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只有一半存活率，對于無法治愈的絕癥來說也不錯了。
斐堇召眼神堅定，清雋的面龐很認真，“任何一點希望我也不放棄。”
他還穿著舊襯衫，在醫院這么久，陳醫生知道他生活不容易，這會忽然能帶一大筆錢來，他又看了一眼包裹嚴實做賊似的姜暖暖一眼，心中明白了。
“我聽說你是陵華大學的學生，年年拿獎學金，學習優秀。”
陳醫生嘆了口氣說：“可有些事還是要為自己考慮，我剛剛說的那種情況其實是算好的。”
斐堇召心一沉，又聽他說：“細胞提取的成功率也不是百分百，特別是老人的，很容易提出來了也培養不好，這時候就只能要直系血親幫忙，也就是你母親的細胞代替，但效果大打折扣，成功率就只剩下5％。”
陳醫生這是在隱晦的提醒他，或許可以考慮放棄一個不太容易救回來的老人，拯救自己的人生，別把自己搭進去。
120萬的治療費和后續住院用的高昂藥錢，還不一定把人救回來，容易賠了夫人又折兵。
姜暖暖在旁邊聽的心酸，看斐堇召如顆孤冷的松木僵直立在那，她摘掉帽子，拿下口罩，溫軟的聲音說：“我是幫助他外婆的人，他的好朋友，不是什么亂七八糟的關系，您只管開口提要用錢的地方，我都會幫忙。”
陳醫生看向那張漂亮的小臉，一愣，他跟斐堇召相處這么久，來的朋友也基本見過，這個小女孩還是第一次。
他莫名覺得眼熟的很，“我老婆是不是看過你的綜藝節目。”
這話問的，她怎么知道他老婆看不看她錄的節目啊。
姜暖暖笑了一下，在斐堇召望過來的暗色眼里，大大方方的回答：“海島生活的話應該就是我，他知道我身份不方便，不愿麻煩我，我才知道這事就趕緊來了，錢都是小問題的，我比您更珍惜堇召未來要走的路，可不能被毀了。”
系統66：“支付寶到賬1000萬，斐堇召好感度15％，啊啊啊，宿主我認為他現在很感動。”
“廢話，此時此刻我就是拯救他外婆的天使。”
姜暖暖心里回著，還給了斐堇召一個安慰的眼神。
陳醫生這才放下心，只要不是這個高材生把自己賣了換錢，那都是好事。
“行，那就去準備吧，就是什么時候你母親也要來一下，我們隨時著二手準備，體檢什么的也要安排上。”
斐堇召滾了滾喉，干澀的嗓音低聲道：“我母親死了，我應該也可以。”
這成功概率會低成什么樣，誰也無法想象。
說起來這么久，陳醫生確實從未見過他另外的家人，他早該想到這個層面。
可礙于工作還是要問問，現在也是愧疚的站起來拍拍他的肩，“希望你們家是幸運的。”
拿了繳費單，姜暖暖重新戴好帽子和口罩，陪著斐堇召出門。
他走在身邊，手又虛攬到了她的腰，用身體幫忙擋住她的背后春光。
半躲在他懷里，姜暖暖輕聲說：“我不會影響你的學業，我們之前的包養關系對外保密，我不會亂說你盡管放心，在外人眼里我只是你愿意相處的朋友。”
斐堇召步子頓了頓，轉頭看她，眼眸里的情緒隱晦不明，“你很吃虧。”
花了那么大的代價，你很吃虧。
“不，是我賺了。”姜暖暖見他情緒低落，忍不住用手指碰了碰他平直的唇角，笑道：“以前我來找你的時候你可冷漠了，連搭理都不想搭理我，現在有了這層關系挺好的，我很滿意花錢當你朋友。”
系統66：“支付寶到賬100萬，斐堇召好感度16％。”
斐堇召被她用花錢兩個字，逗的終于揚了下唇角，臉上的陰霾也消散不少，清雋的臉龐這會看來正常多了。
在醫院里辦好所有手續，時間快中午了。
兩人去了外面的一家餛飩店吃餛飩，是斐堇召請客，他還多打包了一份，要帶去醫院給外婆吃。
臨走時，看見桌上的糖，姜暖暖拿了兩顆，一顆吃進自己嘴里，一顆拆了遞到斐堇召唇邊。
“我以前不高興的時候會吃糖，甜到心里哦，你來一顆？”
他垂下眸，目光閃爍，嘴唇微張，輕輕咬住露出一半的牛奶糖。
奶味散在嘴里，確實...挺甜的。
一股熱氣灑在她的手指上很快退去，姜暖暖的手抿了抿，放下，“我給你微信發了我的電話號碼，你有空也給我發一個保存，以后我會給你打電話的。”
聽出她是要走了，斐堇召問：“你怎么回去？”
“打車啦。”
醫院門口等待攬客的出租車很多，姜暖暖走到一輛車前向他招招手，得到點頭回應后就鉆進了車里。
斐堇召提著餛飩看她的車消失在街頭，摸出手機，打開微信，將手機號輸入發了過去。
車上收到消息的姜暖暖愉快保存，又發了個兔兔賣萌的表情包。
斐堇召看著秒回的消息，唇角又是一勾，那顆在嘴里的奶糖，似乎越發甜了。
回到陽光華庭已經是下午。
梅姨坐在客廳里刷手機，見她風塵仆仆的回來，連忙起身問，“小姐吃過了嗎？要不要我做點心？”
“我吃過了，顧廷宴回來過嗎？”
“沒有。”梅姨回答，她指了指桌上的一張邀請函，“就是有人上門來給您送這個，我看著像是珠寶展的邀請函。”
姜暖暖摘了口罩和帽子，拿起邀請函看了看，發現時間是在明天。
聽路錦說過，那里也有她自己的珠寶在展出，如果能被人成功高價拍下，以后也會是個不錯的客戶群體。
于情于理，她都應該去看看。
“鈴”
手機進來了一串陌生號碼，姜暖暖放下邀請函，接了電話。
“喂，哪位？”
“你好姜助理，我是傅詩柳，很抱歉突然給你打電話。”溫婉的女聲聽著就一股江南古典美人的韻味，很有辨識度。
姜暖暖不知道她怎么會給自己打電話，“你好傅小姐，有什么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