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還是不說？
糖豆撿到菜譜后，白柳和宋嘉應當時已經作出了規劃和安排。
他們計劃等之后國內在經濟上放開做生意后，利用菜譜開連鎖飯店，他們也不貪圖這筆收入，日后收入可以幫助更多需要幫助的人。
終究他們能得到是緣分，原主人也希望他們他們能幫助更多人，這點他們要尊重。
白柳遲疑片刻，對糖豆點點頭。
糖豆撿到的菜譜，由她來說清事情的經過比較好，白柳轉頭去找那本“楊氏菜譜”。
“……大概經過就是這樣，是在奶奶你們到永寧縣之前我們剛剛找到，我們的打算是很久以后實現，畢竟我們勢單力薄……”
白柳走過來的時候剛好聽到“勢單力薄”，她想將菜譜交給呂平婉，可能會有另一個走向。
她這個人有兩大優點，一是有自知之明，二是傾向于讓合適的人做合適的事。
她不是做生意的人，可以謀劃，但在具體的操作上呂平婉一定比她更適合，如果將菜譜交給呂平婉，或許不用等以后，下個月飯店就能開起來。
也不是不行。
呂平婉聞言微怔，隨即接過菜譜大概翻看了一下。
白柳順勢說出自己內心的想法：“國內目前還是不能開飯店，我們不知道是否可以，如果先去港城開設——”
“行，這件事我來安排，港城做幾家中餐廳，以后開到大陸的時候可能更好進來。”呂平婉合上菜譜，“既然你們已經想做好事，我們不為牟利，那總要有個好名聲。”
做生意總要為點什么，不是名就是利，既然能幫助很多人，為點名聲不算什么。
白柳聞言下意識搖頭：“這是楊家的菜譜，我們并沒有做太多——”
“不不，不能這樣算，他提供了菜譜，同樣需要我們付出大量的時間和金錢成本，我們沒道理這樣付出。”呂平婉當即道，“論跡不論心，我們切切實實幫了很多人就好，得到名也是應該的。做好事的人被外人認為是冤大頭，那誰來做好事？”
“是我想岔了。”白柳恍然大悟。
她的想法確實有問題，她自以為是做默默無聞的好事，但忽略了人本身的趨利性。
如果做好事的人什么都沒有得到，怎么能引導更多人行善積德呢？
呂平婉看她和糖豆明白了也沒有多說，隨手將菜譜放到手邊：“交給我吧，你們年輕人做這種事還不熟練，到時候具體操作我帶上你們。”
終究還是年輕人，有時還需要她扶上馬再跟一程，呂平婉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看向白柳的眼神里帶著關切。
白柳：……
她不是觀世音菩薩，更沒有那么多菩薩心腸，只是沒想到而已。
但轉念一想，她確實經驗太少，要學習的地方很多。
她晃了晃腦袋：“菜譜的事情就交給媽安排，我先和趙梅導演商量一下電視劇的問題，如果她能接受現代劇拍攝，我想她很快就能下定決心辭職。”
白柳說著有點不好意思，但還是厚著臉皮道：“到時候開辦影視公司，還要麻煩媽派專業人員過來幫忙，我們可能不太行。”
專業的問題要交給專業的人員做，她必須懂管理和經營，但涉及相關稅務和法律問題等等，她不能大包大攬，不會就是不會。
“公司注冊地可能要放在港城，現在國內還沒有放開，這個我派人和你接洽。如果去港城，”呂平婉看向她，笑道，“到時候你帶著你的團隊去港城一段時間，學習一下港城的先進技術，萬一能用得上也好。”
師夷長技以制夷，這個道理白柳懂。
“好，等我安排好所有事，我就辭職。”她深吸一口氣，終究到了要決斷的時候。
白柳和呂平婉在說話，糖豆沒說但她聽得明白，頓時不高興了。
“媽媽，奶奶，你們出去玩不帶我？”糖豆不樂意，“我下周就要開學了，那我怎么跟著去。”
糖豆今年上高三，明年就要參加高考。
呂平婉和宋景云不止一次提到讓糖豆去國外讀書，他們更看好歐美的基礎教育。
倒不是崇洋媚外，而是國內前些年耽誤了一些時間，尤其在基礎科學領域，國內確實與國外有很大的差距，而且更重視意識形態教育。
這在呂平婉和宋景云看來有些不太合適，不如直接去國外讀大學，畢竟他們家也有這個條件。
不過是一封推薦信就能辦到的事情，不算難事。
白柳和宋嘉應尊重糖豆的決定，他們都接受過國內頂尖大學的培養，自然清楚優點和缺點。
好的地方很多，但欠缺的地方也有，以前可忽略不計，現在糖豆被當作宋景云和呂平婉的繼承人培養，有些方面的缺點在無形中被放大。
糖豆的態度卻異常堅決，她堅持要參加高考。
“那你也和我們去港城，我看也不要去學校了，到時候我找幾位專門老師一對一教學，你直接準備申請國外大學。”呂平婉正希望糖豆能改變主意呢。
糖豆臉上閃過一瞬間的糾結，卻馬上搖頭：“不要，那我還是留在國內吧。”
“高考就那么重要嗎？”呂平婉有點搞不懂糖豆的想法。
“也不是很重要，但我想證明一下，”糖豆臉上閃過可疑的紅色，她磨磨蹭蹭說出真正原因，“爸爸媽媽參加過高考，我也要試試。而且我未來會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我想在讀書的時候，再憑借自己的能力證明我能行。”
說到底糖豆是個要強的孩子，她想證明自己的能力。
白柳很贊同糖豆的想法，她很欣慰自己的女兒能有這樣的想法。
不過——
“所以，我要采訪一下白星滿同學，你要上華大還是京大？”她明顯設下一個坑。
華大和京大分別是宋嘉應和白柳的母校，無論糖豆選擇去哪一所，都好像是對另一所大學有成見。
“媽媽你太壞了！”糖豆氣得跳起來。
白柳聞言大笑，孩子再大就不好玩了，機會不多嘍。
“你還是去華大吧，”她解釋道，“華大那邊在等你爸爸回來，想邀請他當華大的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