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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樓出了人命,掌柜的立刻向開封府報案,府尹呂公弼直接讓少尹羅明軍去酒樓拿人,并將有可能聽到包廂動靜人全部帶去開封府。
蘇亦欣:「他們不用考察現場嗎?」
人命案剛出,顧卿爵就讓掌柜的將所有看熱鬧的人攔在門外,現在包間里的一切都保護的好好的。
少尹來,可以將他們聚在一起,不能讓酒樓的人離開,再逐一排查才是。
直接讓少尹將附近幾個包間的人帶回府衙,萬一這次人命案是有人故意為之,那豈不是讓松手有逃脫的可能。
案發現場也有可能會被破壞。
可這個少尹態度強硬,直接就將他們帶去府衙。
蘇亦欣只好隨手布了個簡單的陣法,防止無心之人闖入破壞案發現場。
兩人與附近幾個包廂的人被一起帶去府衙。
府尹呂公弼看見顧卿爵兩人,心里一樂。
他是真的看不慣顧卿爵。
總覺得他是靠著有個方外之人的妻子,投機取巧才有如今的地位。
現在他牽扯到人命案,可以光明正大的讓他們吃點苦頭。
呂公弼:「堂下何人?」
一個年逾五旬,皮膚略白,身材微胖,高約五尺七寸的男子上前一步,雙手作揖行禮:「回大人,草民姓越,是萬來酒樓的掌柜,一個時辰前在酒樓發生命案,是小人派人來報的案。」
「他們二人經常來酒樓吃酒,草民知道被打死的是趙尚書家的獨子,動手的是永安侯府的世子。至于兩人因何動手,草民就不知了!」
呂公弼略略點頭,開始詢問被帶來的人當時的情況。
當問到顧卿爵和蘇亦欣時,呂公弼恰到好處的表現出詫異:「原來是顧大人和瑞安郡主,恕下官眼拙,方才認出來,不過下官此時正在審理案子,不方便見禮,還望兩位見諒!」
顧卿爵手里抱著顧言珩,蘇亦欣左手牽著顧言笑,似笑非笑的看著呂公弼。
審案與見禮并不沖突,假若來的是親王或者更有來頭的人,他還能不過來見禮?
不過是覺得他們二人身份沒那么貴重,他看不上,又不能一點動作也無,才拿那番說辭敷衍罷了!
這種小兒科的把戲,他們怎會看不出來。
看呂公弼的表情,也沒想藏著,應是覺得今兒個「落」在他手里,他能「名正言順」的那啥……
羅明軍是剛升任的少尹,以前只聽過顧卿爵和蘇亦欣的名聲,并不知兩人長什么樣子。
府尹大人一開口,羅明軍心里就一個咯噔。
呂大人和顧大人說起來也沒什么特別大的恩怨。
官場之中,因為官位鬧的不愉快比比皆是,兩人曾是樞密副使的熱門人選,現在坐在樞密副使位置上的是顧卿爵。
呂大人不會因為這個,所以剛才讓他直接兩人帶回來,連現場都不曾查看吧。
羅明軍的表情很豐富。
呂公弼要是知道羅明軍心里的想法,肯定會大罵一通。
他是真不知道顧卿爵在萬來酒樓吃飯,之所以讓羅明軍將他們直接帶來,是因為來報案的人說死者是因為酒吃多了與人拌嘴,正好對方也有飲酒,一時失手才會出人命。
這多么明了的案子。
唯一麻煩的是死者身份有些來頭,他必須要將證據鏈弄完整,讓死者家屬無話可說。
「顧大人,瑞安郡主,你們當時既然在場,還請說一說當時的情形。」
顧卿爵看了眼呂公弼,將手中的顧言珩給蘇亦欣。
「他們爭吵的原因,我與夫人并未聽見,后面爭吵聲大了
,才隱約聽見是因為一支釵環起的爭執。」
「只是因為一直釵環就打死了人?」
這是疑問句。
顧卿爵笑道:「呂大人,我不是人犯。」
八個字,直接將呂公弼給噎回去。
他只是將自己聽到的話轉述出來,至于兩人是不是真的因為這個產生齷齪,激動到動手殺人,那不是他的事情。
而是呂公弼需要調查的事。
呂公弼尷尬的笑了一聲,他就是好不容易遇上直接對顧卿爵對上的機會,這不是沒忍住想跟他比一比。
至于比什么,他自己也說不清楚心里那種感覺。
顧卿爵說完,呂公弼腦子立刻上線,問羅明軍:「嚴世子怎么還沒醒?」
永安侯府嚴世清在與趙尚書的嫡子趙永泉毆打過程中,拿起一旁的酒壇子往趙永泉頭上砸過去的時候,腳底下一滑,后腦勺直接撞在門板上,當時就暈死過去,他還是衙役抬來府衙的。
「大人,還未!」
換做平時,呂公弼早就命人拿水將人潑醒。
永安侯府的世子,他沒這么硬氣,只能等人醒過來。
然蘇亦欣和顧卿爵是何人。
只是看一眼,就知道嚴世清已經醒了,現在是裝昏迷呢!
蘇亦欣手指一彈,只見原本躺在板子上一動不動的嚴世清發出殺豬一般的叫聲,同時從板子上彈起來,簡直生龍活虎。
「他娘的,誰搞老子!」
嚴世清眼睛掃射在場的每一個人,眼神兇神惡煞,配上臉上的橫肉,活脫脫一惡霸。
剛才蘇亦欣那一彈,用了些巧勁,傷人不至于,但絕對疼。
所以打算忍著等他爹來撈人的嚴世清沒忍住。
嚴世清是典型的二世祖,在京都惡名昭著,百姓都怕他,他惡狠狠的看著他們,除了顧卿爵兩人,其他的都忍不住后退一步。
見沒人說話,嚴世清看著上面的呂公弼:「呂大人,我乃永安侯府世子,你可沒有權利提審我。」
世子是超品的存在,和百官不在一個體系,世子犯事,嚴格說起來,府尹的確不能就這么提審。
但這也分人,之前任職的吳育,還有包拯,哪一個不是手段強硬的,莫說是世子,就是侯爺犯事,他們也敢審吶!
呂公弼一說,還真有點犯怵。
嚴世清是個混不吝,他老子更不好對付。
呂公弼剛想到永安侯,永安侯帶著幾個護衛聞訊趕來,先是一腳將嚴世清踹飛好幾米遠,然后才跟他們打招呼。
呂公弼這次挪了屁股,起身給永安侯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