熾熱的呼吸近在咫尺,薄唇欲吻不吻,姜暖暖在此刻冷靜下來,杏眼微涼,輕聲道:“那你清楚明白自己在干什么,以這種不恥的方式和我做,傅穎怎么辦呢?你事后不會覺得愧疚?”
翟霖隱忍的面龐閃過茫然,抵在窗戶上的一只手掌逐漸握拳,一拳砸窗戶上后他倏的后退兩步,沉著眸轉身踉蹌進入浴室。
他這個發熱體一離開,姜暖暖周圍空氣都清新了許多,捂著胸大口呼吸。
沒過幾秒,浴室傳來一聲響。
她快步走進去,看見翟霖栽進了浴缸里,上衣胡亂脫下,露出姣好的身材曲線。
那流暢的背肌線條姜暖暖沒多看,轉身去開了浴缸的出水口,又去盥洗臺接了盆水直接潑上他的身體。
一盆冷水這么一潑,翟霖腹部收緊悶哼一聲,狹長的眸子半闔,虛虛看向她漂亮的臉蛋。
姜暖暖對他笑了笑,“清醒點了?”
她這會的目光平靜包容,柔柔軟軟的,仿佛在看一個鬧事的孩子,不夾帶半點個人惱怒情緒。
浴缸里的冷水漸漸上滿,翟霖坐起身調整姿勢,臉上熱潮稍稍退卻,爬上一層薄冰。
“你出去。”他啞著聲又叫她滾出去,比之前還要羞惱。
姜暖暖將浴巾在旁邊的凳子上放好,溫聲道:“那你泡著,我去看看救護車來了沒。”
浴室門被她貼心關上,翟霖抱膝坐在水中,雙目陰沉。
他覺得自己身體出問題了。
明明他想要的是傅穎,可那會出現幻覺下的身體觸碰,竟然惡心的讓他想吐。
明明他一點也不喜歡姜暖暖,可剛剛將她壓在窗戶上,卻很想弄她。
這不正常,一點也不正常。
他后仰身軀整個埋入水中,快要炸裂的腦袋只想著一定是藥物作祟,干擾了他的正常判斷。
這邊站在窗邊的姜暖暖,收到了系統66的提示聲。
“支付寶到賬1億,翟霖好感度25%。”
她看向浴室,挑了下眉,忽而感嘆,“這藥下的好啊。”
她想翟霖肯定在里面懷疑人生,竟然想吻她這個一開始恨不得掐死的女人。
系統66:“你也膽子真大,不怕失身壞事。”
姜暖暖差點笑了,“你是不是忘記配角絕對不可能失身的?”
系統66一噎,幻肢打腦殼,“對...吧。”
姜暖暖輕嗤,看向窗外車流,“不過也奇怪了,這么久了警車和救護車一個都沒來,那個服務員沒報警?”
系統66:“好歹也是法治社會,下藥要坐牢吧,他們不敢報警不是很正常。”
姜暖暖:
她再次沖進浴室,“翟霖,我手機呢!”
還坐在那懷疑人生的翟霖,從褲兜里摸出兩只濕漉漉的手機丟地上,煩躁道:“泡了。”
姜暖暖一瞬間想罵人,視線落到他泛著可疑粉色的肩膀皮膚,話又噎了回去,匆匆丟下一句多加點冷水,跑下了樓。
真是要人命了,一個大男人中藥起來看的這么秀色可餐。
酒吧里這會被清場了,樓下空蕩大門緊鎖,幾個服務員在打掃。
姜暖暖想走出去,有人拿掃帚攔住她,告誡道:“你們傷了人這會還不能走,等紅姐的指示吧。”
她皺了眉,“紅姐?”
那人說:“我們店老板娘,聽說你男人把她臉打壞了,玩的也忒狠了。”
“所以她想打回來?還是說要賠錢?”姜暖暖往后退了兩步,撞上另一個服務員,他笑的猥瑣,“誰知道呢,反正你男人惹了她,按照以往要么她把你倆打進醫院私了,要么...”
對方視線在她身上流連一圈,“拿你陪。”
姜暖暖一點沒被嚇到,還嘆了口氣,環顧整個店面,“那這里被毀了也挺可惜的。”
“你說什么?”
“那我就在這等紅姐指示吧,看是拿我陪還是她遭殃。”她找了張沙發坐下,左右那位紅姐一時半會醫院里出不來,以翟家的財力,追蹤一個人還不簡單。
看她這么安然自得又長得漂亮,服務員過去搭訕,越看越覺得她很眼熟。
直到有人上網搜了搜照片,又把手機擺到她臉邊,疑疑惑惑的問:“你是不是姜暖暖?很像啊,上荒島綜藝全程擺爛的那個?”
“擺爛?”姜暖暖不高興的動動唇,“有這么明顯么?”
“可不,全程就知道跟人影帝伸手要飯吃,什么活也不干,另一個姓傅的敬業多了,全身是泥都不忘干活。”
姜暖暖指了指自己的臉,笑道:“你看我這張臉,還有我這手,能干活?”
對方端量,搖搖頭,“還是花瓶適合你。”
“謝謝夸獎。”
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下,緊閉的酒店大門被人急促敲響,外面發出警告讓他們立即開門。
有人過去開門,呼啦啦一順涌進大量手持電棍的黑衣保鏢,還有特殊幾位手持槍械,佩戴耳麥,強壯的身軀極具威懾力。
這陣仗頃刻間嚇傻了里面一眾人,下意識的恐慌避讓。
“怎...怎么回事?我們已經歇業了,你們是誰?”
坐在姜暖暖對面,剛剛還把手機懟她臉上的男人看著她唇角綻放笑容,忽然覺得毛骨悚然。
他意識到自己今晚真要失業了。
整個陵港能找出合法配槍的人,籠統就那么幾個。
門口的賓利車上下來一個男人,穿著件黑色大衣,脖頸處繞了塊紅圍巾,長腿邁入酒吧。
街燈光影打在他身后,年輕的面龐,唇色有些淺。
他站在門邊看了看,視線定格在某卡座沙發,清冷嚴肅的面龐頓時化出溫和。
“暖暖。”
男人聲音不大,卻在寂靜的場地內如絲滑流淌的暗河水,飽藏危險與動聽。
姜暖暖跨下臺階快步走去,手腕被他拉住,順勢帶進了懷里。
“我給你打了很多電話。”她摟上他的腰,仰頭觀察他,“你是去醫院了?臉色這么難看?”
“抱歉,那會在診療沒接到,后來我回電話了,那個陌生人說你在這。”翟蘅指尖插入她的發絲,捧著她一側臉,“沒出事吧?”
“我沒事,是翟霖被下藥了,在二樓盡頭的浴室里泡著。”姜暖暖眼含歉意的說:“我做了件欺騙他的事,作為補償帶他出來喝酒,結果不小心搞成了這樣。”
翟蘅:“不是你的錯。”
他摸摸她溫暖的臉,緊繃的神情松懈,“人沒事就好。”
其實也不是沒事...
保鏢去了樓上將浴室里的翟霖扛下來,他身上發紅,人也模糊了意識。
翟蘅輕飄飄瞥了自家弟弟一眼,心中有了數,“走吧,我先送你回家,這里會有人來收尾。”
看他病的挺嚴重,姜暖暖不放心,“一起去醫院看看吧,等翟霖癥狀減弱了我再回去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