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的傅應寒聞言一頓，“……明天？不是后日才去嗎；”
沈離：“左右也就這么一件事了，早點做完，早點做其他的。”
傅應寒聽罷，過了會兒才嗯了聲，又溫聲問：“那明日去了，晚上還出來回去嗎？”
沈離搖頭，“干脆去十三倉吧。”
先前她是打算，在拍賣會當日去十一冢。這是為了避免被太多人注意到，也避免被禁區的人發現她的行蹤。
現在禁區的人已經自顧不暇了，京中的水也渾，那她提前去也沒事。等去完十一冢，拍賣會當天她可以全程在十三倉，暗中注意全場，騰出更多心力來分辨禁區的人。也方便私下行事。
傅應寒沒有意見，“好，明日我們一早去。”
沈離點點頭，掛斷電話。
她又在路邊待了會兒，便驅車離開，去了研究院繼續忙，直到傍晚才回南山公館。
彼時傅應寒已經在了，將將做好晚飯，見她回來了，笑了笑道：“可以吃飯了，去洗手吧。”
沈離的心情在看到一桌好吃的后好了起來，很快的洗完回去坐下，卻見傅應寒臉色好像并不怎么樣，有些心不在焉的沉郁。
她拿筷子給他夾了點菜，問：“不高興？怎么了？”
傅應寒看她，笑笑：“沒什么。”
沈離黑眸直盯著他。
靜默片刻，傅應寒無聲的嘆息，坦白道：“不是很想你去十一冢。”
“為什么？”沈離問。
傅應寒微微垂下眼簾，錯開她的目光，道：“我記得你說過，去完十一冢，弄完拍賣會，就該……去封印之地了。我不太想你那么快去封印之地。”
沈離頓了頓，“不去，半年后才去。”
傅應寒唰地看向她，詫異：“怎么說？你先前不是一直很想去那里看看具體如何嗎？”
沈離張了張口，然而話到嘴邊，最終卻變成：“肖懷森已經去過了。我教了他用什么辦法查看那里，他說那里還行，不用太擔心。所以比起這個，我想的更多的是另一件事。”
“什么事？”傅應寒的注意力果然被轉移了。
沈離想起來還沒告訴他從裴家人那里知道的事，就邊吃道：“我上次回裴家，從他們口中得知，商……商和嫻，她懷我時，裴擎天也去黑市見到了個人，和葉成林說的同陰/靈/胎/有關的人很像，我懷疑是同一個。”
傅應寒臉色頓沉，“你當年出生時的事不是意外，是人為？”
“目前看來是的。裴擎天他們說，說不定我的血肉能做‘般若’，也和這個有關。畢竟沒道理那么罕見的事，偏就發生在我身上，還伴隨著那么多意外。”
沈離說完，已見傅應寒面色冷的瘆人。
傅應寒道：“我這邊已經在讓人排查當年出現在黑市的那人。只是時間久遠，查起來有難度。放心，我一定找到他！”
敢碰他的小姑娘，他這回就算是把黑市翻過來，也要把那個人給弄出來！
沈離現在不是很在意找不找得到這個人了。
剩下的時間里，她得盡可能做些更重要的事，比如找出那個異物。
她道：“不僅如此，據目前查到的結果來看，此人當年的活動很頻繁。他先后在全國各地放出了幾十個陰/靈/胎/，成功的有四十余個。”
傅應寒目光微緊，瞬間意識到了嚴重性：“那最終形成的異物，豈不是會很棘手？”
沈離頷首，“所以等拍賣會的事情完后，我主要做的是把這個異物找出來。若不能提前發現它做好應對準備，等它主動出現攻擊人的時候，會造成很大的傷害。”
傅應寒擰眉，道：“好，我和你一起找。目前也沒有什么線索，就從那個制造陰/靈/胎/的人開始入手。他既然做了那么多，絕對不會毫無蹤跡。”
沈離嗯了聲，“吃飯吧，吃完早點休息。”
傅應寒卻看著她，忽的道：“沈離，你是不是……還有什么事情瞞著我？”
沈離手一頓，“為什么這么問？”
“直覺。”
傅應寒低沉的說。
說完那些，他突然有種不好的直覺。
看著沈離，傅應寒一針見血的問：“這個異物再要緊，也抵不過封印之地要緊，你真的不去封印之地親自看了，選擇相信肖懷森說的？你是不是……有其他打算？”
沈離默了默，道：“好吧，今天還有件事。”
傅應寒坐直了，語氣帶了緊張，問：“什么事？”
沈離道：“肖懷森是特調局現任局長，他有守護封印之地的責任。所以我收他為徒，授他封印之法。我的徒弟，我當然對他有信心。后面他會一點點修補好的。”
這叫傅應寒有點措手不及。
“你收他為徒了？？”
“是。”
傅應寒相信沈離，對她的也不疑有他，稍有點放心了。
難怪她會轉而先做別的，肖懷森那人他也知道，能力還行，應該能一點點修補好封印之地，這樣就不用沈離再犯險了。
他松了口氣，隨即對肖懷森又有點不悅，低喃道：“這下好了，他和你的關系更緊密了。”
“什么？”沈離沒有聽清。
傅應寒幽幽的看著她，故作不經意似的道：“他甘心拜你為師？”
“當然，就是他主動提出來的。”沈離道。
傅應寒一方面敬佩肖懷森主動去守封印之地，一方面又有點酸，那日后他的小姑娘和那小子豈不是有更多相處的機會和時日？
心思一動，傅應寒試探的問：“你知道，肖懷森對你是什么心思嗎？”
“知道。”
“他今天跟我坦白，說以前對我不服氣，也看不順眼，還想把我從那時的位置拉下去，他好上去。”
沈離扒拉完飯，抬頭見傅應寒欲言又止的看她，神色難以言喻。
她不解：“怎么了？”
“肖懷森說的那時……”
“哦，正常。畢竟那時我是空降的，憑空壓很多人一頭，我又聰明，學什么都快，他們會嫉妒不滿很正常。也沒做什么真傷害到我的事，有點小情緒不傷大雅。現在他不就心服口服了。”
沈離說完，揣著碗去盛飯。
傅應寒愕然片刻，很無奈的笑了。
等沈離回來，他給她夾菜，真心實意又愉悅的道：“小姑娘總是讓我那么的放心。好好教他，我怎么都支持你，不吃醋。”