗅一嗅,三人皆是搖頭。

云珠心中驚奇,趙姨娘主使的咒殺厭勝之術因著證據不足,又怕外泄了消息叫御史捉到賈府的把柄,太太奶奶們簡直做得滴水不漏,將事情圍得鐵桶一般。

當日在場眾人也不傻,事關兩位少爺與賈府的名聲,自不會去外頭胡說。

胡夫人是怎么知道的呢?

這等急救手段教人倒是無可厚非,胡君榮在云珠心頭又掛了個庸醫的名頭,要不是胡夫人一番陳情,她哪里肯先教了胡君榮去?

如今好容易肯教胡君榮了,可這等價交換的態度,也叫云珠十分為難,“不瞞夫人,那日我們搭救尤二姑娘,真真是湊巧。”

說著,又將此術的原理解釋了一遍,并且強調著不是百分百的成功率。沒有腎上腺素的加持,‘復蘇’成為了一種拼運氣的概率,云珠遲疑道:“如果胡郎中想憑借此法進太醫院,我擔心,弄巧成拙。”

皇權時代,上位者一聽起死回生,多新鮮啊,來表演一個我們看看。

若是成功了自然無話可說。

可如果失敗了,胡君榮腦袋搬家都是輕的,用奇技淫巧‘戲弄’貴人,搞不好九族都跟著他在墳頭蹦迪。

誰知道會不會牽連到自己身上來?

誰知胡夫人卻笑道:“但凡有別的法子,我們也用了。五月大考在即,趙姑娘不知道,每年城外的莊子上,搶春耕搶水源,有許多人淹溺或是猝死,正是我家相公忙碌的時節,若是有神術相助,定能多救些性命。”

她頓了頓,又抿嘴不好意思道:“也可鋪墊些名聲,為五月大考做準備。”

十全十美。

棍棒加甜棗,云珠垂眸,不由得承認被引誘到了。但心頭的憂慮并未完全打消,只見她從容不迫道:“雖只是十之三四的概率,卻也是一絲活命的希望。”

她知道,無論提什么樣的要求,胡家夫婦都會答應。

但醫患關系自古艱難,遇上那等蠻不講理的混仗王八,更是有理說不清。

“我們姐妹倆與夫人倒是有緣,都是在外奔波討生活的,世事艱難,我這個做妹妹的斷不敢給她惹事。”丑話說在前頭,將來再有什么風波,便沒她們姐倆的事了。

按下趙三搖晃的手,又道:“本也是游方郎中自創的法子,教你們可以,拜師卻不必了。”

那么個一把年紀的老頭兒,拜自己這個乳臭未干的小丫頭為師,說出去未免叫人笑話,于云珠本人的工作更是無益。

果不其然,胡夫人猛點頭,更是不忘將醫家那套救死扶傷的大道理拿出來,一再應承必當奉行,甚至當場拉起趙三夫婦做見證,“若是借此術行差踏錯,必將死無葬身之地!”

趙三忙制止住她,剛才小六兒態度不明朗,她勸哪邊都不對。如今小六松口,她也跟著忙不迭道:“大過年的,你莫要這樣說。其實我這妹妹,從小就是乖的,這等大義之事,莫說收徒換好處,便是白送也使得。”

全當想不起剛才云珠的拒絕之意,閉著眼睛開始給自己的妹妹貼金,連劉平都很看不下去,自顧出門去了。

“喲!你來了怎么不進去呢?這大冷的天,快快快,正好晚上咱們暖房,多做兩個菜,叫你家小胡子也來!”劉平一出門,就見胡君榮佝僂著身子蹲在廊下,一把鼻涕一把淚的,也不知道是凍的還是感動的。

“大義,大義啊!”胡君榮顧不上劉平的話,只覺得自己光復胡家有望,忍不住老淚縱橫著往屋里沖。

一屋子女人家,見這模樣也不知如何是好,到底胡夫人潑辣,上前一把揪了耳朵,嗔道:“莫要做那等窮酸樣,我已替你求來趙姑娘的大恩義,還不快謝過!”

“謝過,應該的應該的!”說著給云珠作了個長揖,又急急起來道:“師父,不好啦!”

胡夫人本來正高興,就聽胡君榮嗷一嗓子,原以為是他出門受傷了,急急扯著男人上下看過,正要呵斥,卻聽得胡君榮喃喃道:“出大事啦,必是宮中,必是宮中生變。”

一聽剛從賈府出來,又遇武衛諸事。胡夫人和云珠俱是聰明人,見胡君榮神色有異,唯恐牽扯過深,對望一眼,都不敢多言,只目光定定地看向兩股戰戰的老頭兒。

沒等老頭兒說完,卻見劉平提著兩只糟爛的燒雞匆忙進院。他來不及多言,將燒雞隨手放在地面,連插了三道門閂,才大汗淋漓地靠在石階上,顧不上寒風凌冽,大口大口的呼著白氣。

趙三見狀,也吃了一驚,噔噔噔上前將人扶起,“怎么了這是?快進屋來,你這樣一冷一熱,鐵打的身子也經不住啊!”

豈料劉平見著趙三,更是激動起來,一把抓著她的手,將人拖進屋來。人高馬大的男人,當著眾人的面哇的一聲哭出來,大喊:“兵亂了,兵亂了!咱們要快些走才是。”

若真是兵亂了,平頭老百姓出門亂走才是大風險。云珠皺著眉頭,看了一眼尤二,忙問:“不是說都封印了嘛?哪里來的兵亂?你們說清楚些呀!”

兩家人圈在一屋子里,兩個外出行走回來的男人七嘴八舌的,將外頭的形勢補全,趙三和尤二惶惶然不知所措,云珠卻是心頭大亂。

元春前腳出宮門,后腳忠親王便進了東宮,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得了太子的府衛,借著元宵夜宴,竟然斬殺了皇城的幾隊護衛。

“忠親王原是圣上的手足,當年也是義氣過的,只是最后到底與那位置失之交臂了。今皇上位時,為著仁德寬宏的講頭,只削了這位爺的官職,圈禁在皇莊之中。如何風平浪靜了這么多年,如今又翻起風浪來?”胡君榮備考太醫院,對天家的事也有些耳聞。

幾人翻來覆去的,卻也是只知道了引子,管中窺豹,不知全貌。

聽著外頭的馬蹄聲與腳步聲交錯,便知今夜是不太平的一夜,云珠干脆道:“外頭情況復雜,出門肯定是不行。”

再見天邊暗青色的云嵐,她將屋內的燭火吹了,直言,“不如兩家人今夜先落在這一處,有什么事也好有個照應,明日一早看情況再做其它打算。”

比如有人趁亂闖空門什么的。

胡家小子是老來得子,如今十來歲的樣子,生得白白胖胖的,很嬌貴的樣子。可見他抻著墻頭往劉家的院子里跳,眾人還是嚇得屏住了呼吸。

“我的兒,你這張揚的性子必得改改,你聽聽外頭是什么動靜?”說著,將他安撫住了,才端著梯子,七手八腳的將自家的金銀細軟貴重物品收拾了,一并拖進了劉家。

尤二見眾人不說話,上前捉了云珠的手,寒暄過后,忍不住問:“若是官兵上門搜查,我會不會被株連?”

“你為何會被株連?”官兵闖空門多為求財,尤二一不是逃犯二不是同黨,云珠看了她一眼,張嘴就給了個定心丸,“不會的。”

“可他們說,貴妃娘娘前腳出宮,后腳就……”尤二頓了頓,才含著怨憤又惡心的眸光,忍不住問道:“姑娘不知,貴妃娘娘正是我那繼姐的堂妹子,我該如何是好?”

說著,竟然掩面哭起來。

胡夫人收理著自己的物什,抽空瞧了她一眼,安撫道:“休要胡思亂想。你是被丟在街邊的,若你不找回去,誰曉得那什么貴妃娘娘和你有關系?”

倒是胡君榮腦子轉得快,一聽她和貴妃娘娘還有拐彎抹角的關系,當即湊過來開始瞎打聽。一溜十三招問過去,發現尤二只是個無甚權利的填房的繼妹,這才歇了鉆營的心思,隨口安撫了幾句就在一旁的新灶上生起火來。

“你瘋啦!生火做什么?生怕有人瞧不見這屋子里有人嗎?”劉平一把撲滅了灶里的火星,顧不上什么老幼尊卑,壓低聲音罵道。

連胡夫人也忍不住附和,當真是嚇傻了。

七口人擠在東廂房,小胡子被父母保護得好,沒經過事,忍不住捂著咕嚕咕嚕的肚子喊餓。

劉平拆開油紙包,稀碎的燒雞叫冷風一吹,早就涼透了。正當眾人都已經準備好了挨餓時,云珠從地爐子邊掏出湯婆子,趙三見了搖搖頭道:“人多一起,倒是不覺得冷,只是今晚沒飯吃了。”

冷鍋冷灶,胡夫人忙道吃什么飯,等夜深了,伸手不見五指時起來烙上幾個餅充饑就行。

這情況還不知道幾日才能停歇呢。

“我出來時帶了些糕餅,年節里甜膩膩的吃多了,幸而都剩下了。”棗泥糕,甜得人一跟頭,眼下卻是難得的充饑好物,云珠將小紅塞給她的糕點翻出來。

每人手里捏了一塊,就著湯婆子里的溫水,細細的嚼,誰也沒敢開口說話,生怕引進來什么不干凈的東西。

夜間更是不敢出門走動,連洗漱都是囫圇應付,就約定了暗號,三三兩兩躲進了床榻。

地爐子生不起火,榻上摸著雖不冰冷,卻也不暖和,云珠和尤二抵膝蹲坐在床腳,豎起耳朵聽外面的動靜。近處有腳步往來,遠處有焰火沖天,這元宵過得委實刺激。

尤二本就是大劫逃生的,對于她來說,這生活就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言語間已然失了條理,很是擔驚受怕的樣子。

云珠干脆道:“不若明日看了情況,我們送你歸家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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