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溫聲道:“接吧。”
“我走開一下。”
傅詩柳走到一邊,接起電話,聲音難掩喜悅,“怎么了?廷宴。”
過不了一會,她臉色不好的握著手機從樹邊走回來,語氣匆忙:“我得去一趟療養中心,廷宴的母親摔了一跤,你知道她有血友病,一旦受傷就止不住血,我得去幫忙獻血。”
翟蘅表示理解,“你去吧。”
“外面風大,要我扶你進屋嗎?”傅詩柳問。
“不用,我想在這坐一會。”
“好。”
傅詩柳匆匆從花園走出。
都快晚上8點了,姜暖暖也沒等到顧廷宴的車,她看著手機上的短信提醒,還停留在他說回來的時候。
菜都做好了,他要放臨時她鴿子了?
她都要餓死了。
“唉。”
姜暖暖嘆了口氣,手機叮咚一聲,是翟蘅的消息。
睡了么?
才8點,睡個屁,人都餓的快靈魂出竅了。
沒有。
兩個字剛打出去,對面就打進來了微信電話。
翟蘅坐在玫瑰園里,賞著月光,握著手機輕聲與她打招呼,“姜小姐,晚上好。”
這種溫柔的語氣,姜暖暖不自覺的坐端正,同樣放緩了聲音,“晚上好,翟蘅先生。”
“吃晚飯了么?”
姜暖暖瞥了一桌子的冷菜,那鍋雞湯的面上都結了一層冷油脂。
莫名,她帶了點被放鴿子的委屈,“還沒有。”
“我也沒有。”翟蘅輕聲說:“要不要一起吃?算是...夜宵?”
打電話來就是為了問她有沒有吃晚飯?他肯定是紅杏出墻吧。
是吧...
姜暖暖默默咽了口唾沫,這怪異的情況總是讓她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翟蘅微仰著頭,大概明白她的心理活動,發出一聲輕笑,“我是想和你商量下對戒的事,有些新想法,介意出來加班嗎?”
說起這個,她出門上了一周綜藝,還一直沒時間跟他去商討細節。
甲方都發話了,姜暖暖立即應下,“行,你說個地址,我過來找你。”
“你想吃什么?”
她又看了一眼滿桌即將報廢的勞動成果,嘴一癟,“不想吃炒菜,火鍋行嗎?”
“好,你家在哪?”
姜暖暖下意識回答:“云昆小區。”
“我來接你。”
不等她拒絕,對面就掛了電話。
姜暖暖愣了三秒,連滾帶爬的沖上樓換衣服,匆匆忙忙的挎包而出,開著她的小奧迪直奔云昆小區。
這男配也太紳士了一點!!
看來她有必要空時間給那租房裝修一下了,以后要有男人上門可就糟了。
半小時后,一路超速到云昆小區的姜暖暖偷摸將車在對街停好,走到小區門口站住腳。
幾個搖著扇子跳完廣場舞回來的大媽坐在門口石墩上休息。
沒一會,她們就看見一輛價值不菲的賓利車在姜暖暖面前停下,她面帶微笑彎腰坐了進去。
等車子走后,大媽們立即開始竊竊私語。
“她到底是干什么工作的?怎么隔三差五的就有人來接?”
“我上次在物業那交錢的時候見過她,好像是剛搬進來不久的租戶吧,怎么了?”
“前段時間一個踩三輪的男孩子送她回家,后來又是一輛保姆車給她接走,那個Y字型車標的車很貴的勒,你再看看今晚,那個車我也認識,叫賓利,也是個豪車。”
“你這么一說我就想起來了,有次不知道哪個人把摩托車騎到單元樓下面,那燈光刺眼,噪聲又大,好像也是給這姑娘送回家。”
“那么黑你還看得清。”
“那張臉多漂亮,我們小區哪來這么白嫩的人。”
“估計是什么不正經工作,嘖嘖。”
一無所知的姜暖暖坐在翟蘅旁邊,側頭看他時,那張溫柔斯文的臉也正好轉過來,與她溫和相望。
“想吃哪家火鍋店?”
受到顏值沖擊的姜暖暖下意識的回答:“海底撈。”
翟蘅:“海底撈?”
他眼神好奇,似乎沒想到她會去吃連鎖店。
反應過來的姜暖暖正要改口讓他選地點,他就對著前面的司機說:“去海底撈。”
那好像不是個適合談工作的地點,她抿了下唇,“那邊可能不方便,要不去安靜點的地方?”
“那就吃完再談。”翟蘅微微一笑,漂亮的病弱美人形象就出來了。
姜暖暖聽見自己撲通撲通的心跳。
“66,有婦之夫的男配總是勾引我怎么辦?”
系統66:“反正是配角活不了多久,來段地下情也行?也算促進男女主感情發展?”
“...”你是想擺爛?
車子很快到了地方,陵港大廈。
海底撈在樓上,他們還要坐電梯上去。
晚上9點,已經接近商場關門的時間了。
姜暖暖想起翟蘅之前從醫院出來病弱的樣子,搶在司機前下車跑到另一邊,殷勤的向車內男人伸出手,“我扶你,小心。”
翟蘅沒那么脆弱,卻沒說出口,伸出自己修長的手指握住她。
他的皮膚有些涼,掌心光滑,手感特別好。
姜暖暖心里感嘆了一番,一手握著他,一手扶住他的胳膊。
他的身上總是伴隨著一股淡淡的藥味,特別是靠近她的時候,變得濃郁又上頭。
“麻煩你了。”翟蘅帶著歉意說。
姜暖暖立刻搖頭,“不礙事,我想你也不怎么出門,出來呼吸呼吸新鮮空氣也不錯。”
海底撈的客人都走差不多了,時間也晚,等到他們進去已經是最后一桌顧客,周圍還算安靜。
礙于翟蘅要吃清淡的,她點了一個菌菇一個番茄鍋,上的菜也全是健康的有機蔬菜,還有最貴的牛肉卷。
看出她的體貼,俊美男人溫聲說:“點你喜歡的。”
“我都喜歡,不挑食。”姜暖暖接過服務員遞來的圍裙,又瞥了一眼他的米色綢緞襯衫,想著挺貴,就主動起身給他系圍裙。
她的指腹帶著圍裙套過他的脖頸,又繞到腰后給他打繩結,全程都沒注意到翟蘅暗色的雙眸牢牢盯著她。
“我其實生活可以自理。”他不由得出口捍衛了一下自己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