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盒子小匣子的,那些都是明面兒上帶的禮,算不得多貴重,就是擺出來的幾匹錦鍛還算是比較亮眼的,其它的也不過是一些點心。
宋弈知道謝修文是讀書人,若非是手頭拮據,也斷然想不出賣方子的主意,這才準備了二百兩的銀票奉上。
宋弈多精呀!
哪怕是謝修文當時一再表示是幫朋友賣方子,可他哪能看不出來?
這會兒的二百兩銀票,當真是送到了謝修文的心坎上。
讀書人,哪有嫌錢多的?
二人又客套了幾句,謝修文干脆就直接說了劉家在縣里開食肆的事,如此,也算是能給劉家多一重保障。
“謝兄放心,乖寶叫我一聲叔父的,我定然會護著她和劉家食肆。”
如此,謝修文也總算是能放心了。
宋弈走的時候,還特意抱了抱謝容昭,甚至在她的小臉蛋上親了一口。
“乖寶呀,以后有機會跟我一起去家里玩呀,你嬸嬸很是喜歡你呢,要不,你干脆給我們當干女兒吧。”
謝修文連忙阻攔道:“乖寶快過來,別被他給騙了去!”
宋弈聞言哈哈大笑,直說謝修文是個小心眼兒的。
謝修文卻是一點也不敢放松!
開什么玩笑!
剛剛拒絕了方家,說是自家孩子體弱且種種不好的,如今若是真地跟宋家結了干親,怕是方家反應過來,輕饒不了他們。
謝修文是在去了府城書院十余天的時候,才特意安排了他的一位同窗到家里來報的信,還帶著他的一封親筆書信。
謝阿爺倒是沒多想,信里面也寫地很清楚了,就是趕巧了宋家有人去府城,他也等于是搭了便車,而且私塾那里也有人頂了他的位子,干脆就直接走了。
謝修文敢這么做,自然是處處都打點好了,反正他人都走了,就算是老太太再怎么鬧騰,也不能影響他去求學。
不得不說,這一回謝修文也真是有著先見之明。
就在他走后第二天,謝阿爺就把他要去求學的事情跟老妻說了,結果自然是引來了老妻的極度不滿。
謝阿爺自然還是更注重顏面的,況且若是兒子真能中舉了,那才是他們謝家的榮耀。
哪知道老妻竟然不依不饒,說什么也要阻止謝修文去求學,甚至還搓床磨起了劉若蘭,想要以此來逼迫謝修文低頭。
老太太的戰斗能力自然不弱,這內宅之事,謝阿爺一個男人也不好多問,不過還是再三叮囑老妻不可鬧得太過。
如今劉家可比他們家要好過,別再因為些許小事而傷了兩家的和氣。
老太太若是能聽進去了,那就不是偏心到家的老太太了。
在前程這件事上,謝阿爺再偏心,那也是支持二兒子的,謝阿奶為此生了幾天的氣,暗自琢磨著怎么才能絕了老二再去科考的心思。
還沒等謝阿奶想出一個萬全的計劃來呢,就傳來消息,說是謝修文已經跟著宋家的馬車一起去了府城。
謝阿爺倒是沒覺得有什么,走就走了,無非就是沒能親自回來一趟,反正過段時間他也是要回來的。
而謝阿奶就受不住了,總覺得是二兒子沒把他們這老兩口放在眼里,都不知道請示一下就敢直接走了,簡直就是不孝!
當然,也就是在家里這樣罵罵,真出去說,也沒人會站她這一邊的。
謝修文走了,幾天后劉家食肆也順利地開張了。
開張這天,劉若蘭還是特意跟公爹那里告了個假,帶著乖寶坐劉家的騾車一起去了。
謝阿奶知道后又發了一通脾氣。
謝阿爺則是覺得這是好事。
劉家雖然是有兩位秀才,但是家境一般。
若是這食肆生意好了,往后銀錢上豐厚了,興許還能助謝修文一臂之力。
說白了,就是想著以后親家能在銀錢方面多幫襯一些,這樣他們謝家的壓力也能小一點。
劉家食肆開起來了,這頭一天都打八折,而且還特意給周圍的幾家店鋪都送了一碗酸辣粉過去,單純只想要搞好關系。
晌午過來吃飯的人果然很多,主要是一個新奇,畢竟大家伙也不知道這酸辣粉是個什么東西。
有的大漢過來了,看到那酸辣粉的碗不算太大,就干脆去隔壁買了兩個饅頭就著吃,末了出一身大汗,心滿意足地走了。
還有的則是看起來家境稍好一些,去別的鋪子買了熟食,又買了肉餅過來,再配上一碗酸辣粉,吃的那叫一個過癮。
這么一忙活,直接就到了申時末。
現在普通老百姓們都是一日兩餐,一般要辰時用朝食,而申時則是用午食,用過這頓飯之后,便不再用第三頓了。
當然,一些富貴人間則是一日三食的,午膳就會選在了午時,而晚膳則是會在酉時。
這也就直接導致了食肆從午時初一直忙活到了申時末,這前后三個時辰,大家自然是都累得不輕。
(相當于從上午十一點一直忙活到了下行五點)
劉若蘭也一直在幫忙泡粉、煮粉,沒閑著。
酸辣粉用的是紅薯粉,只不過這是劉家自己做的,要更爽滑,入口也更有彈性。
劉若蘭和大嫂一直都在后廚幫著做事,大治朝對于女人家的規矩沒有那么嚴苛,不過家里有男丁,所以她們幾個女人就在后廚忙活,也能少些麻煩。
謝容昭和幾個表哥也都跟著打下手,他們能做的有限,頂多就是幫著收收碗筷,或者是幫著摘些菜葉子。
忙活了快一天,一大家子人總算是能上桌吃口熱乎的了。
劉家幾位小郎們吃著酸辣粉,那叫一個舒坦,個個豎起大拇指。
吃完了飯,又是一通收拾,劉二舅舅就準備套車送大家回去了。
店里是要留人的,反正劉老大是在縣衙做事,他干脆就和妻子留在這里住下,劉老三和二郎也會留下,劉老二則是需要第二天一早再往縣里運些食材回來,順便再將妻子也帶過來。
如此安排,也只是先適應一下,待日后大家做事都熟練了,再做打算。
劉若蘭和謝容昭剛一進門,還沒來得及說請安呢,腳邊就被人摔過來了一只杯子。
“你們母女還知道回來?怕不是在外面玩野了不想再進我謝家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