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心情不好,也不能這么不把自己的身子當回事啊,你可是從來都沒有喝醉的,身子不好受吧?”
楊玉曉說完,冷中彥像是聽到一樣,起身就開始吐。
楊玉曉捂著鼻子。
等冷中彥吐完,整個房間全都是酒氣,刺鼻的很。
“來人,將房間收拾一下。”
冷山這個也來了,后面還跟著一個端著熱水的丫鬟,丫鬟長的水靈靈的,楊玉曉還是第一次見。
“冷山,這丫鬟看著眼生的很,新進府的?”
冷山回道:“是夫人,大人去見顧大人的時候,這女子正好被主人家追著打,家主看不過眼,就將人買下了。”
楊玉曉輕哼了一聲;“家主真是慈悲心腸。這么多年一直都未變過呢!”
楊玉曉一想到冷紫萍生母,就氣的牙根癢癢。
冷山不明白夫人怎么突然就變了臉色,他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夫人生氣作甚。
楊玉曉眼神示意那個丫鬟將水放在一旁。
而后道:“跪下!”
丫鬟噗通一聲跪下來:“奴婢心月見過夫人。”
楊玉曉瞪著跪在地上的婢女,一字一句道:“你再說一遍,你叫什么?”
“奴婢,心月,是,是家主給奴婢取的新名字。”
楊玉曉站起身,往前走兩步,“啪”的一聲給了心月一個嘴巴子。
這一巴掌打的很重。
心月的臉上五指印清晰可見,嘴角還滲著血。
心月不敢呼痛。
哆嗦的趴在地上磕頭:“夫人饒命,不知道奴婢哪里錯了,奴婢改就是了!”
該改的人是躺在床上那位。
心月那個賤人死了那么多年,還在惦記,這是因為看見她孤苦無依,又想起那個賤人來,才給她取這個一模一樣的名字?
楊玉曉壓著火,讓心月退下。
“冷山,你也下去吧,我會照顧好家主。”
“是。”
冷山將手上的衣服放在屏風處,將門帶上。
帶上房門后的冷山全然沒有剛才的憨態,立刻飛身上了屋頂,揭開房頂的瓦片,關注著楊玉曉的一舉一動。
楊玉曉將盆中帕子擰干,走到冷中彥身旁蹲下,將帕子甩在冷中彥臉上,當然她一個弱女子,手上本也沒幾分力道,可那態度顯然是十分氣惱。
“夫君,你我成親二十余載,育有三子一女,本該是恩愛有加的夫妻才是。可你為何一次又一次的傷我的心?心月早就死了,我不計前嫌,將那賤人的孩子養大,可你不信任我,不讓我這個嫡母插手她的婚事,如今又弄來一個不知從哪里鉆出來的賤人,取一個跟她一樣的名字,是想要膈應我嗎?”
楊玉曉每說一句,手上擦拭的力道就重一分,冷中彥身上的皮膚很快就發紅。
他混沌的腦子清醒了一些。
現在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不過還是躺在那里,任由楊玉曉發泄心中不滿。
“彥郎,從我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喜歡上你,當時我爹不同意,想讓我入宮為妃,我不同意,絕食三天才讓他松口,你是節度使的嫡子不假,可當時你也只是區區九品縣令,誰知道你有多少本事,京都并沒有幾個貴女愿意陪你吃苦,在外十多年,是我陪著你一步步走到現在,為什么要這么對我。”
楊玉曉:“彥郎,你告訴我,我到底哪里不好,你冷家在京都沒有人脈,是我讓父親全力相助,我事事都向著你,可你為什么要這么對我?”
“你想要納妾,我幫你便是。可你為何要帶心月那個賤人進府,你不知道她和瑞安郡主長的相似嗎,你這樣又置你與顧大人的兄弟之情于何種地步?”
“好不容易心月死了,你為什么又帶回來一個,還給她取這樣一個名字,家主你是不是存心的?”
冷中彥聽的差點沒忍住。
她還在意他和顧卿爵的兄弟之情?
如果在意,當初宮宴就不會帶孩子入宮,讓人看見她那張臉。
他是做了荒唐事,可這些都是關起門的事,她不抖露出去,旁人怎么會知曉。
給他納妾?
他不想納,心月不過是個意外。
換做任何一個女子,他都不會將人帶進府中!
而她分明知道,分明知道除了心月他不會再納任何人,為什么要將心月害死?
說的好聽給他納妾,可她根本容不下旁的女人,更不可能讓旁的女人生下他的孩子,心月第一個孩子無故小產,她懷疑是楊玉曉動的手,所以第二個十分小心,加上他的保護,否則紫萍根本生不下來。
不錯,他就是故意的。
如果沒問題,他會立刻將這個丫鬟送出府去。
冷中彥翻了個身,佯裝頭疼的捏著眉心,嚷道:“口渴,我要喝水。”
楊玉曉站起身,走到桌旁倒了一杯水,水是剛不久丫鬟燒好放在房間,上了年紀,晚上睡的并不是很好,起夜的時候有喝水的習慣。
已經入夏,水就這樣放著,兩刻鐘都還是熱的,楊玉曉倒好后直接拿給冷中彥,冷中彥被燙的人又清醒幾分。
幸好已經放了近半個時辰,雖然很熱,但也不會燙起泡。
“夫君,酒醒了?”
楊玉曉不慌不忙的接過杯子放在一旁,淡然開口:“許久沒來夫君的院子,也沒有親手伺候過夫君,這伺候人的手藝也松懈了,未曾注意這水是燙的,還請夫君勿怪。”
冷中彥吐了吐舌頭,連呼好幾口氣,待口腔舒服些才開口:“無妨,你怎么來了?”
“夫君不讓妾身伺候,現在妾身是連夫君的院子也不能來了嗎?”
“當然不是。”
楊玉曉理了理情緒,問:“方才看見一個丫鬟,眼生的很,問了冷山才知道,是夫君出門回府前,在外面撿回來的,叫……心月?”
冷中彥很自然的“嗯”一聲,并未多言。
楊玉曉郁氣在胸膛翻涌:“夫君不打算解釋解釋?”
冷中彥有些不耐的開口:“不過是個丫鬟而已,帶回來便帶回來了,夫人要我解釋什么?我不會連一個丫鬟的去留都不能做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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